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海东都能白捡一老婆,还搭上一个儿子呢?”
一旁的海东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把陈默的手拉了回来,护食儿一般嚷嚷道,“乱摸什么呢?你追靳颜一追十年,表白的话都不敢说,能追得到才有鬼,现在来摸我媳妇儿手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就喜欢勾搭人妻啊?”
崔晓萌勾着乔慕白的肩膀,斜眼瞧着晏寒沉,嘿嘿一笑,“海东哥你别刺激他,你不觉得寒沉哥这趟回香港,时间有点长吗?”
话里有端倪,海东抬起头,“什么意思?哟,铁树开花了?”
“这次港沪商会在香港举行,寒沉哥代表晏家出席,看上一女的,”崔晓萌也不瞒着,和盘托出。
海东耸了耸肩,“看上就看上了呗,凭晏家的本事,娶不到?”
“还真不一定。”崔晓萌同情的看了晏寒沉一眼,
“那女的我没见过,就上个月我回家听我爸妈提起的,说是三十多岁,结没结婚不知道,反正有个十来岁的儿子了,背景挺大的,很有来头,还不是千金小姐,是当家管事的,就连晏家都要礼让三分。”
海东嗤笑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晏寒沉,打趣道,
“有意思,你还真是喜欢人妻啊?”
“你们……你们别胡说,人家宫静,可没结过婚,那孩子,那孩子是过继的。”
原本餐桌上还稀稀拉拉的笑了两下,众人借着酒意渐渐回味过他这话里的意思。
盯着晏寒沉看了几秒之后,一桌子人齐刷刷的看向乔慕白。
“哎,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乔慕白下意识的往自己家媳妇儿身边凑,却发现自家媳妇儿也正盯着自己,目光直让人发毛。
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晏寒沉端着酒杯,原本文雅的公子哥,喝了酒也能文雅地举杯邀明月,“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别杜康了,”
崔晓萌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寒沉哥你说你是不是追不到靳颜之后受了什么刺激?眼光大变,看上宫静那个老巫婆?”
“你不许说宫静坏话。”晏寒沉的眼角带着三分醉意,从崔晓萌的手里夺过自己的酒杯。
此时门铃响了,陈默赶忙去开门。
果然是陆擎深和靳颜,身前站着俩孩子。
俩?
晏寒沉皱眉盯着小夕身旁差不多身量的小正太,揉了揉眼睛,“我才走了几天,颜颜已经把二胎生了?这么大了?”
崔晓萌倒抽一口冷气,
“那孩子就是宫静过继的儿子。”
宫凛站在小夕身侧,听到自己母亲名字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那面色严肃的模样和他母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桌上的人他都见过,唯一没见过的就是也正打量着他的那位,
此刻他打量着晏寒沉,语气老成,
“你又是谁?”
小海领着小夕和宫凛回房边吃边玩,剩下一桌大人继续瞎扯。
酒量最好的是靳颜,但她怀孕不能喝,最后看着一桌人歪七扭八的或坐或躺,眼中泛着笑意,抬手拉着了半醉的陆擎深的胳膊,
“回家么?”
陆擎深却就势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呼吸带着酒精的气味,眯着一双眼,在她耳边吐息,“回哪儿啊?我开不了车啦。”
靳颜被他这暧昧的举动撩骚的脖颈发烫,小声道,“楼下不就是咱们家么?”
“走吧。”
说罢,陆擎深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揽着她的肩膀就要带她走。
靳颜急急地拉住了他,“孩子们呢?也没人管?”
“那小子在呢。”
陆擎深丢下这话,便不管不顾地抓着靳颜下楼去了。
靳颜也没听明白,陆擎深说的那小子,指的是宫凛还是小海呢?
那晚,楼下小小的一间单身公寓里春光无限。
靳颜自以进门就被托在他腰上,一路从玄关纠缠到沙发,再到卧室床上。
陆擎深上下起伏的胸膛上凝结着细密的汗珠,他温热的薄唇从她的额头亲吻到她微微隆起的肚皮,用实际行动勇猛的试图感受这里面一个小小的生命。
“我轻点。”开始之前,他怕伤着她,还特意在她耳边安抚了几句。
保胎的前三个月,医生吩咐不能行房,加上靳颜身子不好,又多调养了一个月,各种事情加起来到现在他已经有小半年没碰过她了。
今日喝了点酒,脑袋昏沉,身体却燥热起来。
靳颜脸上微微一红,小声道,“医生说可以的。”
话音未落,男人早已克制不住,一夜不眠。
次日一早,陈默扶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刚一开门,脚边就倒了个人,把她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看清躺在门口的就是自己丈夫。
海东也被她惊醒,从地上爬起来,满不在乎的掸了掸身上的灰,打了个呵欠,“醒了啊?我回屋再睡会儿,饭好了叫我。”
陈默皱着眉试着回想了一下前一晚的事情,还是没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房的,便回头问道,“我昨晚自己回床上睡得?”
“你昨晚喝完就躺地上了。”海东趴在床上,声音慵懒,从枕头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我抱你回房的。”
“你?那你干嘛不回床上睡?后来你们又喝了?”陈默疑惑的问道。
床上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不耐烦,“晏寒沉那小子酒品不好,喝多了找床,赶走他两次了,烦得很。”
闻言,陈默微微一愣,
他们主卧的房门前两天坏了,门锁锁不上,一推就开,海东在门口躺了一晚上,就是为了挡着晏寒沉?
她心头一暖,语气也跟着软和了几分,“给你煎蛋吃,你吃几个?”
床上呼噜声震天响,已然无人回应。
门口,陈默摆着手指数数,
“冰箱里还有十个鸡蛋,三个给小朋友,两个给乔少和小萌,晏大哥一个,还剩下四个,给你做两个煎蛋,两个水煮蛋好不好?”
床上的呼噜声戛然而止,浑厚的嗓音染着几分温柔,仔细听还带着几分孩子气,“都要煎蛋,两个甜的两个咸的,还有,不许给晏寒沉那小子吃,他的给你。”
陈默微微一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转身去了厨房。
后来那四个煎蛋,海东一个都没吃到。
客厅三个人先醒了,闻着香味摸到厨房,先后各自吃了一个煎蛋,然后怕拍屁股走人,而后陆擎深上来了一趟,原本是要接女儿的,结果女儿没醒,他顺手把桌上一盘四个煎蛋连盘子一起端走,当了靳颜醒来的早餐。
剩下三个煎蛋刚做完,陈默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刚要喊海东起床,便看见三个孩子一个接一个排队从房间里走出来,揉着眼睛在餐桌前坐成一排,一人一个就着牛奶,分光了。
对于以靳颜夫妻为首,经常到她家里来蹭吃蹭喝这件事,陈默向来毫无怨言,她喜欢热闹,但是真心的朋友没交到几个,这几年为了小海,更是独处的时间太多,社交能力几乎为零,遇到靳颜之后,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很感谢靳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