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宫的姑娘不挑客人,只要来的人给钱就行。
甚至姑娘们自己看的顺眼免费也行,云绾绾不会管这些。
但?若是想要去正中的百花楼,就必须是拥有‘国色天香’贵宾卡的。
这张卡只有消费到了一定的水平,还有光顾的次数够了,才能够进入。
并且上楼之前,还需要抽签。
抽签的箱子里面有一到一百的号码,抽到第几次就去第几层。
这样一来,能看到百花楼第一百层花魁的人,真是比中奖还难啊!
故而,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见过这花魁的公子,都将这件事情当做不得了的事情来吹嘘。
将这边的事情都办妥之后,云绾绾收拾了一下行囊。
准备请大伙儿大吃一顿,然后第二天一早离别。
吃饭的地方选在了云府,云绾绾一早就和厨娘在厨房里忙活了,她自己也懂得一些菜式,并且和这个世界的完全不一样,当然要好好的拿出来显摆显摆了。
而白泽也给云绾绾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肉。
孙悦悦从小养尊处优,自然不会做这些东西,但也兴致黯然的在一旁看着。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
香飘四溢。
惹得旁边的小沫沫一阵流口水。
将饭菜摆好之后,云绾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朝着大家喊道,“开饭了开饭了,大家快来。”
一张圆桌很快就围了一半。
白泽在云绾绾身边,小沫沫在白泽身边,孙悦悦在绾绾的另一边,林玉姿坐在对面,东悦风因为刚刚登基,政务繁忙,实在是没有时间来,但送别的时候,他承诺会到。
云绾绾诧异的看了看属于夜承影和夜雨的那两个位置,疑惑道。
“咦?师父,夜承影和夜雨两人呢?怎么还没来?”
“这……”白泽忽然为难的低下头去,吞吞吐吐的,“夜承影他……他有点事情,八百里加急,昨晚已经和夜雨走了。”
“啊!!”云绾绾心里没由来一个咯噔?
夜承影走了?
一声不响的,居然也没有和她打一个招呼?
心里忽然顿顿的,堵堵的,很不舒服。
分明……前两天两人还单独约会,看什么花海?赏什么星月?夜承影还抓萤火虫来取悦她。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在夜承影怀里,两人飞到云层之上看天幕那一刻心跳加快的感觉……
当时,在皓月下的小船上,两人四目相对,互相依偎,她还以为夜承影对她或许?有点念想?
可现在,这大猪蹄子居然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云绾绾不知怎的,“咔——”的一声,手里的筷子居然莫名被她折断了?
这会儿更是吓得白泽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绾绾,你别多想,他就是太忙了,才来不及和你说的。”
“那他那么忙、怎么就来得及和你说?!”云绾绾想也没想,这充满醋意的话居然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才刚刚说完,她就感觉自己失态了。
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再忙的事情,也要和我、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白泽解释道,“哈哈,可能是看你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不想大晚上的打扰你,让你好好休息吧。”
云绾绾嘟着嘴,重新拿了一双筷子。
她现在其实很想问,‘那夜承影什么时候回来?他回来之后会去天极学院看我吗?’
可她碍于面子,现在又有那么多人,刚才她还因为他失态了。
现在这样的话是万万问不出口的。
“行了,不就是缺个人吗?可别影响咱们的兴致,我们自己吃,不理他!”话虽是这么说的,可云绾绾大概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她话里的醋意都快溢出来了?
因为这件事情,整个饭桌的气氛都是沉闷的。
在差不多要吃完的时候,孙悦悦忽然又看着大家郑重其事的。
“绾绾,白泽,沫沫,郡主,我……我可能也有些事情,要回国一趟,父皇给我带了一封信,中东出了点事情,我是时候回去了。”
说起来孙悦悦也出来快半年了,作为未来的女皇,她也不能常年在外瞎胡闹。
这一刻,她深情的看着云绾绾,纵使喜欢又如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岁数到了,就必须抗下这个担子。
别人或许看她生来不凡,还是未来的女皇,肯定荣辱与共,享尽无数荣华富贵,幸福满满?
可只有当当事人自己才知道,肩负重任是多么无奈的一件事情?她不能走出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能按照宿命给她制定的路线来走。
这一走?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云绾绾了?
云绾绾牵挂的是夜承影,而她牵挂的是云绾绾。
人生就是这样的一个怪圈,你喜欢我,我喜欢他,他喜欢你。
兜兜转转,痛快的人却没有几个。
再者……她是女人,绾绾也是女人,她的心思要是让绾绾知道了,只怕连朋友都做不成吧?
云绾绾本来已经够难受了,现在又听说孙悦悦要离开的消息?
立马一把拉住了孙悦悦的手,刚想撒娇说几句挽留的话。
但嘴才刚刚一张开,又想到方才悦悦说的话?
她父皇给她写信,国家出了问题,她必须回去了。
在家国面前,她这点儿儿女情长又算的了什么?
何苦给她羁绊?
心里更堵了,感觉十天半个月没喝水一样,到了脖子口的话,似乎说不出,两人四目相对了半天。
最后云绾绾拉着孙悦悦的手,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
“悦悦,那你保重。”
千言万语,只换来一句珍重。
孙悦悦的脸上闪过一丝叫她看不懂的笑意?
似乎是开心,又似乎是遗憾?更多的?像是浓浓的无奈……
“恩,你也是。”
没想到云绾绾还没有被其他人送别,吃过饭后,却是先送别了悦悦。
她第一次亲自赶了马车,迎着夕阳,将悦悦一直送到了驿站口。
才恋恋不舍的挥手。
孙悦悦坐上了轮渡的龙舟,云绾绾紧抿着嘴,蹙眉凝视着她,却不知要说什么?
她这辈子,最怕的,便是伤离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