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人便转身离去,门被重重关上落锁,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第四章
天际云卷云舒,气温与昨日相差无几。
苏念柒坐在地上,盯着从房外钻进来的嫩芽枝条,它以为自己出头便能寻得阳光,却不知钻进新的牢笼。
这半日,她过得极为难熬。
时不时会通过小小的窗户往外看,看着这神秘的小寨子,周围走动的全是持枪士兵,有人会故意在她们屋前停驻观望,咧开嘴淫i笑。
那个男人说的很对,这里面才是最安全的。
这里没有午饭的习惯,早晚一顿饭,好在早上压缩饼干抗饿。
阿琳被带走已经过去几个时辰,没有半点消息,她不敢确认对方是否有生命危险。
周围建筑没有隔音而言,她时而能听见一些陌生男女的喘息放浪声,一层赛过一层高,像一根根尖锐的针扎着脑袋,更不敢想象何种画面。
旁边十几岁的小姑娘露出懵懂好奇的眼神,会跟苏念柒交流两句,她们也能听懂一些这边的语言,还会问苏念柒外面说的什么意思。
从未接受过初中生物学习,也没有手机获取知识的途径,只有简单男女性区别的小姑娘,说话便是如此天真无邪,外面人露骨的语言也能被翻译得如此纯粹。弄得学了二十年知识的苏念柒满脸通红,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只是觉得,她们不属于这个地方。
一边想着,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让她们了解生理结构和应有的自我保护。
外面的强光被树叶剪成了碎片,照在屋内粗糙的地板上,叶片被轻风一带,地上倒影出稀碎闪动的光点。
从折射进的阳光照在地板方位,苏念柒大致能判断出现在下午一点左右。
她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脖子,这里原本戴着一条铂金项链,是江觉迟七年前送给她的,那次也是他们俩最后一次见面。
苏念柒接到电话便从宿舍里走出来,看着在路灯下徘徊转圈的男人,她跑上前去还来不及打招呼,便措不及防的被对方抱在怀里,也是唯一一次如此主动的靠近。
江觉迟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是说去执行紧急任务,时间会久一点,等他回来。
回到宿舍她才发现自己衣兜里有东西,是一条没有任何吊坠的项链,她没有立即问对方任何原因,想等着他回来亲自向自己解释。
结果等到的是两年后的噩耗。
她在锁骨处摸索了许久,没有摸到熟悉的项链,低头才想起自己在离开京市前取下来放在了家里,怕走太远以免遗失。
这条项链不知不觉就成了她的护身符,毕业答辩,实习考资质,一直都顺顺利利。
唯独这次没戴上,她便出事了。
这难道就是所说的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此时,屋外隐隐传来喧哗人声,还有汽车的熄火的动静,她赶紧跑到窗边打探。
窗户不大,方方正正中间插着很多竹棍,外面还有很多绿植遮挡,苏念柒斜着眼睛往声音来源处瞧。
先是对从车上下来的那双男人腿感到熟悉,对方往前走两步,渐渐的才进入自己视野中,她的整个身体也逐渐紧绷起来。
看见骆弈也正好往自己这边方向瞧,她吓得赶紧离开,身体靠在墙上大喘着气。
怎么会这样子,她到底是怎么了?
等恢复状态再往外看,骆弈身边已经聚集了人群,老陈在向他汇报寨子里半天的情况,目光时不时打量副驾驶座上没下来的女人。
骆弈招招手,对方便从驾驶座走下来。
虽然还是很害怕周围这群人,阿琳小心翼翼的走到骆弈身边,经过这小半天时间的相处,她对这个男人多了一层好感,甚至产生眷念。
阿琳抱着怀里从集市购买的必需品,依附性的靠在骆弈旁边,叫了声:“骆爷。”
骆弈满意的点头,眼底却没流露出半分兴趣。
见着老陈怪异不解的表情,他伸手一捞把阿琳拉在怀中,手指轻浮的在女人脸上触碰,嘲讽的说:“巴托想要,就提前帮他享受一番。”
阿琳听得出骆弈话中意思,她僵硬两秒,身体也学会乖巧的顺着手指扭动。
老陈跟身边兄弟放声大笑,等老大玩腻了,就是他们的口福。
这一切都被远处的苏念柒看在眼里,前面的一丝柔情全部消失,她胃中不适有些作呕,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早上还在自己面前叫姐姐的阿琳,半天时间就被驯服了。
她甚至还在担心对方的安危,看起来是自己多虑了。
按照这种发展,接下来呢?
她会不会被那个男人赏给手下兄弟,脑袋里重现昨夜钻进耳朵里女人求饶作吟的声音,这么一想,身体瞬间发软,酸水直接冒到嗓子眼。
想着,苏念柒便开始在狭小的房间来回探查,看是否在里面找到称手的东西,作最后的自卫保护。
就在她将要掰断窗前的竹棍,门却被打开了,外面几个男人盯着她此时的行径,老陈第一时间走过去压着苏念柒的手臂让她无法动弹。
苏念柒手臂被反扣吃痛的哼出声来,她脑袋离地板更近点,还在艰难的仰着头,蹙眉的表情没破坏一点美感。
骆弈一步一步的走到旁边,向早上一样捏住她的下巴,比先前更用力点。
苏念柒受不了这种折磨,脸颊气鼓鼓的,后槽牙咬的很紧,眼睛瞪着看对方。
“想逃?”骆弈问她。
苏念柒不说话,双唇抿的更紧点。
然而令苏念柒不知道的是,就是这种不屈服的个性引起了骆弈的极大兴趣,对方只是招招手,老陈变心领神会把人往外拽。
这下彻底让苏念柒脸色惨白,站在后面缩手缩脚的阿琳也想上前去帮忙求饶:“骆爷,一定是误会,姐姐没有想逃。”
被阿琳这么一提,骆弈便借着这个台阶,让苏念柒自己答:“你自己说。”
苏念柒盯着面前的男男女女,眼前越来越模糊,虽然很感激阿琳的说情,但她心里很明白,已经到了这里,早晚都是一个结果,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决心。
她无畏的笑了笑,脸上没有颜色。
对着几米远的男人说道:“你过来,我亲自告诉你。”
对方自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清楚得很,就是想赌一把。
好在,她赌赢了。
骆弈一抬头,老陈便松开固定着苏念柒的手臂退到后面。
眼看着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目光只是微妙的瞟了一眼对方手枪的位置,直到半米距离。
她动着唇,无力的回应说:“你不是想知道我刚想干嘛吗?”
“我就是想逃。”就在现在,趁对方专心投入听着自己的答案,她眼急手快的往枪匣处摸去,凭借超快的应变能力,她成功了。
可就在下一秒,她彻底慌了。
因为手里的枪支毫无动静,按照记忆中打开保险的操作,食指使劲按压依旧没任何反应。
“有一种聪明,叫做自以为是。”旁边男人一字一句提醒她。
老陈已经掏出枪指在她脑后,骆弈便轻松的把枪拿回到自己手中。
当着苏念柒的面,骆弈在面前表演了遍正常操作,左手掌往上抬握柄,手指拨动,一个击槌半扣,三层保险就此解除,这可比国产式复杂的多。
他拿着枪在苏念柒面前晃了晃,再次上保险索,忍住不看对方没了半条魂的表情,提醒说:“小姑娘不该玩这种危险的东西。”
骆弈刚让老陈把枪收回去,苏念柒却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咬住面前男人的脖子。
骆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做事会这么疯,他闭上嘴双唇抿成一条线,用蛮力把人拉开。
苏念柒此时就像一个疯狗一样,眼眶通红极了眼,虎牙上还挂着从面前男人的血沫,血腥味瞬间密布整个口腔。
骆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渍,从喉间发出一声吭腔,像是对这个女人有所挂刮目相看。
老陈也被吓得不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只觉得今天寨里又要多出条人命。
“骆爷,交给我处置吧。”至少还能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留个全尸。
没得到回应,骆弈已经自己上手,提着苏念柒后项的衣料像小鸡崽一样往楼下走,周围多出看热闹的士兵,却被骆弈的表情吓得隔着三米远距离。
苏念柒双脚就在地上摩擦了几十米远,直到拽着她的男人停下动作,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一股股恶臭味已经钻进鼻腔,伴随着人体分泌多日的腺液味,在这个高温天气里,直接让她眼前一黑。
男人还在她耳畔发声:“睁开眼睛瞧瞧,你不是想逃吗?”
苏念柒泪如雨下,闭着眼疯狂摇头,她不想要去看,已经猜想到每日每夜的声音从这里传出来的,说不定里面的人此时就在眼睁睁的盯着自己。
如果他想把自己丢进去,那不如……
她大声的吼叫:“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我怎么会杀了你呢?”
“早上我是怎么提醒你的,忘了?”
骆弈咬牙切齿的说,每个字更像是恐吓,他脖子上的口子不小,断断续续的发出疼痛感。
苏念柒睁开眼,这张再熟悉的脸也让她提不起半分心动,更多的是憎恶。
“你简直就是个恶魔。”
“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
骆弈很喜欢她现在这幅表情,甚至觉得还可以玩几天。
四周手下异常期待他要如何处置这个女孩,玩腻了说不定能让他们也占个便宜。
“你要知道感恩,如果不是我,你知道自己昨天的后果吗?”
“横竖不是一个死吗?”
“嘴硬。”
说完,骆弈便拽着他往楼上走,还没进门一股股烟雾就混入苏念柒的口鼻,她难受的咳嗽,里面全是寻欢作乐的老烟鬼。
“骆爷。”有人赔笑的走出来。
“把昨天的货给我看看。”
“好的好的。”
一听这话,苏念柒更觉得不太对劲,她不知道对方要做自己干什么,骆弈一松手她便倒在了地上,双手拽着护栏没力气起身。
手下送来的极快,满脸痘坑奉承的说:“新型制品,见效快。”这话更像是来吓唬旁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