江辰的举动,任院长有些不太明白。
虽然阿虎做的很不对,但他已经道歉了,并且通过这件事情他们可以从陆业恒手里得到很多的好处,用那些好处,足以抵消对阿虎的恨意。
所以,任院长觉着,这个时候江辰理应化干戈为玉帛,就势给阿虎一个台阶,这样对彼此都有好处。
虽然这样的举动,谈不上是得理不饶人,但是江辰的做法, 任院长觉着真是有些过分了。
可是,这都是基于他没有完全了解江辰的基础上,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而旁边的夏如烟,却是很清楚江辰此举的用意。
江辰做事,向来都不会对强大势力低头。
在他的世界里,他是王,在别人的世界里,他也是王。
他并不会因为阿虎的背后站着强大的陆业恒,而就此放弃刚才的恩怨。
这么说,并非是江辰很狂妄。
而是他的性格使然。
江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的。
一路坎坷,跌跌撞撞,没有靠过别人,完全靠的都是自己,像这样的人,对待不公不平之事,势必都会嫉恶如仇。
这一点,显得江辰很是特立独行。
同时,也是这一点,深深的吸引夏如烟,让她觉着,这才是江辰,与大千世界任何男人都不同的江辰。
所以,对于江辰给阿虎提出的条件,她并没有去劝阻,反而还默默认可江辰的做法。
感受着夏如烟投来的坚定目光,江辰和煦一笑。
但这笑容转瞬即逝,当面向任院长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这是我目前唯一的条件,若他答应,那我便进去看病,若不答应, 我大可直接离开,我不欠你们任何人的,相反,现在是你们在求着我做事。”
任院长面色有些尴尬,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江辰,本意是还想去劝阻的。
但是当迎上江辰那坚定地目光时,嘴边的话却是停滞了下来。
继而,他看向了阿虎:“你自己拿主意吧。”
这个恶人,任院长不想当。
说起来,他也没想过要参与到谁与谁得争锋里,就只是单纯的想要靠着这次给陆业恒治病的事件,为医协会争取到足够的好处罢了。
闻言,阿虎眸中的恨意变得复杂了几分。
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
一,为了面子,与江辰较真到底。
二,为了自己的老板,向江辰低头。
其实这个选择题,并不难选。
在治病这件事情上,他已经犯了错误,几乎都已经触碰到了陆业恒的底线。
所以,为了让自己的老板还信任自己,自然就会选择给江辰低头这条路了。
只是,他真的很不甘。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都远在江辰之上。
以往的时候,省内的各种大佬,见到他都会称呼一声虎哥。
可如今,他却要给这么一个小市区的小医生下跪道歉……
这样的举动,真的太憋屈了。
但是,自己憋屈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就算江辰要他死,他也得去死,毕竟他的命,可是没有陆业恒的命值钱的。
一念至此,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对江辰沉声说道:“我答应你的条件!现在可以去给我们陆总看病了吧?”
他这么说,不过就是权宜之计罢了。
对江辰的恨意,已然根中他的内心,此时的他,为了陆业恒暂且先忍了,待陆业恒的病被江辰治好之后,他一定要找机会,将此时丢掉得面子,翻倍的找补回来。
其实,江辰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他的不甘和愤怒。
但是,江辰倒是没有再去为难他,也没有再去说什么。留给他们一个玩味的眼神之后,便直奔里面走去。
你不甘如何?你愤怒又如何?
还不是不能把我怎样?
我就喜欢你看我不顺眼,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卧室内。
当看到江辰走进来时,陆业恒心底暗暗的松了口气。
而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却是先看见阿虎噗通一声跪在了旁边。
这样的一幕,让他有些错愕。
不过,他并没有去问。
显然凭他的聪明,早已经想到了这其中的缘由。
深深的看了一眼阿虎之后,面带笑意对江辰说道:“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江神医海涵。”
江辰笑道:“客套的话就别说了,现在呢,咱们先看病,看过病之后,咱们慢慢聊刚才发生的事情。”
陆业恒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就依小神医所言。”
江辰并没有再废话,拿出针包之后,对任院长和夏如烟吩咐了一些事情。
他所吩咐的,无非就是治病时需要他们打下手和准备东西而已。
陆业恒并非是普通角色,所需的东西在很快的时间里就被人送了过来。
待东西都准备妥当之后,江辰便站于病床旁边治起了病来。
‘遣花’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病。
其实说是病,倒不如说是一种毒。
当然,这种毒并不是外界导致的,而是体内会诞生的一种怪异毒素。
这种毒,大多人身体里都会出现,但一般都会出于一种均衡的状态,就好比是肠胃里的菌类,菌类均衡的状态下,是对人体无害的,可若是菌类失调,就会导致人腹泻呕吐。
而‘遣花’也是同样的道理,但是‘遣花’这种毒发作的要求是无比严苛得,几乎一亿个人里,才会有一个人出现发作的情况。
所以,才会显得这么特殊和罕见。
并且这种病,在临床上是基本上没有出现过的,也导致在医界中并未流传,医道中的医生,知道的也很少。
而江辰之所以知道这种病,之所以会治这种病,无外乎两种原因。
一,他师父传授医术时,是以各种疑难杂症为先让他学习的,可以说,只要医书中存在的疑难杂症,基本上师父都教过。
这种教的方式也算是比较另类的,但说到底,就是颠倒过来。
正常的师父教徒弟,都是从简单到难,但江辰的师父,却是从难到简单的传授。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江辰当年随师父走南闯北的时候,遇到过两例这样的病症,不过并非是在华夏,而是在南方得一个热带国度内。
治病的过程很枯燥,而且也很漫长。
不过,对于此时屋内的众人而言,倒也不觉着煎熬。
毕竟,除了江辰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见过这种病,所以在他治疗时,他们都抱着学习或者是涨见识的心思,倒是觉着颇为有趣了。
而江辰,忙来忙去的,倒也顾不上觉着煎熬了。
时间流逝,眨眼便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江辰将最后一层药敷上去之后,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点燃一支香烟笑道:“差不多了,过半个小时,做一下收尾工作即可。”
“这就完事了?”任院长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