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太监不敢报,主管想了一下,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他自己去比较合适。
“荒唐!”
御书房外面好远就能够听到皇上怒吼的声音。
主管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他的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手心里的汗珠都已经把衣服的布料给浸湿了一大片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才告诉朕!”皇上怒不可遏道。
主管见状,连忙低头说道:“回禀陛下,是奴才的过失,但是当时奴才将日子告知给太医院的时候,那边回的是无事啊!是奴才失察了,请陛下责罚!”
皇上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屋子里的温度冷的几乎要能结冰了。
主管的膝盖都已经跪的生疼了,可是依旧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常悦在外面听着,听着屋子里面的东西,心里却没什么感觉。
他昨天把消息送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只是比预想的来的要快一点而已。
“常悦!去,把那个贱人给朕带过来!”皇上怒道。
说完后,大概是看眼前的主管就一肚子的火,皇上将桌子上的本子直接丢在了他的脑袋上:“敬事房主管失职,罚俸半年!滚!”
还好……只是罚俸半年,主管连声说多谢,然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御书房。
常悦带着人快步的来到了唐婉寝殿门口的时候,里面安安静静的。
门被打开了,坐在桌子前面的唐婉听到动静后连忙侧头看过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常悦。
现在不是用膳的时间啊!
“来人,带走!”常悦说着,一抬手就令人将唐婉直接从屋子里面拖出来了。
若是放在以前的话,这些人还会顾忌唐婉肚子里面的孩子而小心一点,但是现在,既然孩子不是皇上的了,那留着也就只能让皇上心烦而已。
唐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可是一路被拖拽着让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到了御书房中。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想害默妃娘娘的心!求您明鉴!”唐婉顾不得肚子里的孩子,连滚带爬的朝着皇上去了。
但是却被皇上一脚给踹开了。
这一脚下去,唐婉只觉得自己肚子一阵的剧痛。
她下意识的捂着自己肚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
痛……几乎是要窒息的痛!
“贱人!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皇上指着唐婉,怒不可遏的问。
唐婉突然愣住了,她捂着肚子一脸惊恐的看着皇上,拼命的摇头像是极力的要否定什么似的。
“敬事房的记载上写的清清楚楚的,你肚子里的孩子比侍寝的日子早了一个月的时间,你别说是之前的,说,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皇上指着她问道。
这样暴怒的样子,让唐婉丝毫不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被打死。
“臣妾……臣妾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是默妃,一定是默妃在陷害臣妾!”唐婉的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挣扎着支起身子,指着外面说道。
这个贱人,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把事情往寰儿身上推。
皇上见她不肯说,哼了一声的:“既然这样的话,来人,把她送到内宫审讯处,嘱咐那里的嬷嬷,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务必要让她吐出真话来。”
听到这句话的唐婉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送她进内宫审讯处?那里面的嬷嬷可是比刑部的那些人都要厉害的多啊!若是进了那里面,不吐出一点真话来的话,只怕不能活着走出来的。
就算是吐出真话了,出来估计也是非死即残了。
不!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可是唐婉的心里也十分清楚,这个孩子只会是她的催命符。
苏倾澜知道唐婉被送进了内宫的审讯处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意外,不管怎么说她都还怀着孩子呢!
可是在知道孩子不是皇上的时候,苏倾澜瞬间就觉得这是正常的了。
内宫的那些嬷嬷当真是厉害,唐婉进去后不到半天的时间,孩子就保不住了。
这样她都不承认,最后连着上了三道刑罚,血肉模糊了后才承认了。
“臣妾……臣妾的确和二皇子有私情,但是孩子绝对不是二皇子的!一定是默妃陷害的!孩子绝对不是!”唐婉哭喊着说道。
但是她的哭喊皇上根本就听不到,孩子现在是谁的都不重要了,反正也已经没有了。
至于她?这血肉模糊的样子就算是好了,皇上也不会看这个不忠的女人一眼的。
“陛下,钰嫔娘娘已经招认了,自己的确和二殿下有私情,但是不管如何都不承认孩子是二殿下的。”常悦把嬷嬷们审问出来的消息送到了皇上的眼前。
皇上沉默了几秒,下一刻果不其然直接将桌子上的茶杯扫落到了地上。
这个贱人。
“传令下去,钰嫔秽乱宫闱,怀上野种,择日凌迟处死,唐家……”皇上说到这里的时候沉默了一下。
常悦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附身在皇上的耳边说道:“陛下,这唐家前几日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就说唐氏不守妇道,污蔑了唐家清誉,祖宗家法,连夜将她从族谱中给除名了。”
这唐远志倒是一个老狐狸,动作倒是快的很啊!
皇上冷笑着:“既然他这么识相的话,那便算了吧!”
只是他口中说的是算了吧,实际上日后会不会算账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常悦应了一声是。
但是这事情另一个重要的人都还没有被处置呢!二皇子又要怎么处理呢!
宇文然人本在东境,对于京城发生的一切尚且不知。
可是,就在前日,莫大人一纸文书却也飞鸽传书,今日午后,便送达东境。
书信之中写的明白:唐婉身孕之事败露,还望二皇子殿下早作打算。
宇文然看完那封书信,整个人都呆坐在椅子之后,目光阴沉不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纸张。
“怎么会这样?”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