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想着褚冥砚在外面忙碌了一整天,顾云歌也没有怎么过于表露出来,她扯出一抹笑容来,将褚冥砚的外衣接过来,轻声问道:“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夫君忙碌的时候也要注意些身子才是。”
褚冥砚浅浅的嗯了一声,他伸长了手臂,一伸手便将顾云歌整个的揽了过来,将脸颊埋在她的脖颈之间,深深的吸了口气,心神才算是放松了一些。
“我那样安置洪儿,歌儿介意么?”褚冥砚声音略微有些发闷,但是却带了无尽的复杂情绪,总觉得包含了很多顾云歌看不懂的东西。
顾云歌被揽在褚冥砚的怀里,她坐在褚冥砚的腿上,面上便略微有些泛着红,她咬了咬下唇,情亲摇了摇头,说道:“自然是不介意的,洪儿是我从八峰镇上带回来的,要好好对待才是,我本想着什么时候给她换个地方住,夫君就先安排了。”
她说着,又顿了顿,最终还是有些忍不住,转了转脑袋,也不看褚冥砚,开口问道:“只是夫君是怎么突然想到这件事情的?夫君若是要变,同我说一声让我去办就好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问完之后,便回头满是关切的看着褚冥砚的眼睛,褚冥砚神情略有些闪躲,他别过脸,没有同顾云歌对视,同时喉咙微动,弟弟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便去做了罢了。”
顾云歌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恍若有冷风刮过,她从褚冥砚的怀里站起身来,转过身面向着褚冥砚,决定开诚布公的将话说清楚。
她红唇微微抿了抿,眸子闪烁了片刻之后,才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回请瞒着我?”
褚冥砚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坐姿一动不动的坐着,恍若一座雕像一般,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一张精致的脸上涌动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来。
“当初大婚的时候,我们都曾经承诺过,在今后的日子里,荣辱与共,风雨同舟,这些话你应该都还记得。”顾云歌声音微微沉了沉,语气之中有掩饰不住的失落,她探究的看着褚冥砚的眼睛,放缓了声音说道。
褚冥砚依旧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一点信息都没有泄露给顾云歌,在顾云歌的说辞之下,却依旧一言不发。
“只要你说,我都相信,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接受的。”顾云歌耷拉着脑袋,丹凤眼里是止不住的失望之色,她红唇略带些执拗的撅起,看着褚冥砚低声说道。
褚冥砚却依旧不说话,气氛就这么陷入了僵持,他手指微微动了动,忽然猛地站起身来,伸出手想要轻轻拉一拉顾云歌的手,却被顾云歌躲过了。
他不敢看顾云歌的眼睛,只能轻声说道:“我还有啥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吧。”
话罢,他转过身,步伐坚定不做一丝一毫的停留,朝着门外走了出去,看去的方向,应该是去的书房。
顾云歌心里一阵慌乱,从她嫁过来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还是第一次褚冥砚明明在王府里,却去了书房。
难道她现在就已经到了糠糟之妻的地步了耳膜?顾云歌垂下眼睑,有些支撑不住的扶住了一旁的桌子,外面惊蛰和敛秋见到褚冥砚竟然离开了,连忙走进来,一左一右的扶住了顾云歌。
两人都看出来方才里面的气氛应该不会很愉快,不然褚冥砚也不会离开了,而且现在看顾云歌一脸的失魂落魄,两人就知道两个主子肯定是发生了不愉快。
“王爷去了哪里?”顾云歌面色微微有些泛着白,她被两人搀扶着坐了下来,又故作镇定的问了一声。
或许是因为生产过没多久,就是喜欢胡思乱想,顾云歌脑中闪过一阵一阵各种的想法,最后却都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应该是去书房了。”惊蛰连忙倒了杯茶给顾云歌,轻声说道:“夫人放宽心吧,最近正是多事之秋,外面正忙着,或许是王爷有什么事情要忙碌才离开的,夫人也不必多想了。”
顾云歌用力的咳嗽了一阵,面上神色却有些怅然,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又用茶水压下那一阵的咳嗽,或许……真的是她多想了吧。
虽说劝自己不要多想,可是顾云歌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着,时间不早了,两个小家伙都已经睡了,这会儿应该是睡得正香甜的时候,顾云歌心里涌上来一阵一阵的委屈,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夜色苍茫,看不清什么人影,但是很明显,褚冥砚走的很坚决。
“惊蛰,你却将门给关上,今天夜里谁也不让进来!”顾云歌收回眼神,负气朝着惊蛰吩咐了一声,惊蛰担忧的看了顾云歌一眼,还是叹着气转过身朝着室外走去。
只求两个主子的气能早点消一消,虽说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明明进来的时候都是欢欢喜喜的,也看得出来褚冥砚和顾云歌之间互相的在乎,若是有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
顾云歌越想越觉得委屈,她翻个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想着若是褚冥砚回来了,一定要好好儿同褚冥砚说道说道。
然而这一夜无比的安静,只能够隐约听见外面风吹过树叶沙啦啦的声音,这风声却恍若是直直的吹进了顾云歌的心里似的,显得格外的寂寥,顾云歌听了一整夜的风声,辗转反侧许久也没有睡着,她第二天一早,便面色极为疲惫的起来了。
敛秋和惊蛰瞧见了,也猜得出来是因为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两人也不敢多劝,只能帮神情恹恹的顾云歌多上了些妆,来掩盖她的憔悴。
然而这个的作用也不大,顾云歌起来没多久,便别别扭扭的差人去打听褚冥砚去了哪里,却得知褚冥砚一早就已经精神抖擞的出门去上早朝了,仿佛完全没有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