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怎么?喜欢一个人,自然不由自主想要亲近,忠于自己的心有什么错?再说了,你师兄那性子,我若不主动一些,他可能会任由我跟着么?”阿琼一脸的理所当然加坦然。
谢鸾因却是由震惊转为叹息,看来,这件事得跟师兄好好说说了,既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那这名分也得给人家了啊!
阿琼却好似并不怎么在意就是了,“你和大人是夫妻,就更不用不好意思了,自己的男人,自己不喂饱了,难道还要便宜了外人不成?”
听阿琼越说越不像话,谢鸾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捂了耳朵,竟是落荒而逃。
这一晚,拜那些个胜负心极重的男人们所赐,他们又吃了一顿很是丰盛的野味大餐。
围着篝火,大家喝酒说笑,倒真让谢鸾因生出两分策马红尘、对酒当歌的潇洒来。
但,那也只是错觉罢了。
谢鸾因也喝了两杯果酒,她的酒量算不得好,不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晕沉,好在,都是自己人,也不用强撑着应酬,她觉得不舒服,便与身旁的阿琼说了一声,便先回去了。
下晌时才泡过温泉,她不过略略洗漱了一番,就上床歇着了。酒气上来,虽然头没痛,却让浑身都软绵绵的,靠在枕上不一会儿,便昏昏欲睡了过去。
齐慎进来时,见她已经昏睡了过去,一张脸却是酡红。他皱了皱眉,对身后的莲泷吩咐了一声,莲泷忙去打了一盆水来,正待上前服侍,却是被齐慎挥手撵了出去。
莲泷略一迟疑,倒是退了出去,还顺带带上了门。
齐慎亲自端了那盆热水到床边,绞起布巾轻拭着谢鸾因的额头和颈项,一下又一下,倒是细致耐心得很。
等到她脸上的酡红散了大半,齐慎这才舒展开眉宇,将水盆端到了净房。
谁知,再回来时,才瞧见她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一双杏眼带着惺忪的醉意,半睁半闭,一张脸好似染上了桃花色,红艳艳的,那神情看上去,很是撩人,看得齐慎心头一跳。
只是,还来不及生不出什么旖旎的心思,她居然又闭上了眼睛,并且一个翻身面向里,不过下一刻,均匀轻浅的呼吸声便传了过来,居然已是睡着了。
齐慎一怔,而后不由地摇头失笑。
谢鸾因觉得口干舌燥,刚想喝水时,已有人端了水杯凑到她唇边来,她咕噜噜喝了大半杯下去,才觉得解了喉间干渴。
又躺下去睡,只是刚闭了眼,却觉得有些不对,骤然睁开眼来,刚想动,身后却是伸出一只手来,揽住了她的腰肢,一具滚烫的身躯贴靠上来,几乎与她密不可分。
她吓得僵住,却感觉到他热烫的呼吸已经喷吐到了她的耳畔,她不知怎的,便是想起了那夜过后,好似浑身的骨头都被拆过,然后又重组一般的疼,便不由得,浑身都紧绷起来。
可是,等了许久,却也没有等到他有动作,却等到了他一声声幽幽的叹息,沙哑的嗓音响在了她耳畔,“好了!快睡吧!”
她有些不敢置信,过了片刻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不由稍稍松了心弦,正要慢慢拉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从他怀里挪出去时,他的手,却又是一紧,将她更是密实地抱住,压低的嗓音在她耳畔警告道,“别动!”
“是你说,让我睡觉的。”话刚落口,不能言而无信啊!
齐慎沉沉一叹,没奈何,“是要睡,但我得抱着你睡!你若不睡,那我还真不让你睡了。”这回的警告更多了两分。
感觉到臀下某个东西缓缓苏醒过来,谢鸾因吓得不敢动了,慌忙闭上眼睛。
一直紧绷着背脊,直到身后的人传来轻微的鼾声,谢鸾因这才缓缓放下心来,身子被一个暖炉烘着,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不一会儿,困意翻涌上来,她掩唇打了个呵欠,眼皮子悄悄打起了架,终究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待得怀中的人儿又一次睡熟了,齐慎才睁开眼来,心气浮躁些,软玉温香在怀,却碰不得。
若想少些煎熬,该将怀里的人放开才是,奈何,却又舍不得。
暗夜里,被她周身的桂花香浸染着,齐慎却是幽幽苦笑起来,都怪他自作自受,那日,一时没有忍住,动作间稍显粗鲁了,弄疼了她,可千万别让她彻底怕了此事,因而,还得徐徐图之。
因而,还得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三日的蜜月期,谢鸾因基本还算得满意,特别是这几日,睡得特别香,没有遇到她预期中的种种问题,实在是身心愉悦啊!
等到从庄子回到了西安,因为过几日便要走,是以,齐慎还有许多事要安排,倒是还记得答应过谢琛的事,回来后,便是派了人去接他过府。
谢琛瞧见齐慎特意给他挑的马,高兴得只差没有跳起来,之后,随着齐慎去了一趟军营,回来之后,就差没有将齐慎给奉为神明了。
好在谢琛还在学堂念书,否则,只怕就要整日跟在齐慎屁股后面打转了。
不过,谢鸾因这几日,也有许多的事要忙,倒是顾不上他们这边。
既然谢瓒已经一定要去,那她就必然要为他的安全也尽上一分心力。
她本就精通药毒易容之术,从前也没有少用过这项本领,从定国公府逃到西安的这一路上,这易容之术帮了她不少忙,只是,这易容之术要用在谢瓒身上却是有个难题。
因为,她不能跟着去,是以,如何让这妆容一直保持,就是她这些时日,需要好好研究之事。
捏着药瓶,谢鸾因很是认真地思考起让谢瓒在短短几日内,学会并精通这项本事的可能。
末了,却是抬手捶了自己一记,这算不算是病急乱投医?
“夫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拿自己出起了气?”笑言来自门口,谢鸾因抬眼,便已瞧见齐慎似笑非笑出现在了门外。
谢鸾因低下头,一边收拾着满桌的瓶瓶罐罐,还有那些化妆的工具,一边淡淡道,“大人今日倒是回来得早。”
他们回到西安已是第三日了,前两日,齐慎都是早出晚归,要不是每夜睡觉都感觉到浑身被暖炉烘得暖洋洋的,醒来时,又能瞧见枕畔的凹痕,她都不敢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