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爸亲自过来是秦小轩意想不到的，特别是他的目的不是来看他的，是看安娜。
    如果是之前的话，大不了让安娜扮演他的女朋友随便敷衍一下，可现在不行了，他们俩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再勉强也似乎得不到什么结果。
    秦小轩关上门，准备出门接秦父，说不定才到校门口不久。
    租的房子离校门口有个两百来米，之间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水泥路，一边是学校围墙，一边是汽车飞驰的柏油路，小道仅供三四个人行走，周遭栽种着许多花草，秋天已过了一半，花草已经凋谢得只剩赤裸裸的树枝。
    再往前走，就是公交站台，离校门口有一段距离，秦小轩在这里又撞到了一个人。
    蔡灵香正好扭过头来，两人正好隔空对视，同学相见如同仇人一般，格外眼红。
    秦小轩本来不想打招呼了，但是蔡灵香身边站着一位年龄比较大的妇人，看上去有六七十多岁，抬头纹和眼角纹很重，穿着朴素，脸色惨白有些虚弱，看不出是有钱人家。
    老妇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缝隙的眼睛里透着光，宠着蔡灵香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班长好。”秦小轩打着招呼不至于很尴尬。
    “嗯。”蔡灵香点点头，也许是因为旁边有老人在的原因，所以第一次对秦小轩说这么轻柔的话。
    要是换个地方，眼神估计能杀死他好几回了。
    “香香，这位是你的同学吗？”老妇人缓缓问道，语速很慢，犹如下一刻就要静止一般。
    “嗯，我的一个同学，奶奶，要不你先上车吧？车快来了。”蔡灵香说道，平静的面容下隐约有些为难。
    秦小轩第一次看到她这副表情，不过这也很正常，人有千面，心有千变，不能单一地从一方面看一个人。
    “不着急。”老妇人摆摆手，看向秦小轩一脸和蔼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呀？”
    秦小轩一愣，怎么搞得跟见她家人一样，不过他也没在意，说道：“我叫秦小轩，奶奶，秦始皇的秦，大小的小，轩辕剑的轩，南方洛州人。”
    “洛州呀，我年轻的时候去过那里，是个好地方！”老妇人笑起来很慈祥，眯着眼睛透露着笑意，温暖如春风。
    “确实，风景配美人，想必奶奶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吧！”秦小轩呵呵笑道。
    “你这孩子小嘴真甜，想必有很多女孩子追吧？！”老妇人笑得合不拢嘴来。
    秦小轩一阵尴尬，他只会在老人和小孩子面前耍嘴皮子，一旦面对年轻人就变得非常正常。
    “没有，现在好好学习不想这些东西。”秦小轩摆手回道。
    “这样也好，读书才有出路，我们家香香也是，就是性子冷了些，不喜欢说话，没什么朋友，希望孩子你以后能照顾我们香香一点。”
    “……”
    秦小轩尴尬呵呵两声，瞅了一眼旁边的蔡灵香，正好赶上她看过来冷漠的眼神，如同刀刻般清冷，寒冷凛然。
    这家伙有毒呀！秦小轩暗自腹诽。
    蔡灵香和其他女孩子不同，不会撒娇，也不会故意矫揉造作，跟铁板似的，完全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温柔。
    “没有的事，蔡灵香是我们班长，平时对我们挺好的，之前还帮我垫了20块钱的班费，老好人了。”秦小轩也不好在人家家长面前都说人家坏话，昧着本心说道。
    蔡灵香垫是垫了，但是她要个20块钱跟要个百八十万一样，一点好脸色都不给。
    “那就好，我还担心我们家香香和同学合不来呢？”老妇人很欣慰地说道。
    确实合不来，她看谁都跟见了仇人似的。秦小轩心中想道。
    但是事实不能这么跟人家老人说。
    有时候谎言是温柔的，也是必须的，只是有些人喜欢温柔，有些人讨厌谎言，因为谎言温柔得过分。
    过了一会，车来了，老妇人就在蔡灵香的扶持下上了公交车，但是蔡灵香没有上去。
    经过刚才的一些了解，蔡灵香似乎是和老妇人住在一起，只有她们两个人，至于住在哪里，应该在附近。
    因为这个老妇人独自坐车来，说明她们家离学校不远或者就在当地。
    “你为什么不跟着上去？你放心？”秦小轩看着蔡灵香问道。
    现在已经放假了，家在附近的学生昨天就走了，按道理蔡灵香不应该留在这才对。
    “我有事。”蔡灵香只是平静地回道。
    头也不回，抬腿就往校门口中，可刚走一会，又转身看着背后的秦小轩，眼神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不要跟着我。”
    “我要去校门口接我爸，还不让走这条路了？”秦小轩白了她一眼。
    “……”
    蔡灵香懒得理他，径直地往前走。
    “诶！你这几天是不是要住在学校？”
    “……”
    “那你可注意点，学校有不好的东西在，你可要小心，要是发现了赶紧打我的qq电话，不要害羞。”秦小轩轻喊道。
    估计恶魔最喜欢这种一个人行走的女孩子了，蔡灵香居然能安然无恙，那恶魔估计没什么眼光。
    但蔡灵香的身子突然顿了顿，扭过头来，冷漠地看着他，道：“这就是你对女孩子的搭讪吗？”
    “不是，我只是提醒你而已，我总感觉你要出事了。”
    “那我要不要装害怕躲在你怀里？”
    “……”秦小轩撇撇嘴，这家伙这么认真的吗？“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不介意。”
    “我要是愿意，你敢抱吗？”
    “有什么不敢，我都敢舔。”
    “那你有本事你就来。”蔡灵香眼神寒冽，直愣愣地站着，如同待宰的羔羊。
    “……”
    秦小轩翻翻白眼，蔡灵香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不知道怎么接还好，最重要蔡灵香的眼神凶得跟母老虎似的，生怕背后拿把刀准备就捅他。
    空气一顿沉默。
    “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都这么刺激的吗？”
    两人正在沉寂，这时一旁传来一道声音较为粗糙的声音。两人转头一看，是一个身着短袖长裤的中年人。
    “爸？”秦小轩有些惊讶。
    “还知道叫我爸，我在校门口等了你这么久，你跑这唠嗑。”中年男人说道。
    “这位是你的新女朋友？还是你同学？”秦父看着一旁的蔡灵香，对秦小轩问说道。
    “什么新女朋友？同学。”秦小轩答道。
    “你对同学就这么说话？”秦父质问道。
    “同学说着说着不就变成女朋友的嘛，你和我妈当年不也一样？！”说着，秦小轩示意着蔡灵香赶紧走。
    蔡灵香跟两人打了招呼之后就离开了，现场只剩下父子两个人。
    “你和那个外国小姑娘怎么样了？”
    秦小轩怔了怔，他就知道他爸要问这个。
    “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