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卫封扶她坐下,看向坐席中面覆笑意的长玥郡主:“郡主方才提的荷花茶、腊梅茶等茶,朕并不曾喝过魏都以外的,郡主都喝过各地花茶?”
    长玥眉眼带笑,忙起身说起自己曾随她父王各地奔走,许多城邦的花茶都喝过。说完,不忘暗暗得意地看一眼凤座上的人。
    卫封道:“常顺王的确曾任各地流官,那些年也着实辛苦。”
    长玥忙道:“为朝廷办事,不辛苦的。”
    “既然如此,那便还是放常顺王赴各地任职,先从凉州开始吧,郡主也同去,每月为朕带回来新鲜的野山月季茶,郡主亲手所摘,以显诚意。”
    庄妍音这才明白卫封方才的意思,不着痕迹弯起唇角。
    长玥郡主错愕道:“皇上,我父皇好不容易回了魏都,他如今在都中任职啊?而且野山月季布满花刺,臣女就算有心,也、也……”
    卫封转着杯中桂花茶,漫不经心掀起眼皮:“是郡主说各地的茶比中宫桂花好,天下好茶,朕喝不得?”
    常顺王妃急忙起身跪下:“长玥不是这个意思,请皇上恕罪。”她求助地望向庄妍音。
    庄妍音开口:“皇上,都怪臣妾今日设宴……”
    “怪你做什么,你设宴邀请朝官内眷错了?朕想喝一口各地的茶,是喝不得?”
    帝王动怒,在场众人皆从各自的席位上起身跪下。
    卫封沉着脸牵起庄妍音的手,拂袖离开大殿。
    行到花庭中布满太湖石的小径上,他才恢复笑意,忽然弯腰横抱起庄妍音小跑在开满秋菊的花园中。
    庄妍音连忙搂住他脖子:“哥哥,你方才好鸡贼呀!”
    “机贼是什么,机智?”
    “是呀,贼帅!”
    卫封面庞不见帝王威压,只是少年介于成熟与青涩的欢喜:“我看往后谁敢欺负朕的皇后。”
    “可是咱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有眼见的都不敢迁责于你,是我动怒。今后若再有这般情况,我就先佯作训斥你一句,然后装出是我动怒,这样就不会影响你皇后的名声,你配合好了。”
    “嗯!可他们会不会说是我媚惑你呀?”
    卫封弯唇笑起,一言不合就施展轻功飞回丙坤殿:“他们会不会说我不清楚,但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媚惑我啊?”
    他已横抱着她往寝宫的方向走,宫廊上五步跪一宫人,皆俯首不敢抬起。他行进寝宫将她放到龙床上。
    庄妍音面颊有些烫,软哝的声音夹杂着喘息:“是不是太勤了……”
    “才几回?那朵花都还未消退。”卫封咬着她下瓣唇,他极爱这样咬她,皓齿的力道又不至于让她疼,“我学了。”
    “什么?”
    “今日我学了那册子。”不再迟疑,他没有给她机会挣脱。
    夜色愈发浓,帝王的寝宫,里外皆是禁卫重重森严的把守,宫人跪侯在宫廊上也不敢抬首出声。唯有寝宫中传出的一道稀薄的铃铛碰撞声,掺着声声凄艳的哭喘。
    许久后,殿内才传来皇帝低沉的吩咐,是要热水与重新换干净被褥。
    庄妍音微张着嘴儿,散焕目光里周遭朦胧得看不真切,她躺在卫封臂弯里,被他横抱着从龙床上出来。
    宫人埋首入内收拾,她这才恢复些意识,羞窘得不敢见人,将脸埋进卫封胸膛。他肩披着玄色寝衣,心口肌肤滚烫,她埋在其中,听到他喉间戏谑的低笑,恼嗔地咬住了他。眼角余光里,宫人抱着床单退出寝宫,长长的床单拖到了地上,水滴一路流淌。
    她脸刷地红透,死死埋在卫封胸膛,拉住他寝衣蒙住脑袋。
    卫封低头狠狠亲她头发:“没事啊没事,不羞的。”他餍足地喟叹,“等你再大一点,再大一点吧。”他学会了,两人之间也终于磨合了,她真的好令他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让小天使们久等了,我已经写完大结局了,先发一章甜的吧,明天见~
    第104章 、大结局
    时光在这般甜蜜的岁月里溜得太快。
    这个冬日,魏都中开了一家火锅店。火锅顾名思义,是多格锅炉架在炭火上烧,分各色汤底,还有新奇的辣椒红汤。
    这家食肆生意火爆,所有人都知辣椒还是周国才有的东西,听闻是海外带来的美食。坊间也有些传闻,那火锅店背后的东家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而明面上那年轻英俊的周人掌柜实则是皇后的心腹侍卫。但也只是传闻,百姓吃着这新奇的美味,自然喜欢一面聊着这些他们普通人触及不到的八卦。
    才刚初春,魏都中的司农署与隔壁的郯州郡守争着求见皇后,欲讨要些辣椒种苗种植。
    司农官原以为皇后会怪罪他们之前看不起她带过来的种苗,不想皇后端庄含笑,大方地赐了他们许多种苗,还悉心教了播种方法。整个司农署为他们从前怠慢皇后的行为而惭愧不已,竟从不曾想到皇后还这般不计前嫌、平易近人。
    朝臣对于这个异国来的皇后最担心的便是她媚惑君王,毕竟年轻的皇后生得实在太过美貌了。但皇后自成婚以来从不曾干涉朝政、耽误皇帝。对于海外来的水果与农耕种子耐心培育,参与亲蚕礼,提议皇帝为穷苦百姓设立义诊,将大齐赵西郡产的稀有棉花、丝绸锦缎等物委托周帝带上海船,出海与海上邦国外交互市。
    反倒是他们的皇帝似乎在成婚后就荒废了朝政。
    皇后的亲蚕礼他要丢下国事参加,皇后微服出宫去检查义诊的工作他也要微服跟着去,皇后在暖阁里培育种苗他也呆在里面不出来,最终皇后只能将他赶出来。
    还有赵国被灭后划分为了三个郡,统一钱币时废钱不曾善后好,引得三地纷争不断,尤其是最底层的百姓最为受害。
    皇帝派了户部卢轼前去处理此事,卢轼也是倒霉,明明在朝中克己奉公、也心细如发。到了地方上被当地官员塞了贿银,虽事后发现原封不动送回去了,但皇帝的差事没办好,回来也撇不清身上贪污的责任。证据摆在眼前,惹皇帝大怒,被下令秋后斩首。
    了解卢轼的朝官在皇帝身前为其辩解,但也是苦于没有证据,惹皇帝盛怒,秋后斩首改为了一月后。张适忠等人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来央华宫求见。他是当初最不看好周国皇女的人,还预备带头等着庄妍音犯错,捉她的把柄好说教。
    此刻他正立在央华宫正殿中,年轻的皇后原本在午睡,是被他吵醒的。
    皇后身着翠青色刺绣长衫,素来不喜浓妆艳抹,花容白如温玉,被宫女搀扶坐上凤座,含笑让人为他赐座。
    “张大人这般着急,所为何事啊?”
    张适忠掀起官袍落跪:“是我等老臣无能为力,只能冒死前来求助皇后娘娘。”
    他把事情说完。
    庄妍音略沉吟:“后宫本不得干政。”
    “话虽如此,可朝臣们看出来皇上他钟爱您敬重您,而且赵国三地的郡守虽是朝中派去之人,但各地方的官员相互勾结,若是卢轼死了倒合了他们的意。皇上打天下难,臣等治地方也难,都深知皇上的苦心,怎会冒死救一个贪腐之人呢。皇后娘娘,卢轼没有贪,只有您才能救他!”
    庄妍音安抚他几句,应下:“本宫试试吧,大人年迈,快请起。”
    张适忠回去后十分忐忑,一面怕皇后报从前的仇,他从前可是带头说过周国皇女不少坏话。一面又担心皇后太过年轻,再得宠也劝不动铁面无私的皇帝。
    但他回府才坐了一个时辰,宫中便有公公前来传旨,要他入御前觐见,皇帝松口不杀卢轼了,先关押在天牢,派了他与钟斯前去赵地查案。
    张适忠大喜之下也感动于皇后的恩情,愧疚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从前竟一直都是小心之人看待皇后。
    他朝中宫的方向跪拜叩首,高呼一句“皇后千岁”。
    此刻的丙坤殿中,庄妍音端着青瓷骨碟中早熟的枇杷从偏殿出来,臂间搭着牙色披帛,吃着甜甜的枇杷、弯起眉眼听殿外那声“皇后千岁”。
    卫封凝望她乖巧的吃相,抿唇:“满意了吗?”
    “嗯!是哥哥公允睿智。”
    “还是皇后之功,是皇后端慧贤淑,体恤朝臣。”卫封温声唤,“过来。”
    庄妍音脚步轻快,步上汉白玉石阶,脖颈间铃铛项链清脆作响,被卫封拉到了膝上落座。
    他大掌搂着她腰,她怕会有朝臣撞见这种媚惑君王的姿态,从他膝上坐到了龙椅一侧。
    春衫衣薄,她常把翠青、秋绿色穿得鲜妍娇美,卫封望着她唇角的枇杷果肉,抬手温柔擦拭。
    “枇杷好吃么?”
    “还有点酸,但也好吃。”
    卫封轻轻笑起,吩咐福轲从泔南运送甜枇杷来,双目不曾从她脸上挪开。少女玉颈修长,吃得可爱而满足,心口曲线曼妙起伏。他手指拨动翠青色刺绣外衫,殿上宫人也识趣地埋首退出了大殿。
    香肩上的纤细绑带颜色清丽:“近日亵衣喜爱藕荷色啊?”
    庄妍音拉好衣襟,双颊微微发烫:“嗯,春衫薄透,里面颜色淡些才不会透出来。”
    “哦。”这一声磁性蛊惑,卫封垂首道:“朕方才帮了皇后,皇后要怎么谢朕?”
    她被他圈在龙椅中,眨了眨眼:“皇上不是帮的自己的大臣么?”
    “受贿罪证在,朕大可不帮,朕只是想看皇后展露笑颜。”
    她怔愣道:“你当昏君?”
    卫封眸底笑意戏谑:“当。”
    天旋地转,她手中骨碟掉落在地,剥好的枇杷滚下玉阶,后背也碾在御案上。
    时间像是不会走,慢得庄妍音喘气不接,难耐地仰起玉颈。直到殿外响起几道大臣的求见声,她才有了机会,急促地说:“来人了……”手指被她咬在唇中,想压住这难耐的声音。
    卫封用唇堵住了她的呜咽,没有理睬殿外的求见,赤红的眼紧落在她身上。
    他嗓音带笑:“够不够?”
    “皇后不说话,朕就当是不够。”
    直至从丙坤殿书房离开,庄妍音双腿仍打着颤,青杏候在央华宫门口,唤了一声“皇后”来接她臂间滑落的披帛。
    庄妍音浑身发抖,面颊瞬间烧得滚烫。
    这声皇后……
    她现在终于又更了解卫封了,他平日里爱温柔唤她小卫,亲密时呢喃音音,但是欲起来却爱唤这声皇后。那一声低沉含笑,灼烫噬欲。
    夜间卫封自宫外几处工事视察回来,直奔央华宫,沐浴后肩披着寝衣,衣带也不曾系,就这般埋着修长健硕的双腿走来。
    庄妍音怔愣望着近前来的他,飞快拉上帐幔:“你回你自己的宫殿去睡!”卫封脚步未停,站在床前。庄妍音坐在床中,视线正到他腹部,她口中仍拒绝他靠近,但是却咽了下唾液。
    卫封带笑的眼睨了下自己腹部,微微弯腰,拉开帐幔,墨发扫在她额上。
    “为夫一直保持这个身材好不好?”
    庄妍音被蛊惑得点点头,直到被他抱坐在怀才反应过来,羞耻得飞快跑下了床。
    “我不要跟你睡了,我明日想睡懒觉,你会打扰我。”
    “那我明日不上朝,陪你一起睡懒觉。”卫封侧卧在帐中,乌亮墨发只用青玉簪束作一髻,余下一半长发垂落在肩,他长腿笔直、窄腰劲美,支着下颔,“上来。”
    庄妍音看得心血澎湃,捂住滚烫的脸跑向大门,却被卫封拦住。
    他不费力气就来到她身前,挡住了去路。
    她桃腮涨红,结巴着:“会轻功了不起啊!有本事你让我再、再跑一下!”
    “好啊。”卫封让她再跑。
    庄妍音跑到廊下就喊“习越”。
    习越自宫中哪棵树上飞落在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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