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锐的指甲对准了顾小北的脖子，直接扑了过去。
    可是顾小北却只是心不在焉地抬了一下手。
    “嗖。”
    有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直接飞了过去。
    姜新子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她的脖子上精准地扎到了一个针管。
    顾小北手上的力度十分精准，刚好利用冲击力将针管里的麻醉剂全部都扎进了姜新子的血管里。
    姜新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刚好摔在了手术台上。
    这支麻药，还是顾小北特意为姜新子制作的。
    用了这个麻药以后，她浑身上下都不能动，但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而且，她还不能眨眼睛，只能一直看着自己头顶上的那面镜子。
    顾小北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脸是怎么从季舒，重新变回姜新子的。
    姜新子用力地想要喊出什么，可是她却动也不能动。
    她眼睁睁地看着顾小北拿起了手术刀，然后放在了她的脸上。
    那一刻，她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下一秒，却又充满了哀求。
    ——求求你，季舒，不要动我的脸，不要！
    兴许顾小北看懂了，也可能没看懂。
    总之，她不会在乎。
    顾小北比划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动工了。
    先把她的嘴巴打开，从里面将旧的伤口割开。
    填充下巴的假体被取了出来，而割掉的那部分下颌骨，又被顾小北用其他材料重新填充。
    姜新子一脸绝望地看着自己的下巴重新变得圆钝，下颌角也变得很方，精致的脸变成了从前扁平的样子。
    鼻子变塌，眼皮也变成了一单一双，割开的眼角被重新缝合。
    甚至，她经过无数次手术才漂白了的皮肤，也被顾小北重新注入了美黑产品。
    她要1：1还原姜新子从前的那张脸。
    姜新子想要哭，可是用了麻药以后，她连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之前，她曾百般鄙视季舒的这张脸。
    其实在普通人里面，姜新子也算是小美女了，化妆好了以后也算漂亮。
    但是在娱乐圈这种美女云集的地方，她就比较普通了。
    如果不是从前有易连久强捧的话，她也不可能那么红。
    但是自从苏延给了她这张季舒的脸，她实在是得到太多的好处了！
    很快，手术就进行完了。
    顾小北为她做得很精细，虽然现在还有一点肿，但是很快就会恢复。
    “放心，”顾小北将手套摘下来，道，“最多三天，你就可以恢复从前的样子了。”
    姜新子躺在那里，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慢慢地，她感觉自己恢复了知觉。
    “啊——！！”
    她尖叫了一声，“这不是我的脸！这才不是我的脸！”
    “我不是姜新子！”
    “我就是季舒！”
    “你把我的脸还给我，你把我的脸还给我！”
    “我是季舒！”
    “我是季舒！”
    姜新子死命地尖叫着。
    她想要重新变得精致和漂亮。
    她朝着门口跑了过去。
    正好这时候，小狸从外面推门进来。
    “老大，我……”
    小狸刚要说什么，直接就和姜新子撞了个满怀！
    “不用管她。”
    顾小北淡淡道。
    小狸这就没有拦姜新子，眼睁睁地看着她跑了出去。
    “老大，你的手艺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不过老大，真的就这样放过她吗？”
    小狸靠在顾小北的旁边，问道。
    “我觉得恢复她原来的脸可算不上什么惩罚，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必须要狠狠惩罚她才行！”
    “惩罚她？脏了我的手。”
    顾小北淡淡道：“放心，她会死得很惨的。”
    “我知道她去找谁了。”
    “啊？”小狸疑惑，“她去找谁了？”
    顾小北垂眸，嘴角轻轻抿起，声音微凉。
    “苏延。”
    另外一边，姜新子顶着一张刚刚做完整容手术的脸在大马路上狂奔。
    她的刀口刚刚缝合好，车辆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刮起一阵风来，吹得她脸剧痛，然后慢慢没了知觉。
    但是姜新子还是不停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中途她想过要拦出租车，但是看她满脸是血，看起来像是个疯子，一个敢拉她的出租车司机都没有。
    姜新子一直跑了两个多小时，才跑到了别墅外面。
    “苏延哥哥！苏延哥哥！”
    她一边哭，一边敲门，“苏延哥哥你开门啊！”
    “求求你了苏延哥哥！”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是顾悠然。
    姜新子几乎想撕碎她的脸。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苏延。
    “苏延哥哥呢？”
    她如猛兽一般，盯着顾悠然。
    “你闯了这么大的祸，还好意思来找苏少？”
    “你给我滚！”
    她狠狠推了顾悠然一把，直接就跑了进去！
    苏延就坐在沙发上，神容里带着几分温润，和平时没什么分别。
    姜新子一下子就跪在了苏延的脚边，死死抓住了苏延的裤管。
    “苏延哥哥，苏延哥哥……求你……求你……”
    她的泪水大颗大颗滚落，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沾在伤口上，就是钻心得疼。
    “苏延哥哥……求求你，再给我做一次手术好不好？”
    “季舒……季舒那个疯子，她把我的脸变了回去！”
    “苏延哥哥，我不要这张脸，苏延哥哥，求你了，求你了！”
    苏延伸手，捏住了姜新子的下巴。
    她一下子就不敢动了。
    苏延仔仔细细地看着她这张脸。
    果然，距离季舒，差了十万八千里。
    实在是让人倒胃口。
    只不过，他的声音还是温柔的。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以后，你就是季舒。”
    “我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嗯？”
    姜新子动也不敢动，任由苏延捏住自己的下巴。
    “不是的，苏延哥哥，不是的……”
    她泪水涟涟，“我错了……苏延哥哥，你说的对，我就是季舒，我就是……”
    “苏延哥哥，求你，你帮我把脸变回去……我以后肯定乖乖的，我再也不会作了，我会学习季舒的说话方式，模仿她的习惯，我什么都会去学的，苏延哥哥，求你了……”
    姜新子的泪水疯狂往外涌。
    灌了冷风，奔跑回来又出汗，再加上糊满了眼泪，她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了。
    但是此刻姜新子顾不得疼了。
    她等着苏延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