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蓁押大,暴发户就押小。
童蓁押小,暴发户就押大。
于是,童蓁赢了一万块,暴发户已经输了十万。
这一次,童蓁押上全部身家两万块,暴发户输红了眼,把桌上的筹码往前一推,“二十万,小!”
荷官打开骰盅,落在童蓁身上的眸光意味深长,“五五六,大。”
童蓁收进双倍筹码,挽唇笑开,“今天的运气真不错,大哥,你还来吗?”
男人气得砸桌子,“老子今天就不信你这个邪了!”
“那,我们继续。”
新一轮开始,童蓁淡定的把所有筹码放到大字区,“四万,大。”
按这个倍速下去,再来三局,就可以功成身退,还能捞点闲钱改善生活品质。
权当是劫富济贫了。
童蓁往椅背上一靠,气定神闲的看着暴发户颤着双手再推出二十万筹码,而后听着荷官万分悦耳好听的声音说出“大”字。
她的四万顷刻变成了八万。
而暴发户的则归零全部赔给了庄家。
童蓁揽钱揽的手酸,于是使唤了下旁边的小弟陆淮生,“把筹码收一下,再过两局,我们盛世娱乐走起。”
说完又拍了下小弟厉西爵,“还有两局,再坚持一下。”
厉西爵瞅了童蓁一眼,“我要买一双aj。”
“行,姐送你。”
童蓁赢得飘飘然,也客气大方的很,再次连赢两把后满载而归的抱着那些筹码亲了口,“当个有理性的赌徒,见好就收。”
暴发户输得脸都绿了,“怎么不押了?我还没回本呢!”
“你输赢与我何干?庄家在那呢,你想怎么押就怎么押,小爷我不陪你玩了。”
赌这种东西,就跟毒一样,沾了就难戒,甚至还会上瘾。
叶明朗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童蓁不好赌,只是生活所迫被逼无奈才来这个容易让人迷失心智的诱惑地博上一博,如今目的达成,自然该撤就撤。
只是刚刚站起,便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这位女士,你场场都赢,有人想请你上楼和他赌一赌。”
童蓁拧眉,只觉得来者不怀好意,直截了当的拒绝,“夜已深,我要回家了,改日有缘再奉陪。”
“他是我们老板的贵客,还请您见上一见。”
“如果我不想见呢?”
“那我们就抬您上去见。”
“……”
赌场还带这么玩的么?
童蓁默默的向厉西爵靠近,压低嗓音道,“我们是不是赢得太明显了?他们发现我们作弊了?怎么办,要跑吗?”
厉西爵拿食指压了压眉心,“这是本事,算不上作弊。”
童蓁觉得他言之有理,又扭头看向陆淮生,“这个场子文明吗?我们会被打吗?”
电视里总在放客人赢多了就会被庄家打,早知道她就押得少一点故意输几把,也不至于被人盯上。
童蓁心里发怵,陆淮生佯装不知情的思考了下,“我们赢得不多不至于被打,要不上去看看?反正也走不了。”
厉西爵家教严,怕闹大了传到厉家人耳中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开始怂恿童蓁,“你长得像个好人那人不会为难你,这样吧,你上去看看情况,我们在外面等你。”
厉西爵说着就往外走,男人伸手拦住他,“贵客要见的是你们三个人,一个都不能少。”
话落,陆淮生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一个都不能少。
不然单单放他出去,童蓁和厉西爵就会知道他是叛徒。
厉先生想得实在是周到。
三人各怀鬼胎,面面相觑后终是童蓁开了口,“那人想见我们就见吧,烦请你带路。”
赌场三楼,是vvip的待遇。
安保措施更加严谨。
甚至启用人脸识别功能,未经允许,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
童蓁走在中间,心里打着鼓。
到底是何方神圣要见她?
还被邀请到三楼。
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厉西爵的面色也不太好看,这里的人都不是善茬,如果真的起了冲突,他是要报厉少霆的名号还是厉万谦的名头呢?
厉家家规,凡是厉家子孙,万万不能沾赌。
违者,剁指以示惩戒。
足以证明厉老爷子对赌博这事深恶痛绝。
父亲厉少霆是军人,心肠比手腕还要硬,让他来赌场捞人恐怕他要被剥一层皮,实在是得不偿失。
而小叔厉万谦和爷爷自小不亲近,向来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主,更不会把自己赌博一事透露给厉家人,报他的名字可行。
厉西爵打定主意,紧绷的神情微微松了一些。
比起两人的担心,陆淮生最为轻松淡定,他只要站在一旁看好戏就成,必能全身而退。
男人停在贵宾间门口,轻扣门扉,“厉先生,人带到了。”
厉先生?
童蓁和厉西爵的心都猛地一坠,下意识的看向对方,皆有种“他说的厉先生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厉先生吗?”的强烈疑问和慌错不安。
微妙的表情过后,门自里被打开,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对着童蓁等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进。”
童蓁微吸了一口气,抱着价值三十二万的筹码踏入贵宾室。
贵宾室很大,却只放了一张长长的方形赌桌,黑衣人位列两排,各个面无表情,无形中营造出压抑沉闷的气氛。
方桌前,男人神情寡淡,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骰子。
童蓁第一眼便看到了这个男人,脸上强装的镇定再也挂不住。
他怎么在这里?
他想做什么?
他……这么巧的也来赌博?
思索间一个不留神被地上的毯子拌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厉西爵默默的扶了她一下,在对上男人漆黑的深眸时面如死灰。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帮童蓁赢钱?
他不想要aj了,他想回家。
厉万谦看着两人,唇角的笑慢慢加深,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们,温和有礼的打着招呼,“童小姐,厉小少爷,坐吧。”
韩少时坐在一旁快活的翘着二郎腿,玩味的眸光落在童蓁那张紧张中又带着点搞笑的素白小脸上,戏谑道,“我们长得很可怕吗?你们怎么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