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达传授霍嫣儿和王小练魂技施展技巧的时候，初试也已经结束了，在那几位名师参加过初试之后，剩下的人也没有再继续等待，报名的人数一时间暴涨。
    事实上，那些人本来就是在等着那几位名师出手，毕竟他们是稳拿前十名的存在，谁要是跟他们一场，出头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
    仙字院是平日里几位名师教授学生的地方，此时已经被完全封闭了起来，除了已经在里面的人之外，只有宫主和几位长老才有资格出入。
    常乐一脸生无可恋地依靠在院门上，看着院子里那成堆的答题纸，心想自己又不是没事干，怎么派自己来这里了？
    他的任务倒不是阅卷，毕竟他也没那本事，他是要负责看着那些阅卷的导员们，避免他们和那些老师互相串通。
    为了防止导员和老师联合作弊，这些答题纸也会重新誊抄一遍，阅卷的时候只能看得到编号，除了负责登记的导员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个编号对应着哪位老师。
    现在答案都已经誊抄完了，只等着那些导员过来了。
    阅卷的除了导员之外，还有负责教师入职考核的那几位，这几位其实才是最关键的，等到其他导员阅卷完毕打分之后，他们还会再看一遍，而且最后的分数也是他们来确定的。
    这些办法都是南宫娇想出来的，那天和沈达交谈过后，她脑子里就冒出了很多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奇奇怪怪的想法，这一次正好就用上了。
    没过多久，负责阅卷的导员就来了，一共十个人，平均分配下来，每个人要负责大概一百份试卷，但事实上并不止这个数，因为每一份试卷需要两个人进行阅卷，碰到拿不准的答案，还需要所有人一起进行商讨。
    如果沈达知道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一次大比的流程，很像是古代的科举制度，不行的试卷直接淘汰下去，优良的会留下来进行第二次筛选。
    慕老和那几位负责教师考核的教授也来了，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教授，便是沈达没有见过的那一位。
    “差不多了就开始吧。”慕老看了众位导员一眼说道。
    有慕老这个涅槃境在，根本不需要检查导员身上有没有携带纸条又或者答题纸之类的东西，只要他用神识一扫，就能够发现所有人的小动作。
    而且在开始大比之前，这几位导员就被隔绝了起来，直到大比结束，慕老亲自带着他们过来这里，中间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
    慕老发令之后，场间很快就只剩下翻卷的声音。
    他们只有一夜的时间，每份答案不可能看的太过详细，答案太不靠谱的，就会直接跳过，差不多的才会留下来，给第二个人看。
    常乐看着他们阅卷，越发觉得无聊了，这还不如在外面看大门，没事做的时候还能看看传记之类的，现在可好，除了看他们阅卷之外，就只能发呆。
    他就不明白了，既然慕老在这里，为什么还要让他过来。
    正当他看的昏昏欲睡的时候，慕老突然冲着他招了招手，常乐连忙跑过去：“慕老，什么事？”
    “去沏壶茶来。”慕老头也不回地说道。
    “啊？”常乐一愣。
    慕老瞥了他一眼：“啊什么啊，快去！”
    “哦。”
    常乐点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犯迷糊，不是让他盯着人来的吗，怎么又要让他去沏茶？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反应过来了，合着他是来打杂的啊！
    得，颠来倒去还是没逃过打杂的命。
    嘴里虽然发着牢骚，但他还是没敢耽搁，去泡了壶茶回来，一进门就听到有一位导员正在说话：“这份答案有点意思……”
    常乐趁着送茶的功夫，往这位导员说的答题纸上瞄了一眼，下意识念了出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什么狗屁答案？”
    话音未落，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慕老瞪了他一眼，劈手将那份答题纸拿了过来，先是看了眼编号，这一看不禁露出意外的神色——答题纸的编号是一百四十三。
    沈达的那块牌子是慕老给他的，清楚地记得沈达的编号是一百三十六，这里虽然是一百四十三，但慕老却知道，这就是沈达的答题纸。
    一百四十三减去一百三十六等于七，而七刚好就是沈达进行初试的考场的场次，这是誊抄答案的时候才添加的，可以有效防止互相串通。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慕老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越琢磨这句话越觉得有深意，这好像并不只是在解答这道题，而是在说一个人生哲理一般。
    沉思了半晌，他扭头看向其他人：“你们怎么看？”
    这还是第一份能让慕老主动询问的答案，每个人都不敢小觑，一个个低着头思索起来，只有杨穹大大咧咧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我就是粗人一个，听不懂这些，你们说我听着就是了。”
    慕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让杨穹也来了？
    这家伙就是负责考察参加考核的教师的实力的，在学识上面却是差得远，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些导员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当初负责考察沈达的那个李教授先开了口：“这个说法我未曾听过，不过这句话的意思却不难理解……水可以承载船只，也能够覆灭船只，这都是常识……”
    慕老点点头，但并没有插嘴。
    李教授接着说道：“我想他这句话想表达的意思是，水是有两面性的，俗话不是说温柔如水么？但水也会形成滔天巨浪，足以摧毁很多东西。”
    “这道题问的是为什么两位魂师同样是观水，创出的功法却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那自然是因为他们看到的不一样……”
    说到这里，她看了慕老一眼，犹豫着说道：“可这份答案说的却是水不同的两面，我也无法确定，这份答案算是正确还是不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