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我？王志伟！你确定？你就不怕我媳妇以后都不待见你们？也不给你们做好吃的？还有，要是老爷子知道我来了你们这里，我媳妇自己动手做饭就算了，还要收拾我，你们猜，他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姜彦玲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无奈地垮塌着脸。
    “那还是算了，我们不要收拾他了，就让他嚣张吧！谁让我惦记他媳妇的做菜的手艺呢？”
    “唔！我们还是不要收拾他了，就让他先得意着。”王志伟跟哄孩子似地哄着姜彦玲，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吃着饭。
    小乔真的很无语，更觉得姜家人的相处方式真的太奇葩了。
    眼睛无意间瞄到了挂在墙壁上的一副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走过去，很仔细地看了看。
    姜彦洲见小丫头一直盯着那画看，也感兴趣起来。
    “这个是不是古董？”
    问完又后悔，王志伟家哪儿有什么古董？除了他家那个快八十岁的老爷爷还算是个古董，就没一件东西是老的。
    果然，小丫头下一句的回答证明了他的观点是对的。
    “这幅画不是真迹，倒是这做旧的功夫还不错，画工也还行，有几分形似，应该是属于高仿了。”
    闻言，王志伟也凑了过来。
    “小丫头！你还懂这些？”
    姜彦洲傲娇地回答：“别看我媳妇年纪小，懂的可不少。这次来找你，就是有事情要麻烦你。办好了，给你做顿饭。办不好，你这辈子都别想尝我媳妇的手艺。”
    “你当我是你姐，拿这个诱惑不了我。我这里倒是有件东西，小丫头帮我掌一眼。”王志伟带着小乔往书房走，“前两天我从一个朋友手里转来一物件，他说是个老的，可我看着却不像，太新，不敢收，只说借来玩几天。”
    进了书房，从书桌底下的纸箱里拿出一用报纸包着的东西，揭开报纸，露出一莹白碎裂笔洗。
    “小丫头！你觉得是什么年代的就说什么年代，无所谓，反正我还没付钱。”王志伟宽慰着小乔，生怕吓着她。
    小乔拿起那件笔洗看来看去地看了好久，之后曲起两指敲了敲。
    敲完就放在耳朵上听。
    听了一遍，低头沉思了片刻，又敲了敲，然后又听。
    最后看了看笔洗的底部，又瞅了瞅那碎裂的纹路。
    那份认真，仔细，沉稳，大气的表现，跟平时见到的那个只会做菜的小丫头截然不同。
    姜彦洲一时都看呆了。
    他这是捡到宝了吗？他的小丫头真的很特别，居然真的会品鉴古物？
    “王同志！恕我直言。”小乔轻轻地放下手里的笔洗，看着王志伟，“东西是个老东西，到不了前清，应该是清末的，跟老东西三个字刚刚沾点边。要是价钱不贵，收了也就收了。要是太贵，那就不划算了。它的表面之所以这么簇新，应该是用白醋浸泡过，其他的没什么问题。”
    “嘶！”王志伟倒抽了口凉气，“乖乖！姜老三！你这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这么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生了对火眼金睛。不满你说，这东西我找大学里的考古教授品过。人家也说是清末的，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东西会这么新呢？原来是用白醋浸泡过，这倒是很出人意料。”
    小乔露的这一手，让姜彦洲也同样感到震惊。
    他的小丫头太完美了，可得睁大眼睛盯好了。只是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在那个小山村里，她怎么会懂这么多？感觉很诡异呀！
    姜彦洲直勾勾的眼神，很容易露出了他疑惑的神色。
    小乔笑着像是有意又像是无意地解释道：“我祖上以前是开当铺的，遗留下一些专门鉴定，保存各种各样东西的手抄本，我闲着无聊，经常会去翻看。看的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哦！难怪。”王志伟把那水洗用报纸包好，放回到了纸箱里，“小丫头！你说我这东西多少钱收合适？”
    小乔沉默了片刻，说：“按照目前的人们生活水平，两百块顶天了，再多，就不能收了。毕竟这种水洗不值什么钱，年限也不是很长。要是过个三十来年，或许还值那么点钱。”
    “两百？你确定？”王志伟一脸便秘的表情，一不小心就说了实话，“我可是花了五百。”
    “很正常，你被人当血牛宰了。”小乔同情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入行有风险，出手需谨慎。五百块贵是贵了点，可你还算幸运。只要不是赝品，总不会吃亏，无非是时间保存的长一些。”
    王志伟收起脸上的表情，怕姜老三看他笑话。
    一抬头，果然姜彦洲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嘴角微勾，露出嘲讽，十足的欠扁。
    “没有本事，还学人附庸风雅？活该被人宰。”
    “姜老三！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王志伟急了，在小丫头面前，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非得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姜彦洲也懒得理他，转移了话题：“你的事情处理完了，现在该处理我们的事情了。”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王志伟还在为自己多给了三百块钱肉疼，连带着对姜彦洲都没好口气了，“我只听小丫头说。”
    “行行行，我不说，让我媳妇说。”姜彦洲给小乔使眼色，“丫头！告诉他我们来的目的。”
    小乔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简明扼要地把自己的来意说明白了。
    听的王志伟简直要跳起来。
    “什么？你要在你们村子里办个企业？而且还是集资的？不用找银行贷款？”
    “只要我们拿到购销合同，我们就有办法自己出钱办厂。”小乔很镇定地点头承诺，“只是我们初来乍到，有点摸不清门道，想请王同志给指条明路。”
    小丫头一脸的镇静，说话有条不紊，根本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王志伟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就算是他媳妇，恐怕都没她这么沉稳，霸气。
    “姜老三！我现在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禽兽了，连十几岁的小丫头都下得了手。你一定是怕下手晚了，丫头就跟别人跑了。”
    小乔脸上一红，这人说话要不要这么直白？说姜彦洲禽兽倒是真的，说她会跟别人跑？她看起来有那么迫不及待吗？
    “你少说废话，就说你给不给条路吧？”姜彦洲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怕媳妇跑了的。
    “这个简单，明天早上你们去找一找最大的国营商场经理，他一定会给你们帮助的。”
    “行，那谢谢了！”
    小乔站起来想给王志伟鞠躬，被姜彦洲一把拉住。
    “你谢他做什么？他什么都没干，顶多写了张字条。你刚才可是给他做了回免费的品鉴大师呢？按道理，他应该要谢谢你。”
    姜彦洲的不要脸让小乔有点不知所措，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