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澄妃点点头,对尹拓的行为感到几分不解。
“你确定这就是裳儿中的毒?”尹拓慢慢的解开布包。
“对!”
而此时尹拓嘴角弯弯地笑道:“那就奇怪了,并没有御医检查过这布包里放得究竟是何毒药,请问澄妃娘娘你又是如何确定这就是裳儿所中之毒呢?”
众人闻言哗然。是没证实过这布包的是什么毒,怎么能肯定那布包中的就是毒药?
澄妃一怔,脸色微白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整个皇宫宫只有三皇妃中毒,现在搜遍皇宫也只找到这一种毒,我用常理推断两者有关联有错吗?”
“我看澄妃说的也有道理,皇上,要不现在召见宋太医来看看吧,只有他知道裳儿中的什么毒,也就能检查出这包里究竟是不是藏了毒药。如此,也好证明琦薇小姐是否被冤枉了。”德妃轻轻的建议皇帝。
“爱妃说得有理,传宋太医。”皇帝刚吩咐完,就见宋太医已经被带了进来,其实宋太医是怕解罗裳发生意外,被尹拓特命等在外边的,现在可好,直接被召了进来验毒。
拜见了皇帝,宋太医便被请到一边,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宋太医身上,不一会儿结果就出来了。
宋太医拿着那个布包对皇帝说道:“启禀皇上,这包里放的,却是三皇妃所中之毒。”
这下澄妃可得意了:“皇上,现在您相信了吧,臣妾的推断是没有错的。”
“不,父皇,证据可以是人为的,而且在皇宫中有动机想杀裳儿的人屈指可数。琦薇小姐与裳儿的怨恨我想还不至这么深,”尹拓无视澄妃。
“你能否认这幅字画不是你吗?若琦薇小姐对你无意,又岂会画一个男子的画像,三皇子,难道你不知道这对一个未出嫁的大家闺秀来说是一件多么伤门风的事情吗?”澄妃银牙一咬,咄咄逼人。
这时一直跪在地上的琦薇说话了:“启禀皇上,娘娘,画中之人并非三皇子。”
“哦?”众人皆惊,皇帝问道,“那这究竟是何人?”
“皇上难道看不出来吗?这是四皇子。”琦薇说完便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只听得御书房内满是抽气声,尤以澄妃为最。
“不,这怎么可能是天儿?!”澄妃激动的叫。
“为什么不可能?”这时的解罗裳从后面站出来,指着画上之人娓娓道来,“澄妃娘娘乃是四皇子的亲生母妃,难道都没有注意到四皇子的脖颈间其实有一点黑痣吗?若是有注意的话,那就请娘娘好好看看,这画上是否也有。”
众人听解罗裳一席话,顿时把目光都投向了画像上,的确,琦薇的画上有个不明显的黑痣,接着众人又把目光投向了四皇子,澄妃则是大惊失色。解罗裳说的没错,尹天的脖颈上却有一个黑痣。
“天儿,把你的领子拉下来。”皇帝吩咐,“让朕看看。”作为人父,他不清楚儿子身上的特征,这是悲哀的,可是作为君王,他不清楚是情有可原的。
地上的琦薇抬起的头又低下,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是解罗裳可以猜测,她一定是诸多的不甘的吧。
然,尹天并没有拉下衣领,而是屈膝下跪,直接对皇帝说到:“父皇,这却是儿臣,是琦薇小姐照着儿臣的样子画的。”他的话无异于拆了澄妃的台。
“你……天儿,荒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可知道让一个大家闺秀私藏你的画像是何等的罪过。”澄妃恨铁不成钢,色厉内荏的说。
“母妃,一切都是儿臣的错,这是琦薇无关。”尹天一肩把责任揽了下来。
“你……”澄妃拂袖,气得背过身去。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这已经成了一个越滚越大的雪球,对于尹天会替琦薇拦下所有的责任,这是众人所没有想到的,就连解罗裳也未曾想到如此。
“天儿,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坐在预案后的皇帝眉心蹙起,盯着跪在地上的尹天,“你是说裳儿的毒就是你下的吗?”
“不,父皇,儿臣只是说这画是儿臣拜托琦薇小姐妙笔丹青的。”俄而道,“并且儿臣相信下毒之事与琦薇无关,望父皇明察。”
“天儿,那你说不是她还会有谁?”澄妃不得不与自己的儿子叫真。
“一定另有其人。”尹天大义凛然。
“人呢,人在哪里?”澄妃尖声叫道,“是你们说要交出下毒的人和解药,现在人赃俱获你们却又不相信她就是凶手,你们到底是想怎么样?”
因为此前皇帝一直怀疑是慕容雅倩下的毒手,但是现在显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琦薇,于是皇帝对澄妃说道:“爱妃稍安勿躁,太子、太子妃你们说说自己的看法吧。”皇帝点了太子与太子妃。
尹祥显然有点受宠若惊,立刻信心满满的说道:“我看这事也不用查了,既然人赃并获了,那我想一定是错不了的,请父皇圣裁吧。”
“太子妃呢,你有何话要说?”皇帝问慕容雅倩。
“雅倩相信皇上的裁决。”
似乎所有的问题又都回到了起点,而他们左一句圣裁,又一句裁决,显然的把生杀大权交予了皇帝手上。
“裳儿,拓儿你们说,如何是好。”
“父皇,我以人格担保琦薇小姐不会是害我之人。”解罗裳言之凿凿。
尹拓勾唇冷笑道:“请父皇明鉴,绝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裳儿,拓儿,朕不能只凭你们一家之言就判定琦薇不是凶手,除非你们能拿出证据,否则朕也只能照着现有的证据来办人。”皇帝对两人说出这样的话不免有几分惊讶。
“皇上,奴婢想起来了,昨天下午奴婢与小姐在外赏花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纳兰小姐的丫鬟莲儿冲冲的从茹婉苑中跑出来,这些毒是从小姐的衣柜里搜出来的,可是早上奴婢收拾衣服的时候还是没有的,皇上”丫鬟绿波急急的反驳道。
“胡说,给我住口,婉儿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不要血口喷人。”澄妃银牙一咬,瞪着绿波,绿波当即低下了头。
“澄妃娘娘,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必恼羞成怒呢。”琦薇一副泰然处之的笑容,“是与不是,请纳兰小姐来对质一番不就清楚了。”
“没错。皇上,派人宣了她们罢。”久未说话的德妃建议道。
“嗯,宣。”皇帝吩咐了一声,小路子便跑出去。
澄妃脸色铁青。皇帝揉揉鬓角,他本应正值壮年的年龄,现在却日渐露出了疲态,两鬓也开始灰白:“皇上,您先喝口茶解解渴吧。”德妃把泡好的一杯茶递上去。
而外面当即传来小路子的禀告声:“启禀皇上,纳兰小姐已经带到了。”
“宣。”
“婉儿,你的丫鬟昨日可去过茹婉苑?”纳兰婉儿甫一进入就被澄妃迎面问道。
“姑妈……”纳兰婉儿一惊,不知如何开口。昨日小莲把她出来的时候碰到琦薇的事情也与她说了,但是她没想到澄妃竟然这么关心这么话题。
“有没有,”澄妃着急到。
“有……没有,没有。”纳兰婉儿在众多眼神的压力下,差点脱口而出,又急忙否认。
“大胆,琦薇指证你的丫鬟去过她的茹婉苑,你还想狡辩吗?”皇帝发怒到,还不快从实招来。
“皇上,婉儿……婉儿不知。”小莲双手垂在身侧道,已经被现场的气氛吓得直哆嗦。
“试问琦薇与裳儿毫无瓜葛,又岂会下毒害她?如果不是她下的毒,那么那装着毒药和解药的布包又是从哪里来的?是谁放的?为什么?”尹拓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每问一个问题就听到一个抽气声,而且愈来愈大声。
尹拓一向温和的眼陡然间迸发出凌厉的气势,利眼一扫,准确地盯住躲在纳兰婉儿身后惊慌失措、脸色死白又不停喘气的小莲。
“也许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瞬间成为众人注意的焦点小莲吓得死命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小莲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纳兰婉儿。
“喔?是她吗?”尹拓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众人皆是同感。
“不、不!不是小姐,都不是!”小莲吓得整个人剧烈地抖了一下。
“一定是她,皇上请您明察,昨天就是她急急忙忙的从我们的苑子里偷偷跑出来,毒一定是她嫁祸给小姐的,皇上,”绿波大喊出声,急忙为琦薇辩护。
小莲更是慌乱:“你……你胡说我我,才没有去谁要去你们那里。”
“闭嘴。”澄妃瞪了绿波一眼,“这是是御书房,可以让你这么大声说话吗?”
绿波委屈的低下头。
“小莲是不是你做的?”纳兰婉儿突然转头打断她的话。
“小……小姐?”
“我知道你一直很想替我抱不平,可是我什么时候叫你对三皇妃下手了,你这个丫头竟然学会了擅做主张。”纳兰婉儿说的气愤填膺。
“小姐你……”
“不要再说了!是你做的你就老实承认,我会求皇上,娘娘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也救不了你。”纳兰婉儿更愤慨地说。
“可是……”
“小莲!”
小莲的表情由不可置信到心灰意冷她明白她的靠山要她当替死鬼。
“是……是奴婢的错,”小莲掉下泪有气无力地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