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书被剑架着脖子,瞬间就不敢说话了,他的心在胸膛里剧烈的跳动着,垂着眼睛看着那埕亮的剑尖,连声说道:“王爷这是在做什么?难道因为一言不合就要斩我不成?先皇给了你这把尚方宝剑,可不是让你这样滥用权力的!”
褚冥砚的行为却也起到了震慑性的作用,众人便都不敢再说话,惊惧不已的看着褚冥砚手上的宝剑,唯唯诺诺的模样让褚冥砚不由得又冷笑了一声。
他并没有要真的将宋鹤书杀了的打算,只是抽出宝剑来让众人明白,现在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罢了。褚冥砚手指微微一动,吓得宋鹤书腿一软,险些跌在地上,他紧紧闭着眼睛,惊惧不已的模样早就已经失去了风度。
好一会儿,宋鹤书才感受到抵在脖子间的宝剑已经拿开了,紧接着,他便听见了褚冥砚的声音沉闷的从面具之下传了出来:“今天本王在此,是要还大家一个真相,以告父王在天之灵。”
纵然隔着面具,众人都能够听清楚褚冥砚言语之中的冷意,但是褚冥砚话语之中的信息量有些大,众人不由得都愣住了,紧接着各种不敢置信的眼神便传了过来。
方才……褚冥砚可是叫了先皇为父王?那岂不就是证实了那传言,今日他来势汹汹,明显是来者不善,难道……这大齐要变天了?
人心惶惶之下,褚冥砚没有解释,他只是冷漠的在人群之中扫了一圈,终于是再也没有人再敢质疑有关于洪儿的问题,每个人都垂着头不敢和洪儿对视。
洪儿眼睑低垂着,因为褚冥砚的冷静自己终于也冷静了下来,她缓缓吐出一口,在众人脸上扫过一眼,最后眼神停留在了高位之上的龙椅之上,眼神里带了些复杂。
她轻轻抿了抿唇,始终一言不发的跟在褚冥砚身后,不管如何,今天都会是一个重要至极的日子。
宋鹤书方才经了那么一下,现在也不敢说话了,他惊魂未定的看着褚冥砚,面色铁青,却忌惮着褚冥砚手中紧捏着的尚方宝剑,纵然极为不虞,但是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众人以宋鹤书为首,见宋鹤书都被吓住了,别的人自然是不敢再说话,只等着褚冥砚到底要在先皇忌日的这一天,揭露什么真相。
朝中大臣们陆陆续续的都来了,却看见大家都是一派沉重,后来的人都有些不明所以的问着身边人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儿便又有了极低的说话的声音响起来,众人也不敢大声议论,只能够偷偷摸摸的说上两句。
褚冥砚听力极好,自然是将这些议论都听清楚了,但是他完全没有要说话的而打算,方才抓了宋鹤书一个典型便够了,若是说多了,只怕是会引起别人的不满,反而会引起反弹,松弛有度的管理褚冥砚还是明白的。
“皇上驾到——”
德公公熟悉又尖利的嗓音响了起来,众人立刻都跪了下来,心中惶惶不已,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只有褚冥砚手中拎着一把剑,面上的鬼面格外骇人,他旁边的女孩子也没有要下跪的模样,虽然模样恭敬,却又带了些倔强。
齐文轩一进来,便看见了这气势汹汹的一幕,他眉头轻轻皱了皱,心中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眼眸微沉,不慌不忙的在龙椅上坐下之后,这才挥了挥手,说道:“众爱卿平身吧。”
在面具的遮掩之下,齐文轩也猜不透褚冥砚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只能轻轻皱着眉头,仿佛是才看见同这大厅格格不入的女孩子,沉声问道:“安宁王这是做什么?竟带了一个同朝政无关的女子过来,是想做什么?想造反吗?”
齐文轩不由分说,便扣了一顶大帽子下来,他眉眼泛着冷光,一瞬不转的看着褚冥砚,面色满是不善。
褚冥砚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压力,他轻轻冷哼了一声,说道:“若是本王想要造反的话,又何必等到现在?”
虽然褚冥砚的话有些骇人听闻,可是众人却又不得不承认,褚冥砚说的就是实话。若是他要造反的话,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以他的身份,以那道极为有分量的圣旨,他若是想要登上皇位,不过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
齐文轩这才有些慌了,他不解的看着褚冥砚,面上满是不虞,连声问道:“那安宁王这是要做什么?”
褚冥砚似乎是低低的冷笑了一声,他拎着剑,一步一步的向着齐文轩的方向走着,刀剑刮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那鬼面獠牙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显得更加的让人害怕,
群臣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齐文轩看着越来越近的褚冥砚,喉咙怒有的微微动了动,他深吸口气,惊骇交加的看着褚冥砚,大声喊道:“来人!护驾!!”
然而一旁的御林军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有弱不禁风的德公公惊慌失措的护在了齐文轩面前,那模样倒是忠心,但是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齐文轩额头冒出汗来,他现在才觉得有些慌了,褚冥砚手上拿的可是先皇亲刺的尚方宝剑,他知道,像是褚冥砚这种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在距离齐文轩几步的距离,褚冥砚却忽然停住了,他手腕唯一用力,那柄尚方宝剑便深深的插进了地面之中,地面是用上好的砖铺起来的,瞬间便露出些许裂痕来。
这一阵刺耳的声音让众人仿佛是如梦初醒一般,齐文轩也是被这一阵声音吓了一跳,他咽了口口水,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连声问道:“安宁王!你真的想要造反吗!”
褚冥砚声音极轻的嗤笑了一声,座下的大臣没有听见,而齐文轩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手指都有些颤抖了,却听见褚冥砚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道:“造反?并不是,我只是要将一个冒牌货,请离他不应该在的位置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