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嘶！”吴先林真心觉得这世界太黑暗了。
    文化部牵头举办的展品也能有假的？这个归国华侨的能力挺不错的嘛！能够把文化部的人忽悠来做自己的挡箭牌？
    怎么办？他已经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出现了，万一他们都中了计怎么办？
    要不要好心地去提点一二？可人家要是不信呢？那岂不是多嘴多舌。吃力不讨好？
    算了，还是等看看吧！看看这位归国华侨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再说吧！
    姜凤鸣呢？拉着杨振安走过去，眼睛都死死地盯着那些瓷器，在他的指点下，很清楚地看到了破碎的痕迹。
    那种痕迹每一尊都有，无非就是多或少的问题。丰严瞧他们在看，他也看，很遗憾，他看出来了。
    到底是博物馆出来的，见识不凡。他没出声，走回吴先林的身边。
    “丰馆长看出什么了吗？”吴先林坦然自若地坐着，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丰严震惊：“难道吴校长早就知道了？”
    “呵呵呵！我们的小乔同学一向是这方面的专家。”吴先林赞赏地看了眼那边转悠着看别人带来的藏品的小乔，“什么物件，她一打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丰严看着那位脸上表情平静，静静观看藏品的女孩，眼眸里也露出钦佩的神色。
    “各位！请大家安静，落坐。”
    台上，一位工作人员拿着麦克风，对着大家亲切地招呼，应该是主持人。
    “今天这场‘以瓷会友’的专场，是归国华侨候景天先生举办的。候先生一生在国外打拼，致力于收集古瓷器，用以回报国人。”
    “啪啪啪！啪啪啪！”
    底下响起一片如雷的掌声。
    台上的主持人对着底下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掌声，继续说道：“今天到场的瓷器全是一级的精品，有喜欢的可以拿自己手里的藏品换，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都能接受。当然，您总不能拿个赝品的物件想要来换我们的精品瓷器，这是不厚道的。开个玩笑，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邀请来的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互换藏品，最主要的还是双方自愿，一旦换完，不得反悔。务必请当事人擅自慎重。好！活动开始，有看中的，可以通知我们的工作人员进行评估。点明您要拿自己的藏品换什么，之后就可以办手续了。”
    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底下一片窃窃私语。
    “啊？让我们来是要互换藏品？”
    “什么茶话会？文化部的人都在搞什么？我们手里的东西干什么要换给别人？”
    “没听说吗？他们的瓷器都是精品。我看中了一件，要能换回去，那可是大涨。”
    “是吗？那我也得好好看看，要有中意的，也换一件回去。”
    有人带头，就有人开始朝着那些瓷器走过去。来这里开茶话会的大部分都是年纪偏大一些的老年人，眼神不济那是肯定的。那么细小的修补痕迹，没有放大镜，估计根本就没人看的出来。
    丰严感觉到了那位归国华侨候景天的别有用心，想着要是把大家手里的藏品都弄走，进了那位一个人的腰包，那京都古玩界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怎么办？丰严有点着急，怎么说他都是博物馆的馆长，哪里忍心看着大家受骗？可是这个时候，他要怎么做才能阻止大家想要换物件的决心？
    “吴校长！有没有什么好办法阻止这种局面？”丰严有点痛心疾首，“这要是大家都换了这种不值钱的破碎瓷器回家，等发现了，会死人的？明明我们在场，我们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阻止呢？”
    小乔凑过来，贴着丰严的耳朵：“很简单，用传悄悄话的形式，把我们知道的传递给每一个人。”
    丰严眼睛一亮，表情松缓了下来：“这个主意不错，怎么传？”
    “悄悄儿地告诉下一个人，这些全是破碎瓷。就传这么一句话就够了，说多了没用。”小乔语气平淡，气势沉稳，果敢干练。
    丰严点头，马上走到自己相熟的一个人耳边，传了这样一句话。
    “悄悄儿地告诉下一个人，这些全是破碎瓷。”那个人一愣，马上转头把这句话传给了别人。
    那些工作人员此刻正在忙碌地做着登记有意向要互换物件的人，不知道有人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不过，有个安保人员还是发现了。
    从小乔一进厅，盯着那些瓷器看，就被这个人发现了。只是他不能做什么，因为这个小姑娘是跟着好几个人来的。
    只要他敢轻举妄动，恐怕今天的会就要砸。
    那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很快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人。原本有许多人已经在排队等着登记要换瓷器了，一听那话，全都走到了瓷器的面前仔细查看。
    很快，就有许多人看到了那些细小的犹如蛛丝一般的修补痕迹。大家纷纷摇头，表示哀悼。这么好的瓷器，居然是残次品，这要是正品的话，随便换一件回去，那都可以作为传家宝传给子孙后代。
    残次品那就不值钱了，换了也是白换，不但不能传家，恐怕还得被人当笑话笑一辈子。
    已经准备要出手换的人也被拉到一旁，传了那句话进他们的耳朵。
    他们震惊的赶紧站起来，去仔细查看。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被大家的举动弄的懵逼了，明明前一秒还兴致盎然要互换藏品的，为什么下一秒就反悔了呢？
    这是为什么？
    “啊？残次品居然还敢拿出来忽悠我们？太过分了！简直就是强盗行为。”
    工作人员的疑惑，没过多久就得到了解释。
    有脾气暴躁的受不了这样的欺骗，干脆骂了出来。
    “当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呸！不要脸！拿残次品换我们手里的正品，还什么归国华侨？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走了！这种会还有什么好参加的？浪费时间。”
    有人带头一走，后面的人自然一个接一个地跟着，没有一个人停留。
    主办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识破了猫腻。还以为京都的收藏界没有什么火眼金睛的能人。
    看着他们一个个交上来的收藏品，五花八门的精品也不少。不要说全部换回来，哪怕换走一半，也够他们这一票挣的了。
    谁知没有。
    一件都没有换回来。
    也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了他们的瓷器有瑕疵。
    之后就跟瘟疫蔓延一样，所有的来宾都知道了。
    眼看着那几个马上就要互换成功，到最后也被人传染了，拿着自己的藏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乔他们跟着大家一起出了大厅，顺利地回到了宿舍。
    接下来就是一门一门的期末考试，考完后就正式放假了。
    楚老爷子和楚奶奶的行程一早就被小乔告诉了爹娘哥嫂。
    杨大山欣喜地盼望着，希望楚家人能够喜欢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