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打开门,圣心那头训练有素的急救医生已经冲到车门这边来,帮着换车抬人,看着是很多人一股脑而上,可是忙而不乱,全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眨眼功夫就把楚黎辰推走了。
风一般的速度看得急救车上的医生和护士自叹弗如啊,果然是高级私立医院,足以跟消防队的救火员媲美了。
那头看着病患走了,这头圣心就有人过来跟他们办交接了。
“安浅茉,你还在磨蹭什么,赶紧跟着上楼啊,人家医生要问问你情况。”许阳跟过去没看到安浅茉,又折回来,看她还在这台救护车门口等着签什么鬼东西,气就不打一出来。
他就说这个安浅茉就是个灾星,指不定哪天会在公司闯祸,没想到这祸倒是先应在老板头上了。
算了,不提这些事,他拎着安浅茉,才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径直往楼上走。
“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到底把总裁怎么了?”许阳愤恨的把安浅茉推进电梯里,在他眼中,安浅茉已然已经是个罪人了。
而安浅茉也自知罪孽深重,任许阳发着脾气,她一声都没吭。心里不停的祈祷楚黎辰千万不要有事。
看着安浅茉不吭的气,许阳知道这事一定跟她有关,不然她为什么不解释,不知道这两个人都几点了,还在折腾,一定是安浅茉为了留住老板,花着心思的搞花样,才会弄成现在这样。
他看到总裁整个人闭着眼,一动不动,如果不严重会这样?“好了,你也别想太多。”
安浅茉还以为许阳训了自己半天,这是要熄火放自己一马,谁料,他说出了更可怕的话,“我出门前就通知老夫人了,这会儿楚家的人应该快要赶到了,别人怎么问,你就老老实实答吧。”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用无比同情的眼神看着安浅茉,弄这么大动静出来,还想留在亚盛,还想留在总裁身边?
别想太多了,她安浅茉耀武扬威的时间已经到点了。
所以做人不要太高调了,要像他这样,才能细水长流。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急救中心大门外等着,门口那旋转的刺眼红灯旋转得安浅茉整个人都开始发慌了。
她慢慢的踱步到了窗台边,这是一个单扇玻璃,为了安全考虑,医生的玻璃窗能打开很小的一个空间,不然谁要是想不开,从这里跳下去。
跳下去?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里,她爸爸当时就是站在帝国大厦的三十层楼顶上纵身一跃。怎么办,爸爸的事她还没有处理好,难道这唯一的一线生机就要断了吗。
对现在的她而言,楚黎辰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了,还是说老天不给自己报仇的机会了?
“夺夺夺——”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了电梯发出到层的声音,和紧接着而来的高跟鞋急促的敲打着地板的声音。
那么响亮,不得不让人转头回去看看来人是谁。
“许阳,你快跟我说,辰儿现在什么情况,怎么会是高位截瘫呢,到底出什么事了,居然这么严重,你赶紧给我找个医生出来,我要亲自过问。”
是太后,她看到了,第一次在亚盛看到的那个华丽的中年女人,强势摆在她的脸上,一点都不需要掩饰。
当然,除了钱永芳,还跟了好几个她不认识的人,估计也是楚家的人吧。
不像他们安家一出事,所有的亲戚都成了陌路人。
“夫人,具体情况,医生也没出来说明,不过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我们再等等吧,不过总裁那边的情况可以问问安小姐,当时是她和总裁在一起的。”反正他不趁这次的机会把安浅茉摔出总裁身边,他也太笨了。
不是他对安浅茉有成见,明明自己没什么本事,还敢来跟他抢风头,这不是摆明了跟他过不去嘛,他为什么不可以找她的麻烦。
手上挽着限量版的大牌包包,钱永芳顺着许阳的视线看了过来,窗边那个女子似乎脸色不佳呢。
一道冷哼从钱永芳的鼻腔里传了出来,“又是你!我就知道你是个扫把星,克死了你爸爸,现在又来克我儿子了。”这尖酸又刻薄的话,跟诅咒的冰水般,一盆一盆的泼来,泼得她整个人忍不住颤抖。
她不怕钱永芳,可是刚刚她还站在这里想爸爸的事,没想到又被人提起了。只是现在还有这种克人的说法,那她就该守在顾清南身边去,先克死他再说。
“老夫人——”不管怎么说,这事的确是她造成的,但是她的事,为什么要扯出她的家人,所以她不得不硬着脖子,还是想要反驳回去,只是她开口的同时,许阳突然也开口了,几乎是异口同声。
“总裁出来了!出来了!”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四个蓝色制服的急救员将车子推了出来,而最前面的医生正取掉口罩,笑容怡然的看向钱永芳,要知道这家医院差不多都算是楚家的独资了,开玩笑,在这个圣心里有几人不识钱老夫人啊。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楚黎辰已经被推出来了,自然钱永芳也没兴趣去过问安浅茉的事,在她眼中,现在这个儿子最为重要。
“还好,总裁的问题不大,只是软组织挫伤,我们已经给他作了固定,虽然不严重,但还是要注意卧床休息的。”交待完,他就示意后面的人把车子推出来。
看着凶险,其实真的不太要紧,甚至立即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这住不住院还得看楚家这边的意见。
“不是说,高位截瘫吗?”当时钱永芳接到这个电话时,吓得她当时就整个人软了下去,高位截瘫的话,那她的小儿子就毁了。
对方笑了笑,“嗯,我们交接单上也是这么写的,大家对方怕出什么问题,就作了最坏打算,不过总裁运气好,没有伤到骨头,疼是因为扭伤了,毕竟这个部位对人体来说,是最脆弱的致命位置。”本来他想举例,你看看古往今来,那些处置死刑犯,不大多都是砍颈部嘛。
“那用不用特殊护理?”可是儿子还是双眼紧闭,她怎么可能这么就听了对方的话,她可不好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