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晓萌笑了一声，“别的酒还是算了吧……”
    她起身准备把钱收回去。
    “哎……你们听我把话说完。”老刘急了。
    他正缺钱花，看到钱哪有让它走的道理，今天就是用抢的，也要把钱留下来。
    “市面上是没得卖，但是黑市有啊，黑市卖的比当年靳家自己做的还要纯正。”
    听到这话，靳颜毫无防备下意识便脱口而出，“不可能……”
    老刘瞥了她一眼，并未起疑，“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有秘方，靳家没落了，但是秘方不会没落。”
    崔晓萌坐了下来，跟靳颜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开口问道，“黑市？刘叔叔，您人脉可真广。”
    “那是，想当年，靳家没落了，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是靠我，让靳家夫人跟辉煌集团的大老总联系上的，辉煌集团你们知道吧，那时候他们都看我面子的。”
    “怎么，当年辉煌集团是要帮靳家？”
    “哎哟，帮个屁啊，辉煌集团那个老二，是看上靳家的夫人了，那娘们长得是真漂亮……”老刘说了一半猛地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突然闭上嘴，干咳了一声，“话题扯远了，买酒的事情，就交给我了，这样，五万先放我这儿，你们留个地址，我改天给你们送上门去。”
    老刘正要拿钱，崔晓萌劈手将钱摁在桌面上，皮笑肉不笑道，“刘叔叔，货我还没见到，这钱恐怕不能给的这么容易。”
    老刘脸色一变，“合着你们俩是在晃我？臭娘们你们……”
    “啪”的一声，崔晓萌抬手就是一个利落的巴掌，不等老刘说话，一脚就将他揣到沙发上躺着，“嘴里少给老娘不干不净的，问你你就答，不然的话！”
    寒光一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匕首，被崔晓萌斜插在沙发扶手上。
    靳颜浑身一僵，没想到她功课做得这么足。
    卧室里面是老板娘慌慌张张跑出来的声音，靳颜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吼了一句，“没你什么事，进去待着，要是敢报警或者叫人，他小命直接玩儿完。”
    “不敢不敢，我不报警，你看我这儿是敢报警叫人来的样子吗？”老板娘连连摆手，慌忙退进房间不敢出来了。
    “刘叔叔，问你几个问题，你最好老实回答。”
    崔晓萌一脚揣在老刘的胸口，另一只手拔出匕首拍了拍他的脸，一脸的寒芒，
    “我说我说……”
    靳颜皱了皱眉，走上前，“当年你把靳家夫人带到酒店跟辉煌集团的董事长的二弟吃饭，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就是谈合作啊，那娘……那女人跟老二借钱，钱迟迟没有下来，就是请客吃饭催一催，没有发生什么啊？”
    靳颜看了崔晓萌一眼，她脚上一使劲，老刘立马痛苦大喊起来，“我说我说……”
    “那天原本不是老二该去的，靳家那个女人一进门见到老二，脸色就变了，我好说歹说才让她留下来吃了饭，那个老二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惦记着靳家夫人好多年了……”
    “然后呢？”靳颜的脸色变了，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吃完饭，老二说通知辉煌集团的财务给支钱，让我们先走，当时我感觉酒里面不太对，就说还是一起去支钱，结果被那老王八蛋骂了个狗血淋头，给我轰出去了。”
    三年前，老刘良知尚在，念着靳家以前辉煌的时候生意上对他还算照顾，尽管不敢忤逆辉煌集团的人，还是在酒店门口一直等着颜茴出来。
    那天下了大雨，颜茴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撕扯的不像样子，脸上受了伤嘴角边流着血，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失魂落魄的，他没敢上前打招呼。
    “这事儿真不怪我，要怪就怪老万啊，是他拿了辉煌集团的钱去做投资没给靳夫人，莫家老二才有机可乘，我也是没办法，我人微言轻，没帮上忙，谁知道她这么想不开，年纪轻轻的，第二天就自杀了？”
    靳颜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墨镜从鼻梁上滑落，掉在地上，露出的一双眼中布满了隐忍的血丝，昏暗的灯光下宛如嗜血的鬼魅一般，她浑身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知道的这个事实。
    她母亲那么干净明亮的女人，死之前竟然是这么的狼狈不堪，竟然是被人凌辱，不堪这份凌辱才自尽的，可这些人，偏还要给她扣上一个吸毒的罪名。
    “你胡说……”靳颜猛地攥住了他的衣领，血红的眸子与他对视，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老刘看清靳颜的容貌，猛地瞪大了眼睛，“靳……靳夫人？鬼……鬼啊……”
    靳颜的相貌和颜茴有八分相似，这会儿灯光昏暗，加上老刘被问到当年的亏心事原本就害怕，这一看到靳颜的长相，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几乎要尿裤子。
    他猛地推开了靳颜，“哐当”一声靳颜闷哼着撞上了茶几。
    崔晓萌猛地一脚将老刘踹的几乎要没气，然后慌张的把靳颜扶了起来，“你没事儿吧？”
    “鬼……鬼，你们是鬼，是来找我索命的……”老刘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缩在角落里面，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崔晓萌皱了皱眉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怎么回事？”
    老板娘畏畏缩缩的，打着哆嗦道，“吸那玩意儿吸的，上瘾，估计是犯毛病了。”
    “这五万是封口费，今天你看到的东西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否则这五万就是你们的丧葬费了……”崔晓萌放下狠话，拔了自己的刀收回包里，然后扶着靳颜从洗头店离开。
    从小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的生活经历告诉她，这地方并不安全，老刘有很多仇家，也有不少把柄在别人的手上，而且他看见靳颜的脸了，难保他什么时候回过神来，这地方不能久留。
    一路上，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靳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说什么话感觉都是在对着一团空气，
    “颜颜，你振作点啊，老刘那个王八蛋说的话也不能全信，当年不是还有另外一个经理么？我们再找别人问问。”
    “不会的，我明白了。”靳颜站在胡同里面，转身看向崔晓萌，“你不懂，我妈走的那天我回家收拾东西，看见家里晒台上晒了家里所有的床单，被套，沙发套，甚至是地毯……”
    那天白天她回家，刚拍完戏，家里面空荡荡的，地板擦得锃亮，空气里是清新剂的味道，晒台上飘荡着家里所有的被套床单，像是一个巨大的染坊一样，五颜六色的，她站在院子里面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推门进去，家里也没人，一直走到卧室里面，看到安详睡在床上的母亲，还当她是睡着了，去帮她把窗户关了起来。
    一想到这些，靳颜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我妈有洁癖……她是承受了多少心理压力，那天还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晚上好好拍戏不用担心，让我白天回家一趟，她怕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