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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烫头年师傅 第46节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只是年晓泉再出来的时候,脸上神情已经缓和许多,好像重新找到了人生方向一般,目光不复之前的灰暗低迷。
    可她低着脑袋往外走了一阵,刚到小区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了那头站着的白宴。
    年晓泉一时间被吓得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下意识的往小区里跑。
    直到回了容绪住的十二栋楼,她一头扎进电梯,伸手按下二十六楼的按钮,整个人才像是重新缓过神来。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松两口气,身体便又一瞬间落入了身后男人的怀抱中。
    年晓泉闻到此时身侧熟悉的男士香水味,一时间好似被浓重的阴影笼罩住,内心绝望,无处可逃,低着脑袋,只想尖叫出来。
    白宴对于年晓泉此时慌乱的神情视若罔闻,他对于自己女人偶尔生出的叛逆心思,并不在意。如果他不是在容绪的楼下将她抓住,他甚至可以将其视作某种情调。
    于是,他伸出手来,将二十六楼的按钮取消,从后面揽住年晓泉的腰,低头靠在她的耳后轻轻吻了一吻,开口说话,热气打在她的皮肤上,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细点,笑着说道:“幺幺,这是要干什么去?”
    年晓泉此时被白宴抓住,将手下意识地护在自己肚子上,她如今刚从巨大的恐惧中惊醒过来,身上还泛着无骨似的软,一时各种情绪交织,眼神笃定而决绝,甚至不愿意再这样虚与委蛇下去,于是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终于开口说到:“白宴,我、我们分手吧。”
    白宴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低头沉默,没有回答。
    直到电梯外又有人进来,看着两人的样子面露疑惑,白宴才打横抱起年晓泉,往外走去,见年晓泉挣扎得有些厉害,便在门口将人放下。
    两人面面相觑一阵,年晓泉率先侧过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白宴见状,便索性将手很是自然地放在了她的背后,由上至下,在她的衣服上来回滑动。他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早上起来只匆匆洗了把脸,下巴上隐约生出了薄薄一层胡渣,此刻倾身靠过去,贴在年晓泉脸上,便带出了一点红痕。
    白宴于是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重新站起身体,伸手触碰年晓泉被自己扎了的脸颊,手指来回地轻抚,口气中带着些冷硬的怜悯,“幺幺,别闹。”
    年晓泉或许知道,自己和白宴这么多年感情,不是一时之间说分就能分了的。但她此时将这句分手说出来,除了心中细微的刺痛感,余下的,却全是痛快的释然。好似那些萦绕在心口的压抑都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了解放一般。
    她于是低头看向地面,低声说到:“你觉得,我说这些是在跟你闹?我什么时候拿分手跟你闹过?”
    白宴知道年晓泉并不是那些他年少时期玩弄过的女人,她不需要自己的纵容,也从没有无理取闹的秉性。
    她冷静自持得让白宴害怕。
    所以此时,他忽地笑了起来,将年晓泉的手抓在手里,两人十指相扣,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到:“那我们先回家,你去看一看叮当,等心平气和的时候,我们再聊这些好吗?”
    年晓泉没有发现白宴此时语气中的隐忍。她或许仍然还对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期待,于是当她感受到他包裹住自己、宽大的手掌时,她还是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那晚上你得把我送回学校。”
    白宴侧过头来,对着她弯眉笑笑,带着些许久未见的少年意气,只是那少年意气中,却又染上了一丝成年人无以诉说的阴郁,好似阳光下的尘埃,被风一吹,就散了。
    年晓泉被白宴带上了车,或许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白宴见她神情疲惫,便俯身亲手将她的安全带系上,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告诉她:“睡一觉,等到了我喊你。”
    年晓泉不疑有他,闭着眼睛晃晃悠悠一阵,不久之后,竟就真的这样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她闻到房间里一股清淡的花香味道,从床上支撑着胳膊半坐起来,伸手没有摸到床头柜上熟悉的台灯开关,揉了揉眼睛,仔细一打量,终于发觉自己身处的不是碧湾小区的家。
    她于是捏了捏睡得有些僵硬的胳膊,光着脚从床上下来,踩着地上柔软的毛毯,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外面零星的夜色,面露疑惑,而后寻着卧室门外的灯光走了出去。
    白宴此时已经将餐桌上的蜡烛餐具都一一摆好,头发也重新梳理,下颚剃得干干净净,身穿白色蚕丝睡衣,不复之前那一副狼狈的模样。
    他见到年晓泉起来,光着脚丫站在地上,便快步走上前来,将她一把抱离地面,走下楼梯,轻轻地放在餐厅的木椅上,弯腰给她穿上拖鞋,开口不无兴奋地说道:“这是我让你最喜欢的那一家西餐店临时做的,你这段时间瘦了太多,多吃点牛排,有好处。”
    年晓泉看着眼前的一切,脑中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烛火微微摇晃,屋外接连传来低哑恼人的蝉鸣,让这原本浪漫缠绵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她于是胳膊撑住座椅的扶手,往后退了退,低着头问:“这…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白宴见到她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略有不悦,索性将她抱起来,自己在座椅里坐下,将年晓泉重新放在自己腿上,让她整个人包裹进自己宽大的怀抱中,以此让她安心,而后,抓住她的手,一点一点地切割开盘里的牛排,将那带着血丝的嫩肉,缓慢地喂到她的嘴里,同时靠在她的耳边,笑着说到:“这里是我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的别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后面有一个湖,里面养了不少好东西,都是我给你准备的,上次去日本,你最喜欢的那种锦鲤,里面也有。哦,对,还有葡萄架,我让园丁搭了几丛,只是没有你们学校里的开得好。”
    年晓泉听着白宴自顾自的回答,好似全身都被刮骨的柔刀抚摸了一遍,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有如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等胃里涌现出呕吐的冲动,害怕白宴看出端倪,便又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忍了下来。
    白宴从她的顺从里,似乎得到了一些格外新奇的乐趣。
    他觉得自己无数个日夜细心筹备的地方,终于得到了女主人的肯定。他甚至不需要像年晓泉那样吃下任何食物,便能感到体内充盈着一股丰沛的力量。
    他一点一点将年晓泉喂饱,然后像是对待柔软的婴儿,用纸巾轻柔的将她的嘴角擦干净,随后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绵长的呼吸打着她的侧脸,目光勾着墙壁上的阴影来回滚动。
    年晓泉感觉到此时白宴不同寻常的情绪,一时间身上肌肉紧绷,不敢有一丝过度的动作,像是无声的娃娃一般,连大气也不敢出。
    等白宴闻够了她发梢间的香味,他才重新站起身来,带着年晓泉上了二楼,打开尽头的那间房,让年晓泉打看里面那一件玉石连接起来的月色薄纱裙。
    纱裙身形好似比着年晓泉做出来的,薄如蝉翼,在月光下反射着圆润饱满的水色。一字的肩膀下,是一连串菱白的玉石扣珠,轻薄的褶皱向中间收拢,随之往下垂去,腰间留出两条细长的系带,上面镶嵌着一排冷冷的玉石,从妖异的粉紫,到纯粹的翡绿,无一不是晶莹剔透,水色勾人。
    只是裙摆下面空无一物,好似专门做给妖精的外衣,侧开的薄纱被风微微一吹,便能隐隐看见行走中笔直的两条长腿。
    年晓泉对于这件衣服上的所有玉石如数家珍,因为,那都是她过去跟着白宴出国参与各种展览与拍卖会,曾经表示过喜欢的东西。
    年晓泉对于玉石的喜爱,或许与生俱来。在旁人追求香水、书画、奢侈品的时候,她所钟情的,从来都是玉石这么个天然纯粹的东西,可美丽的玉石并非人人都能拥有。
    在年晓泉眼中,这种无法拥有的遗憾,其实也成就了一种独特的艺术美感,带着些求而不得的渴求,雾里看花的惦念。
    而此时,她看着眼前薄纱裙上一颗颗被镶嵌起来的玉石,心中却一点欣喜也无,她像是掀开了一层薄薄的面纱,露出了下面那一张千疮百孔的脸。
    她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张大网绻住了身子,她跟着白宴,走到落地镜前,看着里面一点一点被装扮的自己,恍如一梦,纯情痴迷。
    白宴将她抱起来,兴奋而满足地转了两个圈,他看着年晓泉的眼睛,往后倒在柔软的地毯上,伸手抚摸她散落下来的头发,放在鼻尖轻嗅,问:“喜欢吗?”
    年晓泉看着此时白宴脸上的表情,像是意识到,他对这一个昂贵奢华的囚笼,有着多么深厚的欢喜。她垂下头去,靠在白宴的胸口处,手指一点一点感受着纱衣的柔软,问:“你知道…我过去为什么喜欢玉石吗?”
    白宴感受到她的柔顺,心中大慰,伸手揽住了她的细腰,笑着摇了摇头,“喜欢就是喜欢,还需要有为什么?”
    年晓泉于是也笑了起来,告诉他:“要的。因为我那时候,觉得你就像一颗玉石。”
    说完,她脸上的笑意渐渐冷淡了下来,她说:“白宴,曾经的你在我心里,就跟一颗玉石一样,有着最纯粹、最打动人心的漂亮。拥有了,是我的幸运,而失去了,也不让人觉得遗憾。”
    白宴听见她的话,脸上神情忽的像是僵硬了下来。
    他好似在这样漂亮的告白之中,突然从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境中惊醒了,闭上眼睛,将手挡在自己的额前,拍着年晓泉的后背,轻声告诉她:“但我不是,我不会是任何其他的东西。在你心里,我只能是白宴。就像你在我心里,永远只会是年晓泉。”
    当天晚上,年晓泉在白宴怀里睡去。
    第二天起来,白宴已经离开,只留下了一个哑巴大妈,负责她平时的起居饮食。
    年晓泉没有被禁止离开别墅,她在屋子里游荡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出门,顺着花园的林荫路,去了后面的圆湖,看到白宴昨天说的那些锦鲤。
    湖边放了一个长藤椅,和年晓泉宿舍旁的那个,看着一模一样。
    白宴这四年大学生活,跟年晓泉经常在潭州师范的湖边谈情。
    两人天气凉爽的时候,便时常坐在湖边的藤椅上,看书聊天,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他们那时没有对于未来的预想,许是情人之间总这样,只是靠在一起,便会觉得满心欣慰,有着分不开的热切。
    可如今,年晓泉坐在这一模一样的藤椅上,心境却早已不复当初的纯然与天真。她无法再像过去那样,享受这湖光水色间的美景,也没法就着心里那点浓情蜜意,醉生梦死,不问朝夕。
    白宴回来后,远远地看见了年晓泉躺在藤椅上小憩的模样,风打在她飘动的裙角,温柔得就像一副画一样。
    他因此想到了两人这些年的甜蜜时光,他在这样的时候,总能一次又一次无比清晰的认知到自己对于年晓泉的喜欢。他为了这一点固执的喜欢,愿意收起身上骇人的爪牙,自我阉割一般控制体内贪得无厌的情/欲,只是他爱的姑娘对此并不在乎,她太冷静了,她的心也太过宽广,她的小脑袋里可以放下太多太多的人和事,对于她而言,他从来就不是唯一。
    所以白宴此时看着年晓泉酣睡的模样,起伏的胸口忽的蔓延出许多难言的热切。他伸手抚上她纤细的胳膊,将吻从她的头顶一直滑落至嘴边。
    见年晓泉醒过来,便无声的将她的嘴唇含住。
    年晓泉此时将将睁开眼,一时脑中混沌,惊慌失措,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伸手便白宴往外推去。
    白宴被她的动作弄得整个人一愣,而后心中温情一瞬间转为绵延的怒火,不复之前的温柔,将睡衣拉开,一把将她推在了藤椅上。
    年晓泉看着白宴的眼睛,肩膀被他一双手揉弄得酸疼,两条腿也动弹不得,见他开始撕咬自己嘴上的唇肉,脑中的弦好似崩掉了一般,浑身颤抖。
    许久之后,她见白宴控制不住自己,终于抬起胳膊来,伸出手指抓住白宴的脖颈,划出两道血痕,等白宴浑不在意地扑过来后,她便哭着大喊道:“我用嘴,我用嘴还不行吗?”
    年晓泉过去被白宴照顾,情到浓处,也生出过想要回报他的意思,只是,她这句话在这样的气氛下大喊出来,白宴脸上却浑然没有印象中的惊喜,他甚至猛地惊醒过来,睁大了眼睛,踉跄站起身来,望着身下泪眼婆娑的年晓泉,许久之后,才哑声说到:“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宁愿用嘴也不愿意和我…”
    说着说着,他忽的低笑了起来,而后声音戛然而止,嗓子里又带上了些许哽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郑何延从北城过来看白宴的时候,白宴已经有整整两天没有合眼。
    郑何延之前对于年晓泉印象不深,两人之前的见面算得上其乐融融,只记得是个比较清秀乖巧的姑娘。如今见到白宴这一副模样,又想到那个现在还在牢里的顾析,他咂了咂嘴,只觉女人这个生物实在骇人,于是下车之后,揽着白宴的胳膊肩膀,使劲拍了一拍,大刺刺地吼道:“不就是分个手嘛,多大的事儿啊,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话还没说完,白宴就抬起头来,皱着眉头道:“谁跟你说我分手了。”
    郑何延因为他的话,一时间愣了,挠着头发回答:“你两没分手啊?那你爸在北城给你找什么联姻对象呐?靠,你家不是想着屋里摆一个,外头养一个吧,老白,这事儿咱可不能干啊。你别跟顾析那臭不要脸的学。这结了婚就得好好对老婆,甭管你俩有没有感情,至少得有为人丈夫的担当啊。”
    郑何延这些年在部队,面对个母蚊子都会无比温柔,此时见到白宴这样,便十分为女同志们不平。
    白宴于是看他一眼,冷冷地回答:“那只是老头子自己的意思。我和年晓泉,这辈子都不可能分。”
    郑何延一听这话,“啧”了一声,又被酸着了,上去一拍白宴的胳膊,撺掇起来:“那行。只要你不干些缺德的事儿,哥们儿怎么样都帮你。诶,要不这样,你爸给你介绍的对象,你让我去见见呗,你不知道,我现在在部队里,食堂大妈都眉清目秀起来了。”
    白宴过去得到郑何延的这话,就算不附和,也会应付两句,可是现在,他只是“嗯”了一声,低头就又开始神游天外。
    郑何延侧着脑袋看了一晌,觉得自家发小这个精神状态属实不太正常。他倒也不是认定白宴就此有了神经病,只是想到他亲妈邵以萍年轻时的那些彪悍事迹,一时便有些担心白宴这个儿子也跟着有样学样。
    于是,当天下午,他偷偷摸摸的跟踪白宴,去了他在小溪山的那个庄园,守了一晚上,等第二天白宴离开,他才□□爬进去,被狗追了十几分钟,气喘吁吁地看见了屋子里只着轻薄纱衣、脸色苍白的年晓泉。
    郑何延一时间整个人都呆住了,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脸上红了个彻底,先是打电话给了那头的白玄宁,然后将身边一直守着年晓泉的哑巴打发走,给她批了件能看的衣服,语重心长道:“你这样是被老白弄的?他过去没这么疯啊,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了?”
    年晓泉这几天被白宴弄得神经虚弱,眼看着孕期反应上来,胃口不佳,整个人都跟着瘦了一圈,此时听见郑何延的话,忽地就笑了出来,轻声回答:“我做过最对不起他的事,就是当初收留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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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当天下午, 白宴回到别墅里,发现年晓泉被人带走,寻着外面的安保质问了一阵, 才得知, 是郑何延将其带走的。
    他于是找到郑何延入住的酒店,进门之后, 上去一拳头就捶在了他的脸上。
    郑何延倒是也不反抗, 只是看着白宴此时阴沉的模样, 觉得可怜, 可转念想到年晓泉那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便又狠下心来, 沉声说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把自己女朋友折磨成那个样子, 连件好衣服都不给穿,我是没谈过恋爱, 但我知道,这他妈不叫爱情!”
    白宴听见他的话, 身体忽的转了过来, 眯着眼, 语气危险地问:“没穿衣服的样子?”
    郑何延一时捂住嘴,连忙又摇起头来,“穿,穿了!就是没穿多少。不对,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你不能这么对待人家小姑娘,就算女朋友要闹分手也不行。这就跟家庭暴力也是暴力,你不能因为跟人组了一个家庭, 就把它当成另外一种事儿一样。”
    白宴于是默默地闭上眼,看上去很是克制:“我没有对她使用暴力。”
    郑何延于是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嘴角,“嘶”上一声,说道:“那你们俩的事儿,也不能这么办。人小姑娘毕竟也是人,爹妈从小养到大的,有思想,有三观。别说她看着不像出轨,就算她真出了轨,那也犯不着把人家这么锁起来呐,大不了把奸夫抓起来揍一顿,实在不行,就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他这话说完,白宴的脸色又一瞬间冷了。
    郑何延兴许也知道,自己这个发小现在是走进了死胡同,你要在这种时候跟他讲道理,那压根行不通,唯一的方法,就只有让他自己去撞南墙,或是切身体会到了年晓泉的痛苦,他大抵才会明白自己这些事做出来的可恶之处。
    当天下午,白玄宁带着年玥来了潭城。
    年玥还是跟过去一样,不喜欢跟生人说话,见到白宴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她兴许是知道了白宴对自己女儿做过的事,即便并不完全能懂,眉头还是很不高兴地皱起来,露出几分严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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