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鱼似笑非笑地道，“很简单，现在就立一个离婚协议，要是你戒不了赌，以后家里的所有财产，包括我们兄妹两个的抚养权归我妈所有。”
    方国栋听了勃然变色，指着方小鱼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又能开口说话了，“秀英，女儿这不是要逼死我吗？这样的字据我怎么能立？这不是逼我和你离婚，让我净身出户吗？”
    方国栋白着脸，使劲摇头，“不行，不能这样做。”
    方小鱼冷笑一声，“不行？刚刚不是以父亲的名誉发过誓，转而就又不行了。合着爸你又在骗我们，好，你说不行也行，那明天，妈，明天叫上律师，直接离婚吧。”
    方国栋全身血液直冲脑门，气得差点背过气，“你个不孝子孙，你一天到晚窜缀着你妈和我离婚，你什么心思，你是要拆家啊，白费了我这么多年对你这么好了，你就是这么对你爸爸的，畜生不如的东西。”
    方永华也火了，“爸，我妹可是你生出来的，我妹如果畜生不如，那你是什么，你连畜生都不是了。既然你不肯签这个协议，我们也就当没你这个父亲了，你一个人舒舒服服的过日子算了，也没有人再麻着你，你爱赌不赌的，家里也没什么财产，我今天就带着我妈和我妹一起走。”
    兄妹两个同仇敌忾，差点没把方国栋给气死了，“好，你们好，两个白眼狼，陈秀英，你说这事怎么办？”
    方国栋就不信了，她陈秀英还当真任两个小的牵着鼻子走了。
    “孩子们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也想清楚了。你要是不戒赌，迟早有一天害了孩子。害我没关系，可害孩子不行。你若是连这点要求也不肯答应，那么我们这段婚姻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按小鱼说的，离婚吧。”这是陈秀英第一次如此明确的表示态度。
    “陈秀英，你，，，”方国栋指着一脸冷漠的妻子，手指直发抖，他死都没有想到一向软弱的妻子，会冷酷无情到这个地步。
    “妈，不用多说了，我们走吧。哥，你把衣服整理一下，除了衣服，什么东西也不用拿了。”
    方小鱼说着，就直接动起手来。
    方国栋扑了过来，赤红着眼睛，夺下方小鱼手中的衣服，气急败坏的吼，“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方小鱼莞尔一笑，对方永华使了个眼色，方永华从书包里拿出两张白纸来，方小鱼立马立了协议出来，这几天方小鱼可没少看法律书籍，关于离婚协议的条款也是学了一个透彻。
    现在立起字据来更是得心应手，方国栋看方小鱼那个顺手的样子，心里那个气啊，心肝肺全都要炸了，差点没把牙齿给咬碎了。
    阴谋，全他妈的阴谋。
    方国栋在字据上签了字，方小鱼还不够让他按了手印，方国栋现在就是那蔫了的茄子，方小鱼说什么是什么，彻底没气了。
    签完字，按了手印，就下楼喝闷酒去了。
    方小鱼把一份字据给了陈秀英，另一份自己收起来，准备晚上等她妈睡熟了以后扔空间里去，渣爸的歪脑子多的是，保不准到时做出什么事来，方小鱼得提防着，以后还要靠这个做手把子。
    至于渣爸那份，想都没想要给他，渣爸有些时候精明着，有些时候却也笨着，估计这会气得也想不起来这个事。
    收好字据，方小鱼笑了。
    “小鱼，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了点。”陈秀英又心软了。
    “妈，过份什么，刚刚爸的反应你还不知道，他就是一直都应付着，敷衍着，要是不下狠手，他又是老样子，现在有字据在手中，他也会顾忌着、就是想去赌，他也会想一想后果。若爸千思万想之下，还不知悔改，还敢跟张玉龙搅和在一起，还要去赌。那就说明，他一点也没把我们三个人放心上，那妈你也趁机死了这条心吧，不然就是把我妈和我哥两个卖了，也不够给他们玩呢。”
    方永华也在一边劝着，“是啊，妈，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爸就是个糊涂的，谁一拉他就受不住，我们不拦着，迟早要出事，对爸你一定得硬着心肠来。”
    “唉。”陈秀英叹了口气。
    “妈，早点睡吧，自己的身体重要，水果店里的事有得忙呢。”
    方小鱼就怕她妈立场不明确，只要她妈摆明立场，方小鱼没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眼下看来，还得要慢慢的培养她妈的独立性，自信独立的女人才能活得精彩，家庭很重要，但并不是女人的全部，她不希望她妈为了她们，为了这个家，牺牲了她的全部。
    第二天，方国栋赖床了，其实方国栋就是觉得没面子极了，不想起来。
    陈秀英心知肚明，也不喊她，起来做了饭，送出孩子们，就去了章家，水果店里还有不少的东西要买。
    这两天方小鱼没见着徐厚浪，不晓得他又在忙着什么，见着时觉得他箍她太紧了，这没见着面，心里倒还挺失落的。
    人没见着，东西却是一样不少，通过方永华的手到了方小鱼手上，她说要吃糖，今天手上就多了一大包各式各样形象各异的水果糖，方永华时不时地感慨着兄弟比他做这个哥哥的还要称职着。
    章一豪在一边喝着牛奶看着方永华笑，这大舅子肯定不知道厚厚的心思，他这几天算是瞧出来，厚厚买那一叠子的美食大全，就是为了方小鱼。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他最最崇拜的小哥哥主这么被人勾走了，想想，还挺嫉妒的。
    “吃你的糖吧。”方小鱼塞了几颗糖到方永华嘴里，又丢给觅妮几颗，章一豪拿了几颗。
    留下大半是给同桌朱尚智投喂的。
    觅妮看着她，“小鱼，你对这个朱尚智，可真是好啊。”
    “觉得你们不觉得朱尚智挺可怜的吗？副校长不管他，背着他妈在学校里和李国娟乱搞，他妈娇娇弱弱的又经常生病，没人管着他，得了暴躁症，智力又低于常人，多可怜啊。”
    方小鱼这么一说，其他人都不响了。
    章一豪叹气，“以后，我们多和他玩玩呗，这小子昨天还挺乖的呢。”
    “说来方小鱼，我觉得你哄人挺有一套的。”难怪连厚厚看着那么傲骄的人也给搞定了。
    方小鱼眨眼，“还行吧。”
    章一豪翻白眼，“嘚瑟。”
    朱尚智收到方小鱼的棒棒糖和漫画，一上午都乖得不行，和平时的他完全判若两人，同学们啧啧称奇，更加佩服方小鱼来，苏曼曼冷着脸不咸不淡的拨着冷水。
    中午方小鱼和觅妮去食堂时，手上多了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