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康惊了一下,原来如此?他早就应该想到银行那边早晚会来这么一招儿,想当初选择这家银行还是应了凌胜权的关系,若早知如此,他们舒氏就应该选择那些国有资本更加雄厚的境内银行,此时想来,舒玉康更是对凌胜权的狼子野心跟运筹帷幄深感后怕。
“你们银行难道就仅凭凌胜权的一面之词就违反合同?”舒玉康不无震惊地瞪着眼睛看着那人。
“凌总不是担保监督人嘛!担保人出局了极为详尽的关于你们舒氏出现财务危机的资料,我们银行也是靠利息吃饭的,对于即将面临破产的企业向来都担惊受怕,起初我们也不相信堂堂巨头之一的舒氏会突然衰落至此,但凌总递上的资料又不无详尽。”那人无耻笑着,眼神一直盯着舒玉康憋红的脸。
担保监督人?舒玉康无力垂下眼眸,当初还是凌胜权自告奋勇,舒玉康受得他的面子,才会选择以这种方式去借贷,当时财务部的经理就曾提醒过,这种方式危险性很大,只要担保监督人一旦失语,事情就会陷入僵局,却没想到,今天终于是一语成谶了。
一旁的孟琴上前,靠在舒玉康耳边,问道:“玉康,要不要再托托关系?”
舒玉康摇头,他知道现在找苏行长已经没有了,就算是拿钱先维系住暂时,明天或者后天一样会卷土重来,或者更为因此变本加厉。
事情被这么一闹,整个舒氏都已经人心惶惶,舒玉康明白,现在必须要让公司内外心安,必须要向外界展现舒氏依旧有实力去偿还,不会因此就一蹶不振,只是就算如此,刚刚的事情估计着也会传遍业界,成为一时笑柄。
舒玉康想到这里,咬着牙,瞪着银行那人,说道:“你放心好了,贷款我会尽快偿还,你们不是说还有一个工作日吗,今天是周五,这样吧,下周二之前,我一定会回笼资金,想办法凑钱打给你们的账户。”
“还要三天?”银行那人挑眉,“不行,银行下的命令是一个工作日,我怕夜长梦多,万一你带家人远渡海外,到时候找你就费些功夫了,就只能明天,不需要介意周末,自家银行,没有周末一说,如果逾期不还,就别怪我们不讲究道义情面了。”
那人说完,就带着身后两个银行的人气焰嚣张地转身,法院的人也紧跟其后。
舒玉康气地火冒三丈,从没有想过他们会说出这样愚蠢又恶劣地话,舒氏是他地命、根子,况且没有到破产远遁地地步,但是这样一来,那些不明真相地普通吃瓜群众只怕会受这些危岩耸天,只怕明天地股市又会掀起一股子浪潮。
等所有人都退去,舒玉康才拉着孟琴到办公司,问她现在手里有多少股票基金可以抛售,还有手里地房产还有多少,找财务估计一下市值,也只能这样办了,临时出手只怕来不及,只能先找其它银行想想办法。
舒玉康手里没有多少现金,舒氏的大量资金都投入了倾城国际的项目里,最近跟凌胜权又斗得难舍难分,更是没有闲钱,刚刚又郑重承诺答应还钱,也只不过是逞一时之勇,为了先安抚下眼前的局面罢了。
商晚夏眼神锐利地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公司内外早就已经传遍舒氏的事情,一向不淡定自若的段青凌转动轮椅进来,到了商晚夏背后,一句话没说,也没有走开。
这件事情对于舒氏来说,几乎是雪上加霜,商晚夏跟段青凌清楚,此时所有人都恨不得抱着看笑话的姿态,跟舒氏保持距离,就怕会惹祸上身。
而商晚夏却高兴不起来,这样的情景是多么熟悉啊,五年前,她的父亲商振钦也是蒙遭同样的处境,被视为挚友的人联合背叛排斥,求助无门,四面楚歌之际,又惨遭好友推下楼,从此,她们商家从j市的商业版图上消失。
凌和一出院就直接搬到舒珊病房去了,出去拿化验结果的功夫,舒珊就里锁病房门,谁都不让进。
凌和用力敲打着病房门,好话说尽,舒珊都不松口,最后还是央求医院的人来打开门,只见舒珊头发蓬乱,一脸颓废地站在凌和面前。
舒珊推搡着凌和,厉声叫道:“凌和,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医护人员怕怕地站在凌和身后,估计是怕战火燃烧到自己身上,毕竟舒珊地刁蛮任性已经在这所贵族私立医院传扬开来,无数人见过舒珊发飙时地情景早就已经胆战心惊,此时特护跟医护胆颤地站在舒珊背后,就怕舒珊会朝他们开火,会遭到战火荼毒。
发泄一通,舒珊才回到病床上,无所谓地看着门口站满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人,又看了一眼凌和,像平常那样问道:“拿个诊断书怎么那么久,不会是我地腿又恶化了吧?”
“舒珊,你能不能不要整天吵闹了?”凌和神色不悦地看着舒珊质问,“我跟你说过,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你的腿一定会重新恢复如初地,你却一味自暴自弃,你以为这样,就能成功气走所有人,你以为你这样伤害的是谁,还不是你自己吗?”
“你以为我想这样嘛?!”舒珊皱着眉头,一副子心如死灰的样子,无力落泪。
“好啦,我话说的有些重,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凌和上前,抬起手,轻轻擦拭舒珊不断滑落的泪珠子,而舒珊却趁机攥起拳头不断捶打在他身上,凌和替舒珊难过心痛,为什么不幸的事情会发生在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身上,他也痛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及时为舒珊做包扎消毒。
凌和被舒珊打的气息紊乱,凌和握紧舒珊的手,却被舒珊推了出去,一个不稳,凌和就直接跌坐在地上,特护见状,立马上前搀扶起凌和,小声关切问道:“有没有摔坏?”
凌和浅笑,摇头,看着舒珊,又好笑又好气说道:“舒珊,你够了,我是来照顾你的,你以为将我赶走了,谁还会来管你,你们家现在……算了,谁让我欠你的,你要是想打就打吧。”
舒珊被凌和说得愣住了,一句话都不敢回,静静地低头想着凌和训斥的话,无助可怜的泪水颗颗滴落在地上,化成了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