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村是一个小村庄,因为村里多是姓洛的人,又挨着一条小河,便起名为洛河村。
这村庄的人数不算太多,准确来说比长乐村还要小,贫困落后的程度也相对比较明显。
因为去的时候正到饭点儿,有不少村民端着碗筷,在家门口和人边吃饭边聊天。
“哟,大飞,带你爹看病从县城里回来了?”
“你家宝贝儿咋样?没啥大毛病吧?要我说,就跟咱村里的药铺看就好了。”
邻里乡亲的,都很熟悉,见面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沈欢为了方便,特地租了两辆车,不过没让车往村里开,到村口就直接下车了。
众人有说有笑,两家人也一一回应。
但沈欢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男子见状还以为沈欢有些不大接受村里的风俗习惯,尴尬道:“那个沈医师,对不住,我们乡下人就这样,您别介意。”
男子叫洛大飞,母亲死的早,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前些年在外地打工,后来父亲年龄大了,就从外面回来,在村里开了一个小卖铺,卖一些日常用品,所以和村里的大多数人都比较熟络。
“我也是乡下人。”沈欢知道自己的表情引起误会,连忙笑道:“我有点晕车,坐太久了,不舒服,所以才会皱眉头。”
“乡下人?”洛大飞一脸懵逼,他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
这三个人,沈欢和林妙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至于大帝……这家伙为了配合阎罗王,一直没更改过服饰,再说到了他那种心境,也不会去介意服饰的问题。
“是的,怀川那边的。”沈欢说着,讲了几句家乡的老话。
“是怀川的,我听过你们那边人说话!”洛大飞一看对方也是农村人,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这是一种普遍的心理作用,就像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是一个道理。
怀川最大的特色不是旅游业,而是语种,他们说话几乎不带一点的中州特色,自成一派,要说关系,最多市区里有些人说话,带点东都特色,也仅仅是带点儿而已。
洛大飞跑车的时候,曾经去过怀川,一下子就记住了那特色的话语,所以沈欢一说,他就相信沈欢没再说谎。
“洛大哥,咱们村这条河和哪里连着的?”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听说是雒水支流的分支……要问村里老人的话,他们应该会知道。”
“哦。”沈欢应了一声,若有所思,接着问道;“那个洛大哥,咱们村里发烧感冒的人多吗?”
“最近天气变化大,发烧的人有不少呢,不过像我爸和小虎家儿子那样的,比较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洛大飞回想了一下,“有半个多月了吧。”
“好的……那个你们先回家吧,我到河边看看。”
“好,你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大帝对着前往河边的沈欢问道:“我问一路了,你来这村庄干嘛?还有,为什么来了,又要去河边。”
林妙诗开口道:“沈欢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总得有个理由吧。”
“刚才那三个病人,除了妇人以外,其余的两人都不是生病。”沈欢开口解释道。
大帝更迷茫了,“不是生病,不是生病去医院干嘛?”
“怎么说呢……”沈欢组织了一下语言,“他们所患的,就是你说的怪病,但事实上并不是怪病,我怀疑……是中了毒。”
“中毒?”大帝愣了一下,“那医院的水平虽然不是很发达,但是通过验血,应该能发现是否中毒吧?”
“如果真是中毒的话,他们查不出来也很正常。”沈欢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来这里,就是因为我不确定是不是中毒。”
“刚才之所以皱眉头,是因为我发现,那些即便看起来很正常的人,其实也有着和之前两人一样的特征。”
“什么特征?”
“低烧,并不会给人带来很大不适的低烧,有严重的,有轻微的,这样的情况,加大了我对中毒这个解释的怀疑,我去河边,就是想做最后一个确定。”
大帝仿佛明白了什么,“你怀疑有人在河水里下毒?”
“嗯,水源是最容易下毒的地方。”
“傻了吧你。”
“啊?”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河里面的水啊!”大帝没好气的说道:“再说,你看这河,跟田地挨着,不知道扔进了多少农药瓶,别说是喝了,估计连游泳的都没几个。”
沈欢笑了笑没说话,用手捧了点河水,观察过后,说道:“咱们回村子。”
“我就说你要白跑吧。”
沈欢沉默不语,到了村子以后,向人打听了一下,分别检查了一下自来水和井水。
“有收获吗?”
“没有。”
“那就说明不是中毒咯?”大帝说道:“要我说,这就是怪病,新型怪病,你之所以怀疑,是因为书里没有记载过,所以才会这样。”
“不是的。”沈欢摇了摇头,给洛大飞打了一个电话,“大哥,咱们村里近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儿。”
“怪事儿?我给你想想。”没过多久,洛大飞便说道;“要说怪事儿也有,就是咱么村里的玉米和蔬菜,都比以往完成熟了一个月。”
沈欢眼睛一亮,“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挂掉电话以后,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去农田。”
“去农田干嘛?”
“去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田边以后,沈欢找了一块还没翻过的地,用手抓起表面的土壤,放在鼻子便闻了一下,兴奋道:“果然是这样!”
“什么样?”
“土壤有毒素残留,很轻微,很像是药王经中记载的眠不觉。”
眠不觉是一种慢性毒药,服用后,会出现发烧嗜睡的症状,最终因为体温过高,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
沈欢之所以说相似,是因为这种毒药比眠不觉更为霸道。
“究竟是什么人要拿这些村民下毒?”
“不是下毒。”
大帝不乐意了,“怎么又不是下毒了,这下毒是你说的,不下毒也是你说的,究竟是下毒还是没下毒。”
沈欢将手中的土壤撒到地上,目光凝视远方,“从村民们表现的症状来看,这应该还是处于试验期的毒药,而那些村民,就是试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