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已经认命了，毫无怨言地接受着自己给她安排的这一切。
    “嘿嘿嘿！嘿嘿嘿！呵呵哈哈哈！！！”
    吴静山笑。
    疯狂地笑。
    疯狂地大笑。
    笑到脸上的肌肉都酸掉，笑到肚子疼得蹲在地上起不来。
    他在笑什么呢？笑陈蝶儿终于死在了自己手上吗？
    不，其实这一点都不好笑。
    陈碟儿死在自己的手上还能留个全尸。将来的他要怎么死呢？是凌迟还是被枪毙？
    谁都无法预料。
    不过他自己倒是心里有数，将来就算要死，他一定不得好死。
    因为他害了太多太多的人，不仅仅有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还有很多别的人。
    处理完了陈蝶儿，吴静山最后看了一眼，关上了灯，走了。
    剩下的事情他会交给人去处理。估计明天早上就会有人发现陈蝶儿死在了河边。
    警察会装模作样的检查一番，然后随便报一个死亡理由，拉去火葬场一烧，找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把骨灰一装。
    陈碟儿的一辈子就算是交代完了。
    来到书房，吴静山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之后穿好衣服，出了这座四合院，现在起他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因为陈碟儿死在了这里，他嫌晦气。
    当年陈悦儿死了，他狠狠地痛哭了三天。此课陈碟儿死了，他更多的是失落和烦闷。
    他必须离开这里，把这种情绪甩的远远的。否则的话，他的下场会比陈碟儿凄惨百倍千倍。
    知道陈玲玲在酒吧喝酒，吴静山装作无意之间闯入，再又与她邂逅的样子。两个人不经意间的聊了起来，他们似乎很聊得来，又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聊。主要还是吴静山在照顾着陈玲玲的心情，如果可以，这也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陈碟儿那枚棋子刚刚被处理掉，如果把她的女儿也培养成一枚棋子的话，她在九泉之下是不是会感激自己？
    吴静山的心里掠过了一抹惊喜，感觉这个决定非常明智。不但可以把这个女孩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能给自己的组织添加一点新鲜的血液。
    嗯！这个主意很不错。
    陈玲玲已经醉的有点不省人事了，可还是在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直到自己彻底趴下才放手。
    吴静山带着陈玲玲，回到了自己在民族音乐学院的家。
    他很清楚。明天就应该知道陈碟儿去世的消息了。
    作为陈蝶儿的领导，他代为照顾职工子女理所应当。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让陈玲玲顶替陈碟儿的职，在民族音乐学院立足下来。
    这样他才有办法完全掌控这枚棋子。
    楚家。
    小乔被人吵醒后就再没去睡了，陪着大家坐在客厅里。
    楚建军一回来，就被姜彦洲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前在电话里没时间骂，着急赶回来看他的小丫头。
    小丫头完好无损的，有的是时间找楚建军算账。
    “我说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我媳妇儿出事了你都不知道？哎！你不是说一直在保护着你妹妹的吗？你就是这样保护的？等到人出事了你才告诉我？你这什么破哥哥？我媳妇要有一点点闪失，我绝对饶不了你。”
    楚建军就知道自己会挨骂，来之前算计好了，把江栋，吴涛和方剑都叫上。有这么多兄弟在，姜彦洲就算是想发飙，也得顾忌一下吧。
    谁知摸算偏差，根本就算不到姜老三会滔滔不绝如黄河般直接将他骂成个二傻子。
    一下子骂了三百六十句，还不带重样的。
    乖乖！简直比泼妇骂街还要牛逼。
    楚建军怕姜彦洲骂久了口渴，还很恭敬地递上了一杯水。
    舔着脸笑：“姜老三！消消气！喝口水，歇一会儿。”
    “喝你个头！”
    姜彦洲夺过水，一仰头全部喝完，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表示他此刻很生气。
    “老三！差不多得了。”江栋做个和事老，拍拍姜彦洲的肩膀，“别生气，别生气，今天人难得到的齐，能不能让嫂子再给我们露一手？”
    吴涛听说有吃的，也马上跟着附议：“是呀！是呀！老三！嫂子的手艺实在是叫人吃过难忘，能不能……嘿嘿嘿！”
    “吃吃吃，就知道吃。”姜彦洲瞪着他们，“你们难道不是诚心来看我媳妇儿的？是为了吃才来的？”
    方剑很诚实地抬起脸，表情非常真诚：“一半一半，我们是来看嫂子的，也是来吃她做的饭的。”
    “没有。”姜彦洲粗暴的拒绝，“我媳妇儿昨晚上受了惊吓，哪有心情给你们做饭？要做也只能做给我一个人吃，哪有你们的份？”
    楚建军：“姜老三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你媳妇儿你媳妇儿的，你媳妇儿还是我妹妹呢，她做的饭我们怎么就不能吃了？这是我家我说了算，人是我叫来的，吃一顿我妹妹做的饭怎么了？瞧你那小心眼的样儿。”
    众人“……”
    抿着嘴巴都在笑。
    一个是妹控，一个是妻奴。为了一个小乔同学，看样子得打起来。
    小乔不想听姜彦洲骂人，去厨房里帮奶奶做饭去了。
    今天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奶奶年纪大了，做这一顿饭肯定要累坏，还是她去做比较好。
    “奶奶！”小乔进了厨房，撸起袖子，“今天中午的饭我来做，您去一旁歇着吧。”
    楚奶奶也知道自己的孙女曾经开过饭店，从老头子那里听说姜老爷子吃过孙女做的菜，整个京都的饭店没有一家做的出她的那个味道。
    “小乔！你今天中午要给他们做什么饭？奶奶帮你打下手。”
    小乔知道自己一定是拗不过这位奶奶的，也没客气。
    “行！您就在一旁坐着，我看看您今天都买了些什么菜。”
    “都在这呢？”楚奶奶把菜篮子提给小乔，把菜从里面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有鱼有肉，有小白菜，也有豆腐。小乔！你想要做什么饭？”
    “奶奶！今天的人有点多，要是一盘一盘地去炒菜会很麻烦。我打算都把它们一锅烩了，省事儿又简单。”
    小乔把肉拿出来，麻溜地骨肉分离。
    这个年代还没有发明到吃排骨。排骨都是连在肉上一起卖的，回家来处理的时候就必须把骨头和肉分开来，要是红烧的话倒也可以把肉和骨头一起，还挺香。
    可今天她要做的是咸饭，这骨头是绝对不能跟饭一起煮的。
    分离出来跟萝卜一起炖一锅汤配咸饭，倒是真的很绝。
    “一锅烩了？”楚奶奶脸上露出诧异。
    这一锅烩是啥意思？难道是要做杂饭吗？
    楚奶奶意识里的杂饭，就是指八十年代大家常吃的萝卜饭，南瓜饭和白菜饭。
    还有人用红薯下去做饭的，叫红薯饭。
    跟小乔今天做的咸饭有点类似，但是味道截然不同。
    “奶奶！家里有小虾米吗？”
    篮子里的菜有点单一，鱼和豆腐是不能做咸饭的，就一个土豆，还有一个红萝卜，份量有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