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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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叙不知晓自己的大名还能从沈言礼的嘴里那么完整地吐露出来,还是在正常无比的语境下。
    他和程也望沉溺于表彰会里,是实打实的沉浸者,早先六点半的时候,两人就盘踞在了位置上,稳稳当当。
    反正就是来凑一热闹,顺便再和周围的学生打成一团,中途的档口把个妹,亦或者是泡个妞,都不在话下。
    可是也有失策的时候。
    别的不说,今天舞蹈学院和音乐学院的表演看起来还行,但着实没劲儿。
    虽说这两个学院美女也多,但京淮更正点的妞儿他们都看过了,其他的确实让人兴致缺缺。
    程也望一开始就占了四个人的座儿,眼下都快结束了,也没觑见沈言礼的影子,朝着肖叙说,“不过沈言礼真没来啊。”
    “鬼知道呢,就一少爷,你管他呢。”肖叙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等等,我是不是忽略了点什么?”
    程也望:“什么?”
    肖叙四处张望了下,“叶京寒呢?刚刚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程也望:“不知道,大概上厕所去了吧。”
    “上厕所要这么久——掉坑了?”他话音刚落,叶京寒那张凛然的脸倏然出现在面前,肖叙猝不及防被惊到,“卧槽,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叶京寒找准自己的位置坐下,“你们说谁?”
    “你以为谁啊,说你去厕所去这么久。”肖叙打趣了下,“我们老叶该不会是肾不行吧?”
    叶京寒没回应这个话题,只是说道,“我帮人跑腿,去了趟朋友在的社团。”
    肖叙不屑地“切”了声,“这人谁啊,太没品了吧,看个表彰会都要把你拖出去?”
    叶京寒听了以后,视线直直地射过来,“是沈言礼。”
    肖叙:………
    肖叙:“你当我没说。”
    靠后的位置这么热闹,靠前濒临舞台的地方却是略显安静,就算是有讨论声,也都是些微小的音量。
    这里聚集的都是之前表演的人,亦或者是各个学院的代表,大家的座位被安排在了一起。
    “等会儿就是盛蔷了吧,我怎么没看见她人呢?”
    “不知道啊,我刚刚从后台那边过来,也没看到,不会是没来吧。”
    “有可能只是去换衣服?”
    “换衣服换这么久啊……”
    女生听到旁边人的小声讨论,捏了捏陈念的肩膀,“唉,念念,我们之前不是看到盛蔷了吗,她不是来了吗。”
    陈念还是之前的神色,不过这回她表情温和,嘴角也略略勾起,“是啊,是看到她了。只不过那都是好久之前了,现在到没到,谁知道呢。”
    就在话落的间隙,女生随意地朝着一侧望,随后又掐了掐她,“唉我看到她了,到了到了,在那儿呢。”
    陈念眉间稍皱,目光先是落入到最前面。
    触及到那道娉婷的身影,她笑容敛起。
    待到那道身影被人唤着,略略停住,稍后方的另一道颀长身影也渐渐地披着灯光,显现在众人的眼前。
    是沈言礼。
    陈念的笑容彻底僵硬。
    盛蔷和沈言礼从礼堂的侧边而进,在靠近舞台的地点停住,预备分道扬镳。
    距离上场还有几分钟,两人停在这儿。
    沈言礼懒洋洋唤住她,“盛蔷。”
    盛蔷转身,静静地等他说话。
    沈言礼:“没什么,你去候场。”
    盛蔷想了想身上的旗袍,“结束了以后你要是有空的话,等下我。”
    沈言礼“嗯”了声,“行。”
    周遭的灯光不算暗,礼堂里全然是人,内里的温度比起外厢,显得温暖不少。
    最先看到这两人的,是聚集在前排的那些人。
    纷纷都在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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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后排的地方,肖叙还在纠结叶京寒之前的话。
    他彻彻底底反应过来,拉着人,非要详细地问出沈言礼到底让他去社团干什么。
    还没得到回应,灯光就在这个节点倏然又落入昏暗,周遭倏然响起炸裂的欢呼声。
    坐在座位上的学生本来都百无聊赖,眼下像是被注射了兴奋-剂,纷纷直起身朝着舞台往侧边相连接的后台入口处望。
    有甚者在后排,更是径自站起来,一系列的动作连带着椅背震得嘭嘭动。
    全场都发出了不小的,此起彼伏的,类似于爆破音的尖叫。
    肖叙一头雾水,朝着身边的程也望询问,“怎么回事儿?”
    程也望眼神比较好,梗着脖子朝着下方前排望了眼,语气很是了然,“没怎么,盛蔷来了。”
    肖叙抬眼四转,望了个遍,倒是先揉了揉眼,“我他妈一定是眼花了,刚第一眼居然看到了沈狗?”
    四周的昏暗就在这个时候重新亮起,炙亮的灯像是被反复晾晒过,打在人身上,落了一层明亮的辉。
    盛蔷就站在光亮的中心。
    直面而来的面容远远比眺望而看要来的清晰,很快,话题转了两转——
    “哇她那一身是杭绣社的衣服吗?”
    “妈呀,好漂亮啊。”
    “我靠这个前凸后翘,绝了吧。”
    而后,那个中心就在全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大家好,我是本次表彰会的全体学生代表,空中乘务学院,盛蔷。”
    第15章 your world “那件旗袍你收……
    礼堂斜上的侧方, 横亘着偌大的荧幕,供给后排同学观看。
    盛蔷的脸浮现于上,柔顺的头发落在白腻的两肩, 继而和顺的弧度一路往下,起伏之间皆是惊人。月牙白的旗袍尺寸刚刚好,身侧的衣襟盘扣稍稍绷紧,托着耸伏而起的雪。
    她本就是极盛的面容, 这样打扮之后宛若雪山深涧, 清澈明溪, 偏偏又像是栖于枝的夜色蔷薇,殊色过甚, 令人过目难忘。
    好一会儿, 整个礼堂都陷入诡异的沉寂。统一的噤声算是台下的所有学生自入座以来唯一的默契——生怕会打扰到台上的人。
    没有人再出声,屏息凝望着舞台上方, 像是被吸引沉迷不远再醒来。
    几秒后,陆续的拍手声袭来。
    随后热烈的鼓掌声连成一片。
    台上的人还在继续,台下的人历经最初的惊艳,也开始认认真真地听她演讲作汇总报告。
    饶是肖叙这种人都不免有些看呆了, 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他盯着台上,嘴上朝着程也望喃喃, “有时候不得不说, 古人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对谁风流?”
    ——骤然的一声在耳边传来, 直接将肖叙的胆子炸飞。
    他转眼一望,是那位之前好久都没露面,偏偏在这个时间档口出现的人。
    “哟, 我们沈公子来了啊。”肖叙压着嗓子阴阳怪气,“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是说来看表彰会是闲得慌吗?”
    “突然有空不行?”沈言礼抬腿踢了他一下,示意他去坐旁边的空位,“往里面让让。”
    肖叙其实有些不愿,非想怼他几句,但奈何沈言礼就这么堵在过道处,他又身高腿长的,直接挡了后面几排的视线。
    有些人看不清是他,只觉得瞅不到台上的场景,不免扬声抱怨了几句。
    肖叙有些没辙,起身让了让。
    落座以后,他想起之前叶京寒的话,转头问他,“你今天让叶京寒去杭绣社跑腿了?”
    叶京寒有认识的发小,刚好也在航大,在杭绣社当社长。
    虽说平日里有事,拜托认识的人去跑跑腿没什么,可沈言礼能有什么事,还非得是刚才那个时间点。
    眼下他又出现在礼堂,就更加匪夷所思。
    “对。”沈言礼坐下后,单手撑住脸,单音节应下算是有所回应了。
    “这都什么稀奇事儿啊……”肖叙想了想杭绣社之前在学校官网的简介,都是古风的玩意儿,就爱折腾旗袍啊扇子啊,怎么看都和沈言礼不搭。
    难不成——
    肖叙心中泛上来一个莫名的猜测,连带着他看向沈言礼的眼神都带了点“痛心”。
    “你难不成……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不是我用。”沈言礼语气悠悠,而后像是觉得肖叙烦,终于瞥了他一眼,“你安静一点会死?”
    肖蚊子默默地闭嘴了。
    毕竟,对于「到底给谁用」这个话题,还远远没有台上的盛蔷来得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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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蔷先前上台的时候,手里还紧攥了一把冷汗。
    事实上,自从更衣室那边来到台前,视野从昏暗变得明亮,她在重新适应环境的间隙,莫名发了憷。
    之前算是一直在忙着衣服的事,待到迈入礼堂,感受着众人环绕的氛围以后,她率先想到和考虑的,是之后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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