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的深了，姜婉莹心里就越是感到幸福。
    能得到赵玉这种凌驾于强者之上的超级强者的庇护，让她感到无与伦比的安全。
    可在这种安全感之外，她有感到无比的惶恐与不安。
    她看得出来，任若水，苏江雪，钟如艳……她们个个都喜欢赵玉。
    而且，她们个个都比自己优秀不知多少倍。
    “呼……”
    突然，她长吁了一口气，道：“先生，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的，对吧？”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赵玉起身，穿上衣服。
    姜婉莹蹲下来，为他系上鞋带，满目愁容的道：“先生，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么？”
    “好啊，你问吧。”
    赵玉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
    从她的神情中，多少能阅读出一些信息。
    姜婉莹迟疑了一阵，勇敢的抬头望着赵玉的眼睛。
    此间，赵玉的眼神无比干净，不掺杂任何深邃与邪念。
    她有些动摇，但还是禁不住开口，道：“先生，我想知道，怎么样才能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先生，你知道的，就算只是做你身边的一个小丫鬟，我都愿意。”
    有的女人说话，不能信。
    有的却可以深信不疑。
    姜婉莹是后者。
    赵玉相信她对自己的忠诚。
    同时，也知道自己跟她之间，未来是一片渺茫。
    他不敢做出任何承诺，只是微微笑了笑，道：“你知道别人都叫我什么吗？”
    “什么？”姜婉莹急切的道。
    “他们都叫我阎罗。”
    “所以呢？”
    “你想一辈子跟着阎罗么？”
    “难道……不可以？”姜婉莹神情中隐现出痛苦。
    赵玉看在心里，也有些不忍，“呵呵，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的，先生，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姜婉莹蹙了蹙眉，眼含着热泪，神情复杂的道：“想要一直跟在阎罗的身边，除非我变成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这下子换做赵玉蹙眉了，他被姜婉莹的话语惊住了。
    这还是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简单纯朴的姜婉莹么？
    她爱了。
    爱上了我这个不该被她爱上的男人！
    成为阎罗身边的黑白无常？
    这表面上看起来分明像个笑话，可她明显不是开玩笑。
    “哈哈哈……”赵玉干笑一声，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要是姜婉莹因为自己变成黑白无常，岂不是……
    “好了，我跟你开个玩笑，千万别当真。”赵玉的笑变得越来越勉强。
    可姜婉莹依然严肃，道：“先生，我是认真的，如果你真是阎罗，那我就愿意一辈子做你身边的黑白无常。”
    “不，我不需要黑白无常。”赵玉转过身去，脸色冷了下来。
    姜婉莹的眼泪一颗颗落下来。
    她不知道如何迎合赵玉，更不知道如何把赵玉一辈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在她不知道如何作为之时，身为一个陷入爱情泥沼的女子，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的为这个男人流下自己宝贵的泪水……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突然，有电话打进来。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听宇？
    “有事？”他语气冰冷。
    听宇的声音却充满了热情，“学弟，我们见一面？”
    “到底什么事？”赵玉心情欠佳。
    听宇道：“学弟，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啊，我请你喝酒，顺便谈一谈有关江汉的事。”
    “江汉？你跟江汉什么关系？”
    这也是赵玉最近比较头大的一个人。
    “我跟他暂时还没关系，不过，很快就要有关系了。”听宇的话，成功引起了赵玉的注意。
    一直都担心江汉与听宇合作。
    一旦他们的合作达成，未来想要顺利完成任务，困难系数一定是成倍的增长。
    “那好，你说，在哪儿见？”
    “老地方。”
    “好……”
    挂了电话，就要走。
    “等等，先生，你去哪儿？”姜婉莹立刻收住眼泪，急切从背后抱住赵玉的腰。
    “抱歉，我不能说。”
    赵玉知道，自己越是对她无情，才是真正对她有情。
    而对她表现的越是友情，就是真正的对她残忍。
    要是她能一直把自己当成被包养的那个角色……或许，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吧……
    “嗡！”
    “嗡！”
    ……
    他推开了姜婉莹，一脸无情的开车离开弄堂……
    秀娟阿姨在弄堂口见到赵玉，差点没认出来。
    一个阿姨站出来道：“这小伙子发展的这么快？”
    秀娟阿姨道：“我一直都觉得这小伙子不错，现在这种时代，是不会埋没真正的人才的。”
    前者道：“呵呵，那可未必吧，人才多的是，又有几个人能混的跟小赵这么好的。看来，以后还真是得好好巴结巴结他了。”
    秀娟阿姨鄙视的看了前者一眼，也不再多言……
    很快的，赵玉就开车来到了圣夜咖啡。
    走进去，还是昨天那个怀了孕的服务员上前招呼。
    “赵先生，请问有约么？”她今天看起来像是强颜欢笑，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你……”
    赵玉迟疑了一阵。
    她立刻低下头，再次问道：“赵先生，您是不是约了人？”
    “嗯，是。”
    看她不喜欢被打扰，于是正色说道：“听宇。”
    “这边请。”
    她领着赵玉，去了钟如艳常在的那间最黑暗的包厢。
    包厢里弥漫着浓浓的酒香，跟从前一样。
    “喀嚓！”
    开了门。
    “赵先生，请！”
    “谢谢！”
    赵玉抿嘴一笑，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红票，递到她手里，道：“这是赏你的。”
    “谢谢！”她接了钱，但还是没有表现出兴奋的姿态。
    听宇看在眼里，意外的道：“学弟，你现在转性了嘛，什么时候开始同情这些打工妹了？”
    “什么鬼！”
    赵玉一直心地善良的好么。
    他坐到听宇对面，冷冷的笑着，道：“别扯那些没用的，说吧，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你应该见过江汉了吧？”听宇也不绕弯，直接切入主题。
    “是。”赵玉简单回复，多一个字都不说。
    “那你也见过周格了？”
    “是。”
    “你觉得周格这个人怎么样？”
    他不问江汉问周格。
    这让赵玉心生警惕。
    难道他也知道江汉只是个替身了？
    不管怎么样，先看看再说。
    “不知道，不了解，我跟她，只有一个简单的照面，没说过几句话。”赵玉道。
    听宇的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一直在观察着赵玉，似乎要从赵玉的回答和表现上看出一些端倪来。
    终究，他失望了。
    赵玉想伪装的时候，没人能看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唉！”
    于是，他叹息一声，道：“学弟啊，你毕竟年轻，涉世未深啊，其实我看得出来，周格是个不错的女人，要是能收为己用，甚至比艳子更有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