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颜跟她刚认识不久,除了跟她说注意安全之外,也不好说什么。
陆家的晚宴安排的七点半,陆擎深来接靳颜。
同时一起下楼的还有宋芊语。
小鱼拉着靳颜一起打开房门看见对门站着宋芊语的时候,微微一愣,“擎深哥,她不会也要跟我们一起去吧。”
“嗯。”陆擎深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怎么行?”小鱼叫嚣起来,“她又不是陆家的人,以什么身份去啊?太不合适了,擎深哥你这样把颜颜姐放在什么位置啊,这事情做的太不地道了。”
“你还知道做事情地道?”陆擎深瞥了她一眼,旋即看向靳颜,“芊语父母在世的时候跟陆家交好,现在芊语一个人在京兆,多照顾一些,也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情,你不会介意的吧?”
靳颜微微一愣,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当然不介意。”
你们陆家的家宴愿意请谁就请谁,她有什么发言权。
小鱼愤愤地拉了靳颜的袖口,瞪着陆擎深道,“哥,你这样太过分了,颜颜姐,我们走。”
酒店门口两辆车,小鱼先把靳颜塞进前面一辆车里,然后抱着胳膊等后面姗姗来迟的两个人,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我说有的人要是腿脚不得劲就别去了,拖后腿。”
宋芊语礼貌一笑,“前些天我开演唱会,穿高跟鞋跳舞跳得太多了,腿是不太好,耽误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虚伪……”
宋芊语并不搭理她,在陆擎深开了车门之后,坐到了车里,不知道跟陆擎深耳语了什么,关上车门之后,陆擎深从另一边跟她上了同一辆车。
“哎……”小鱼拍着车门朝着后面一辆车喊道,“怎么回事,擎深哥……”
靳颜坐在车里,外面的情形尽收眼底,她摇下车窗看了小鱼一眼,“上车吧,小鱼,迟到了就不好了。”
小鱼愤愤地盯着后面一辆车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上了车,把车门关的震天响。
晚宴设在京兆著名的国际酒店,隐蔽性好,像陆擎深这种军政世家,父辈的出门不配备几个保安加上装了防弹装置的车,根本不敢出门。
包厢管控的很严格,出入都做了检查,全金属探测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扫描,仿佛是过海关的安检一样。
好不容易检查完,小鱼吐了吐舌头,“别介意啊,在外面吃饭每次都是这样的,下次在家吃饭就好了,搞这么一套,人都没心思吃饭了,光想着会不会被暗杀,累不累啊。”
陆家最知悉的一代人都在最里面的包厢,靳颜原本是跟在小鱼身边的,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小鱼忽然惊呼了一声,“哎哟,脚疼……”
走在身后的陆擎深连忙走上前来扶了她一把,她趁机将靳颜的手塞入陆擎深的臂弯中,自己没事人一样从二人中间退了出来,“我没事,走走走,进去吧,奶奶他们都要等急了。”
接触到陆擎深手臂的时候,靳颜的眼神一僵,要不是小鱼吆喝的那两声,恐怕还要在门口愣一会儿。
陆擎深皱了皱眉,眼中划过一丝深意,没有甩开她的手,而是理了理衬衫的袖口,握住臂弯中她的手腕,将其摆放到臂弯中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朝着包厢里面走去。
宋芊语连着往前走了两步,却被小鱼抬起脚拦了下来,“今天咱们不能抢了主角的风头吧?你可别忘了,你只是来蹭饭的。”
宋芊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冷的看了小鱼一眼,“你最好别惹我。”
“啊哟我好怕你哦,”小鱼抱着胳膊做出一副夸张的神情,“怎么,还想再把热水浇在我身上一次是不是?”
宋芊语的脸色青了几分。
小鱼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还当我是小时候那副不懂事的样子?宋芊语,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说完这话,她转过身,一头小脏辫儿甩了宋芊语一脸,大步流星地朝着包厢里走去。
此时,陆擎深已经带着靳颜入座,他坐在他母亲的身边,正中间做的事老太太,老太太两边是儿子和陆家的长女陆羽笙,陆羽笙下面坐着陆羽朦和几个名字都差不多的大男孩。
众所周知的,陆家长子陆良淮三年前意外去世,尸骨无存,早就离异的妻子在国外现在已经嫁人,大女儿陆羽笙一直在大院长大,这几年开始接受父亲留下来的产业。
让靳颜觉得奇怪的是陆羽朦到底是几房的孩子。
当初裴逸给她的资料上显示陆家老太太只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死了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在国外做研究,眼下只剩下一个儿子在京兆从政了,那这个陆羽朦到底是谁的孩子?
从众人说的话里,怎么听都好像陆家还有个三房一样。
靳颜来不及多想,自己的准婆婆就开始一个个介绍桌上坐着的人跟自己是什么关系,首先介绍的当然就是陆擎深的父亲,陆良信。
“陆伯伯……”未过门叫伯伯总归是没错的吧?
众人也觉得挺妥当的。
只是老太太在一旁噘着嘴,“叫什么伯伯啊,显得生份,你跟擎深就是差个仪式而已,叫爸就行了。”
于是靳颜又补了一句,“爸。”
陆良信看着五十多岁,年纪挺大,很有威严,不怎么笑,听见靳颜这一声爸的时候,胡子抖了抖,拿出一个红包递了过来,“嗯,”
“哎哟,我都没跟他说,竟然自己还知道准备红包。”陆母有些诧异地惊呼了一声,看着那红包的厚度,沉甸甸的,可不少。
靳颜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给你你就收着,擎深他爸可不是回回都这么大方的人。”
“妈,您这话说的,我还能亏待儿媳妇儿不成?”陆良信的声音有些低沉,明明是一句看似玩笑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能染上几分严肃的意味。
“我叔是不亏待儿媳妇儿,可亏待我们了,去年过年我去拜年,眼巴巴的伸手等着要红包呢,我叔转身给我抓了一把糖,让我慢慢吃少吃点,会蛀牙。”小鱼一脸的幽怨。
众人哄堂大笑。
老太太笑的最高兴,“你叔还把你当小孩呢,觉得你吃糖最合适。”
一旁的陆羽笙不甘,
“奶奶,小鱼是小孩,那我总不该是吧,去年过年我跟小鱼一块儿去的,我叔给了我一个刚从炉子上烤完的地瓜,让我趁热吃,抓了我一手的灰。”
一桌人笑的更欢了,老太太指着陆羽笙的鼻子,“你们啊一天不嫁人就一天都是小孩子,”
“可没这个道理的啊,我叔明显是偏袒儿媳妇儿啊!”
旁边陆羽笙的亲弟弟陆羽奎调侃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堂嫂要是不拆开红包我们看一眼,也说不过去啊,堵不住这悠悠之口!”
“对对对,我记得去年二表哥结婚带着二表嫂来叫人,我叔包了一万,挺厚的一摞啊,二表嫂可是跟咱们从小玩到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