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用力一紧,手指传出骨头咯咯的声音,脸色陡然变沉,阴着眼睛。“你说什么?”
男人声音变了,变得冷厉。
“江之虞……失踪……失踪了。”校长颤巍巍的拿着手机,听见他冷厉的声音差点手机落在地上。
还是主任眼疾手快将手机接住,小心翼翼的给校长。
傅西洲面色一寒,电话都差点被他挂断。
“回滨城,立刻。”他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只是冷厉十分,让人只觉得冷,听不出他的颤音。
这边助理也不敢多话,应了一声立刻准备。
傅西洲终于知道这一整天的心神不宁,不安的感觉从何而来。
连夜赶回滨城,傅西洲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去了警察局,局长得知傅西洲来临,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局子里。
“还没有将人找到?”他浑身散发着令人生寒的阴沉气息。
“傅先生,地面积太大,我们……还没有找到,”局长看着男人全冷的脸色,心抖了两下。
“这是江小姐的手机,是她的同学在她绘画的地方找到的。”局长将江之虞的手机交给傅西洲。
没有江之虞的消息,傅西洲沉着一张脸吩咐着自己的人,带着一群人去了野外写生的地方寻找江之虞。
江之虞野外写生的地方叫白长弯。
一整夜,疲惫不堪,依然没有找到有关江之虞半分的痕迹。
amanda看着傅西洲浑身的寒意越发浓烈,脸色越变越难看,如同要杀人一般,心忍不住的下沉。
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江小姐,会不会……遇难了?
他不敢说出来。
傅西洲内心愧疚担忧又自责,男人眼圈一层乌青色,深沉漆黑的眼睛透着红色,在黑夜中,格外明显。
amanda有些忍不住的提醒。
“总裁,我继续在这里找,你去车中休息一会儿。”
“不用。”
男人嗓音低低沉沉的。
没有找到虞儿,他哪里能够休息?整颗心如同被抓挠一般的难受,痛心至极。
一天一夜的搜寻,众人依然没有找到江之虞,傅西洲面色阴寒,漆黑的眼睛本就阴凉,如今散发着如同修罗的戾气。
立在不远处的石头上,一眼望过去,紧绷着下颚,全然无一点柔和之情。
若是细心就会发现,他垂在两侧的手攥紧,指尖因为格外用力而泛白,心如刀割。
他眼中的猩红掩盖过眼中的疲惫,手心中都能够感受到一阵黏稠的液体。
那是血。
昨天是惶恐不安,而他此时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一双眼睛阴翳冰冷,聚满森冷。
“总裁,那边我都一一去查过,没有查出有动机的人,江小姐应该不是被那些人掳走的。”amanda看着男人的背影。
挺拔顷长,却有一股悲凉的感觉,让他心疼。
没有找到江小姐,他知道,总裁心里将责任都揽在身上。
“总裁,江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amanda话语刚刚落下就看见男人身子一震。
沉默许久,傅西洲像是下定更大的决心。
“继续加人,让他们继续找,谁找到江之虞,我无条件满足他一个要求。”
“总裁,不可。”amanda一惊。
无条件。
若是真的是总裁对手那边的人将江小姐掳走,一定想要用江小姐牵制他。
江小姐不会有事。
“吩咐下去。”男人音量提高,沉重而凛冽。
他早已经没有耐心。
一群没有用的人,都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虞儿。
没有看见江之虞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他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般。
amanda被他重重的嗓音吓得一震,不敢再多说什么。
无论是警方还是傅西洲带过来的人,都在不停地搜索着江之虞的踪迹,然而却无影无踪,让人忍不住心慌又害怕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
这已经是失踪的第二天了。
怀着沉重的心情,继续不停地搜索着,朝着更远处的地方,不放过每一处。
傅西洲脚步沉重,每走一步脚心都在痛,脚心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中的疼痛,大步流星,背影显出慌乱着急。
已经在这里走了一天一夜,原本锃亮的皮鞋已经布满泥土,脚底已经不是鞋底,而且一层厚厚的泥土。
“虞儿,虞儿。”男人在心底你喃着。
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只要想到江之虞出了什么事情,胸口闷重,如同就要室息,眼中迸射出凶狠残忍的冷光。
谁动了江之虞,这一次,他一定会查到底!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中毒他就应该注意的。
懊恼,自责……
江之虞所处的小黑屋中,她肚子不停地叫着,饥肠辘辘,不停地咽着口水。
没有水喝,没有吃的,又冷又饿,如同被人囚禁在冰冷又黑暗的小黑屋中,她叫破喉咙都空无一人。
没有人来救她。
甚至在这附近,空无一人,死气沉沉的。
眼泪已经留不出来,她咬着牙,牙齿打在一起,身体仿佛也越发的寒冷,手不停地摸索着捆在背后的绳索。
心中念着傅西洲,傅西洲,只是等了已经一天一夜,她心中有失望,渐渐对他绝望!
这时候,他可能正软香温玉,抱着沈澄月吧?勾着一抹自嘲的冷笑,舌尖苦涩,吞了吞口水,却发现如今口水都少得可怜!!!
熬过一天一夜,她心都要死了,甚至想过,
就这样死了也好,也就不用这样的痛苦了,不是吗?
她累。
然而她眼中迸射出浓烈的恨意和冰冷到令人颤抖,不敢相信这样利冷锋锐的眸光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迸射出的。
不!!!
不能死!!!她一定不能死。
她还没有让沈澄月付出代价,还没有为母亲报仇,还没有报仇雪恨,怎么能死?不可以自己放弃!
这一次被绑架,她不相信是偶然,这一天她连绑匪都没有见到过,更别说是要钱什么,绑架她还能是为什么?无非就是钱。
不要钱的绑匪,那就是有人买凶杀人!心中狠狠一颤。
无论是当初中毒,还是如今被绑架,她心中都只有一个怀疑的对象。
沈澄月。
咬着下嘴唇,一直到出血,嘴唇中感受到浓烈的黏稠的血液,她才松开,闭着眼睛,再睁开,已经是一片阴凉。
背后的手腕处已经被勒红,手指发凉胀痛,她再次一用力,终于握住了绳子,眼中出奇的欣喜,她没有用多少力气就将绑在手上的绳子解开,心中一喜,用力一挣脱,绳子掉落下去。
揉了揉手腕,漆黑的房间中看不见被勒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