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琴冷不丁的回了个头, 见女人正站在窗边出神的想着什么, 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小婵小姐还不去洗澡准备一下吗?一会儿陈先生要是看到你这幅模样, 可不会高兴。”说着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色, 其实要是祝宁婵真的是一个小三, 她也不见得会多瞧不起, 人家小三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多风光啊。
可是这位就不同了, 身段和脸蛋儿的确都是姣好的,虽然她夜里不在,可是她又不瞎, 祝宁婵身上的伤痕她是瞧见的一清二楚的。女人如此这般忍气吞声,甚至被人限制了人身自由,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个玩意儿。
祝宁婵淡漠的看了陈琴一眼, 没什么温度的眼让对方气势莫名的矮了一截, 不敢再多说什么的转回了身,独自在厨房里小声嘟囔着。
不用仔细去听, 祝宁婵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 但是趁着这会儿功夫,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的走到了门边, 离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到了入户门虽然是安全系数比较高的防盗门, 但是还算普通,不过里面就不普通了, 上上下下十几道的内锁,防谁还用说吗?钥匙自然不会在她的身上。
只是除却内锁之外, 门框上面还挂着一道不起眼的黄符, 祝宁婵皱起了眉。
她犹豫着向前踏了一步,下一秒毫无预兆的头脑一个晕眩,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栽倒在了地上。因为肉体接触地板的闷声,陈琴从厨房里探出了头,见状十分不愿意的气哄哄的将菜刀放了回去,湿漉漉的手就着围裙擦了擦,上前没好气儿的将她搀扶了起来,嘴里不客气:“你一天天的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呢?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久了还惦记着往外跑呢?哪次不是这个结果?你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陈琴对于女人的突然摔倒似乎是习以为常,这么诡异的情况也不是陈高彦是怎么和她解释的。
祝宁婵抿着唇,强撑着脑子里的痛楚过去,刚刚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直直的闯入了她的脑子,她甚至有一种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用力的向外撕扯她的灵魂,简直是难以忍受。
略微有些泛红的美眸紧紧的盯着门上的那道符,一定有问题。不然原身在自己本来的世界可以忍受陈高彦那非人的折磨长达五年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到这里两年多就凉了?看来这会儿的陈高彦不像之前那么简单了。
见她自行可以站稳了,陈琴便立马松开了手,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别在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至少在这里你不愁吃穿。”说着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催促:“快去收拾,一会儿陈先生就该到了。”
脚步虚浮的转身回了卧室,祝宁婵开始细细的观察这屋子里的每一件物品,小到一根儿牙签都没放过。其实从刚刚醒来开始,她就觉得十分的疲惫,隐隐有种灵魂要脱壳的感觉,但是她以为只是原身遭遇了太悲惨的折磨,没有休息好才会这样。可是经过方才的事儿,这种感觉愈发的明显了,虽然只是细微的增强,可能普通人是察觉不到,但是她并不是普通人。
观察了一圈心里有了点想法,她走到了衣柜旁边将柜门推开,然后就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无语,满满的以大衣柜的衣服,除却她现在身上穿的真丝睡袍,就没有一件正常的,黑丝,情趣内衣,各种道具简直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不过都是类似于鞭子这种虐待性的工具,其余的却是没有。
将柜门关上,祝宁婵走进了洗手间,站在花洒底下,温热的水轻柔的洒在身上的时候,她盯着这一身的伤痕陷入了沉思。原身在本来的世界时候,长达五年却无儿无女并不是她自己的身体有毛病,按理来说不间断的承宠五年,就算是有孩子又被虐待到流产那也是正常的,可是偏偏没有。
一切都只是因为,这位陈高彦陈老爷,是个性无能。至于当家主母那一儿一女怎么来的……说起来可能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这点并不是原身可以知道的。
原身知道的就是,在她的面前,陈高彦硬不起来,不能人道。
这位陈老爷最喜欢的就是将她打的奄奄一息的,然后脸上露出快慰又解气的笑,嘴里还叫骂着:“小|婊|子,爽不爽?”
而原身要做的就是卑微的爬到男人的脚边,扯着男人的衣角应道:“老爷,你好厉害啊……”
然后,男人就会露出一种性高潮到极致的表情。
……
祝宁婵觉得她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可是却已经无语了无数次,真是……他娘的费尽任何心思也找不到一个精准的形容词能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哔了三百条狗。
原身原来世界那个当家主母有儿有女的事情她就不多想了,祝宁婵现在想知道的就是,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是怎么能搞定一个现代女性,并且让对方死心塌地的。
扯过一旁的浴巾将身上擦了个干净,她披着刚才那件真丝睡袍出了浴室,依着原身的记忆走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前,将那副画取了下来,后面是一个嵌入墙内的银白色保险箱。
这里面放着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原身并不知道那些都有什么用,但是对于祝宁婵最重要的是,这里有着陈高彦替原身办理的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而男人替原身解决身份问题,也不过是为了避免突然出现意外,到时候会十分的麻烦。
这身份证明原身自然是不知道怎么用的,所以陈高彦也并没有避讳她,将东西锁进了保险箱。
可惜密码原身并不知道,她只记得有一次她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半睁着眼睛正好看到男人在开保险箱,不过她实在是太虚弱了,印象中六个数字只记得三个。
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祝宁婵果断的输了六位数,咔哒一声,保险箱开了。
迅速的将那套身份证明拿了出来,想了想,还是顺了几张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文档,然后关了保险柜将那副画妥当的挂了回去。将东西放置妥当之后,她出去客厅坐在了沙发上,趁着陈琴不注意拉开了茶几下方的小抽屉,从里面摸索了点东西握在了手心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祝宁婵便蜷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面演的是无脑的泡沫恋爱剧,台词也是很狗血,她笑出了声。
陈琴端菜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女人坐在那里痴痴地笑着,巴掌大的小脸虽然有些没有血色,但是看起来很明媚。她一愣,印象中在这间公寓呆了这么久,竟是从未见过女人这般鲜活的表情,比之现在,以往的祝宁婵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是怀疑对方根本不是真的人类,哪有人连眨眼都不会的,而且一发呆就可以长达一整天,不吃也不喝。
不过惊奇也只是一瞬间,陈琴将饭菜准备妥当,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个城市的夜景从窗户看出去很漂亮。
当时钟指向八点整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陈琴急忙走到门边,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将内锁全部开了开,然后打开了门。
“陈先生。”她脸带谄媚的说道:“饭菜刚刚做好,还都热乎着呢。”
来人穿着铁灰色的高定西装,淡淡的应了一声走了进来。凭良心说长得还算是帅气,年过三十的男人独有一种年轻人比不上的气质,下巴是微微的青色,一进门那双黑眸就紧紧地盯住了沙发上的人。
陈琴很有眼色,拎起门边小凳子上放的皮包就迅速的闪身出了门,末了将门用力的带了上。
陈高彦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沙发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对方今天并没有像往日里一样乖巧的站在门边迎接他,而且身上穿的是真丝睡袍,这让控制欲强到变态的他觉得十分的不高兴。
祝宁婵在男人的注视下不自觉的抖了抖,小脸没有一点点的血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是透明的,她扬起头,手指紧张的抓着睡袍的前襟:“奴婢……奴婢这两天病了,好冷……老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这就去换衣服……”说着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身,赤||裸的小脚落在冰凉的地板上,瘦削的肩膀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陈高彦看着女人这幅唯唯诺诺怕到极致的模样,心气顺了不少,冷笑了一声:“先伺候我用饭!”
这个样子这个表情原身很熟悉,往往代表着将会迎来更冷血,更狠厉的虐待。
祝宁婵闻言安静的跟在男人后面走到了饭桌前,给对方拉出了椅子,见他坐稳当之后才倾身上前拿起筷子,准备给男人布菜。
要么说陈高彦为什么不择手段也要将原身留在身边呢,这个年代的女人,谁能做到这样?想都不要想!
沉默的吃完了饭,男人起身往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解开衬衫袖口上的扣子,俊脸上是嗜血的笑意。半点也没有关心女人是否饿着肚子,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反正原身对于他来说,只是个物件儿,养着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深处的变态欲望,别突然死了就成。
祝宁婵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卧室,刚刚踏进去,前面的男人突然转身,伸出手用力的薅住了她的一头秀发,那力度让女人闷哼出声,生生忍住了条件反射想要还手的动作。
她现在魂魄与身体相互排斥,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
陈高彦一路就这么拖拽着她到了衣柜边,将她的脸抵在了柜门上,嘴巴凑到女人的耳边:“贱人,想要造反?行啊,今天老爷我就给你一个恩典,自己选择今晚的工具,嗯?”说着手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祝宁婵被迫的向后仰起了头。
衣柜门划开,男人用力一推,她一头栽进了衣柜里。
迟疑的手划过了一件件的工具,最终停留在了一条皮鞭上,将其握在手中,转身跪坐在那里恭敬的递给陈高彦。
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上前弯腰取过皮鞭,就在他的手接触到皮鞭的一瞬间,祝宁婵瞳孔放大,手指微动,有银光闪过。
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脖间刺痛,然后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摔下去的时候,脖子上的一根细细的缝衣针闪闪发亮。
“啧。”祝宁婵缓缓站起身,走到男人身边,右手手指再次一磨蹭,另一根缝衣针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这针有点短,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老爷委屈您再遭回罪了?”
“唔!”男人压抑的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