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雪狼头领并不惧怕离岩,或者就是它一心求死。
在同族都为它求情时,它被扼住喉咙却哑声笑了,“霜狼王,你这么残暴的对待雪狼族群,却带个人类回来奉为上宾。你爷爷,你父母看到你如此敌我不分认贼作父,他们一定会对你很失望。”
离岩垂下眼睫低着眸子轻笑片刻,再抬头时一把把雪狼按在烈日塔上。
雪狼本因为近距离拉动齿轮被毛都有些烧焦,这一下,更是让这只雪狼头领整个后背窜起了浓烈刺鼻带着的焦糊味的烟雾。
“霜狼的事,轮得到你插嘴?”离岩拧着雪狼脖子把狼后脑也贴去了烈日塔上。
“头领!”雪狼中几只母狼低吼起来,“放开我们头领!”
一只只霜狼沉默着与凌煌擦身而过。
它们围拢在烈日塔外围一圈,低吠着镇压母雪狼的忠诚。
眼看雪狼头领已经开始翻白眼,凌煌跑过去拉住离岩的胳膊,“你把它放下来。”
“它早就该死。”离岩狞笑着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离岩马上收起狰狞的神情愣着懵懂的问:“你也要帮它求情吗?”
“你这样我会……”凌煌抿了抿唇,手在离岩胳膊上捏一捏,“我会害怕。你别这样。”
离岩很快收手,把雪狼头领扔在地上。
“给它疗伤。”他红眸瞥一眼旁边的霜狼,那只霜狼乖顺的去大厅角落一个石磨下的凹槽叼了一大口磨碎的草药。
再度牵起凌煌的手,离岩拉他到大厅一处高台。
沿着石阶走上去,凌煌看到一张巨大的石椅上面铺着熊皮,椅子前面地面上也铺了张熊皮。
霜狼就像是训练有素,排着队的把装肉和浆果的篮子叼过来,放下东西行了颔首礼才退下去。
离岩按着凌煌肩膀让他坐在椅子里,帮他拿下帽子围巾,脱下厚重的防寒衣物,浅笑着说:“这里很暖和,不用穿这么多。我叫它们去烧水了,等会你好好泡个澡,我帮你涂点蛇油在身上,这样皮肤会滋润些。”
凌煌很难把注意力放在离岩身上。
远处那群雪狼给它们的头领敷药之后,监工的霜狼语气不善嚎叫着催促它们开工。
那头领踉跄站起背后一片血红里混着墨绿的草药,红红绿绿的血水流的它一身白毛污浊不堪,看上去脆弱又可怜。
防护裤子被离岩拽着裤脚往下扯时凌煌忍不住指向雪狼,“是你打折了它的腿,又把它的族群抓来做苦力?”
“是啊。”离岩蹲着把裤子拉下来叠整齐放到一边对凌煌笑笑,“这群雪狼得罪我太多次了,我没把它们灭族已经算开恩了。”
“……”凌煌感到脚掌被离岩温热的手握住,他难堪的蜷起双腿把脚从他掌中抽出,整个人窝进熊皮椅子里,“烈日塔本来就在洞穴里?这里以前有人类居住?”
离岩微笑着没吭声。
他架起小炉子把凌煌随身带的缸子取出来,从霜狼送来的木盆里舀了水。
缸子放在小炉子上烧水,离岩端了装满浆果的小篮子递给凌煌,“这是洞穴温度回暖后自己长出来的果子,很清甜的,你尝尝看。”
“我在问你话。”凌煌蹙着眉,“你说过不会对我说谎。”
“可我没说不会对你有所隐瞒啊~”离岩笑嘻嘻歪着脑袋把篮子强行塞进凌煌怀里。
“离岩!”凌煌拍了下腿准备发怒了。
尖锐的指甲上挑了颗紫色的果子喂到凌煌口边,离岩毛茸茸的大耳朵抖一抖,“哎呀别生气,你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