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冥炎跟冷焰的整个神经绷的死紧,眼眸盯着那座孤坟,一眨都不敢眨。
淳于冥炎更是激动的浑身颤抖,老天还是眷顾他的,让他刚蹲了一会儿,就找到凤锦地宫的出入口。
半响,土坟露出一个洞口,从里面爬出一个人来。
那个长的十分的矮小,乍一看像个孩子,但是仔细看,是个常年人的模样,应该是个侏儒,他四处看了看,把坟前一个不起眼的石块动了一下,土坟恢复原来的样子。
那人蹬着小短腿,很快消失在乱葬岗。
“主子,我们怎么做?”冷焰压低声音问道。
淳于冥炎感觉自己激动的手脚冰冷,使劲吸了一口气,“暂时不要妄动,等那个人回来我们再跟他下去。”
冷焰心头微微一跳,“主子,那个族长不是说知道地宫的出入口让我们给他说吗?他来处理。”
淳于冥炎的眸子深邃,半天低声道:“那个族长跟国师有恩怨,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谁在撒谎,而且,他跟凤夙跟凤锦走的很近,本宫怕他站在凤锦那一边。
冷焰,你想想,凤锦痕透了父皇,自然也恨本宫,她把孟倾掳走,并不是要害她,是想让她跟她站在一起对付本宫,我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她怎么可能把倾儿交给本宫,这件事,本宫只有自己去救倾儿才会安心,要不谁都不信。”
冷焰点了点头,他跟主子一起跟着刚才那个人下去的话,不会有事的,能将太子妃救出来。
如果是陆敏有了危险,他也会相信自己,不会相信任何人的。
“知道了主子。”
……
孟倾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眼前一片的昏暗,她有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空白期,半天才想起,自己被一个自己所谓的外祖母掳走了。
这是哪里?
这像是一间闺房,摆设简单,一张印花大床,被褥都是新的,不是很华贵,但也不寒酸,很温馨的感觉。
现在是什么时候呢?
四周点着烛火,自己是睡了一天一宿,还是说这天还没亮呢?
孟倾一动,身边的男人靠了过去,“倾儿,你醒了。”
身边还有男人,声音如此熟悉,孟倾甩头,果然在刚才醒来的盲区,淳于冥逸坐在椅子上。
怎么这么诡异呢?
倾儿?
淳于冥逸不是一直叫自己大嫂吗?
“五弟,你怎么在这?怎么回事?”
孟倾摁了摁自己的头,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并没有不妥,她倚在床头。
淳于冥逸咬了咬唇,半响没有说话。
当一个巨大的馅饼放在你眼前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他一向认为自己知礼正值,当凤锦说可以将所有抛下,但是他们要陪着他的时候,他就动摇了。
他对自己说他是自己的大嫂,大哥的女人,她也深爱着自己的大哥,自己不能不知伦理,不知廉耻,但是,凤锦说,他们体内都有枚果,他们是不可能跟别人成亲的,现在时间短看不出来,几年之后,他们都会死。
他是不信的,但是她说了很多吃这个东西的反应,几乎跟他一摸一样,他不信都不行。
其实,不是不信不行,而是心里的劣根作祟,它在告诉他,信了,他没有什么道德约束,他可以做个畜生,他可以放任自己一次,自私一次。
下一辈他许了沈怡,这辈子他想听从他的心,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孟倾不清楚淳于冥逸心头的纠结混乱,她四处看了看,“你也是被抓过来的吗?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逃?”
轻轻舒出一口气,淳于冥逸低声开口,“这是地宫,我们外祖母住的地方,我不是被抓过来的,是自己过来的,我们一家人也算团聚了。”
孟倾吃惊,“五弟,你说什么?”
淳于冥逸这才把目光放肆地放在孟倾的脸上,“倾儿表妹,我们的母亲是双胞胎,其中的经历很复杂,不好说,但是外祖母的确是一个人,我们的体内都留着苗疆的血,因为这个血,我们得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孟倾的脑子“嗡嗡”的,她的重点在,自己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那么淳于冥炎呢?那个皇帝能让他在苗疆生活一辈子吗?
老皇帝还等着自家夫君回去登基呢?这不是胡闹吗?
“你说什么胡话,我可不是这里的人,我是南祁国人,嫁给北冥国就是北冥国的人,我可不想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再说,你大哥能同意吗?我得走了。”
说完,孟倾似乎要下地。
“倾儿表妹,你还没认清形势吗?外祖母跟父皇有不共戴天之仇,跟大哥也是,沈家 的灭门是外祖母派人做的,他们之间是不死不休。
你也知道,外祖母想让大哥死很容易,现在我们只有听她的,离开大哥,跟她一起生活,大哥才能活命。”
孟倾看着有点陌生的淳于冥逸似乎有点懵,半天才道:“淳于冥逸,这是你吗?你是你父皇的儿子,怎么可能瞬间就向着那个所谓的外祖母了,你怎么了?说的什么胡话,我的人生在自己的手里,为何要让人摆布,我管她是我的谁!你愿意留下,你留下。”
孟倾去找自己的鞋子。
淳于冥逸突然笑了,“倾儿表妹,我想大哥不会说我为何男扮女装装成戏子去青丝小榭救你吧!”
孟倾一愣,半天才道:“不是因为我救过你吗?你报恩。”
淳于冥逸自嘲的一笑,“报恩,你可知道,让一个男人男扮女装有多难,你可明白,还是一个皇子,被人评头论足不说,还要卖笑卖唱,低贱到脚下,报恩有我这样报的吗?”
孟倾似乎是傻了眼,那是为什么?
他不是心仪沈怡吗?不是死都要娶她吗?什么地方让自己忽视了吗?
“倾儿你也不用错愕,这辈子我淳于冥逸没欠什么人,欠你的我还了,欠沈怡的我也完成了她的心愿,至于你,你有想过欠我的怎么还吗?”
孟倾的脑子乱哄哄的,她觉得有双大手在拖着自己,前面是一片深渊,没有一丝的光,拖着她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