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身绯红衣裙披着狐裘的阮白虞走了进来。
看着几个呆滞站在那儿的臣子,她扬了扬下颚,开口,“怎么,见到本妃都不会行礼问安了?”
“臣参见王妃娘娘!”
几个臣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问安。
阮白虞慢悠悠走上去,看着桌子上堆满的折子,不由心疼君离一秒钟。
皇帝不好当啊。
郑虎几人走到门口,而后轻手轻脚顺着门进来,三人站在门口的地方,站成一排摆出看戏的神色。
王妃娘娘就是王妃娘娘啊,一句话就把这群人吓成什么了。
不过,王妃娘娘有那么可怕吗?
不是王爷更可怕吗?
郑虎他们不知道,在这些臣子心里,修王妃真的比修王可怕多了!
修王殿下如今监国,行事比以前更加谨慎小心,性子和脾气也压着很多,他们也没犯什么罪,修王顾及诸多不会把他们如何。
但修王妃不一样啊,修王妃她根本就不讲道理,她那个胸悍善妒的名声也不是什么隐晦的事。
不是说修王妃在宁国吗?
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君离的目光落在阮白虞身上,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她一个眼神过来,到嘴边的话只好默默咽下去。
阮白虞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臣子,甩了甩手里的鞭子。
“几位大人很不错嘛,体恤王爷独守空房,就想着往这府上塞女人给王爷解乏?”阮白虞走上前两步,看着几个被吓得战战兢兢的的臣子,眼里几分冷意。
“王妃娘娘,臣不敢。”
“不敢?”阮白虞笑了笑,开口,“本妃可都听见了,几位大人那孜孜不倦的劝说还真是格外的精彩呢。”
“……”
几个臣子跪在地上,狡辩的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看什么?还不把人给丢出去?”阮白虞抬头看着白虞几人,没好气的开口。
郑虎抬手一揖,而后和庄霍走上来将几个臣子拎起来往外面拖。
几个臣子想要叫嚷,可见阮白虞手里的马鞭,他们还是识趣的闭嘴,以免再受什么皮肉之苦。
阮白虞看了一眼君离,而后往府门口走去。
府门口。
几个臣子被丢下去,免不了摔一跤。
阮白虞站在台阶上看着一群东倒西歪的人。
“本妃脾气不好你们都知道,要是再让我知道谁给王爷塞女人,到时候可不就是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阮白虞将手里的马鞭丢给商洛。
“别抱什么侥幸,本妃的哥哥和姐夫还活着,要是不怕锒铛入狱,尽管作。”
丢下一句话,阮白虞转身往里面走去。
郑虎几人面面相觑。
“进去,回家?”庄霍开口征求一下两兄弟的意见。
“当然回家。”白阅开口。
王爷和王妃娘娘久别重逢的,如今肯定是要好好温存一番,他们还是有点眼力见。
“那明天来蹭饭?”郑虎走下台阶,说了一句。
白阅看了一眼人,“要不改天?”
“为什么?”郑虎不明所以的开口。
“你是觉得王爷体力不好?”白阅幽幽开口。
“……”郑虎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而后一脸无语的看着白阅。
车轱辘都压脸上了。
庄霍闷笑了两声,然后抬手拍了拍郑虎的肩膀,开口道,“走走走,去我那吃饭,我媳妇准备了好吃的。”
“等我回去带上媳妇。”郑虎开口。
“我要陪夫人回护国公府吃饭。”白阅温声开口。
“那改日聚。”
……
这边,阮白虞往书房走去的时候,半路上就碰到了君离。
见君离狐裘都没有披着,阮白虞走上去,责备,“大冷天的怎么不把狐裘带上,冻着怎么办?”
君离抬手,屈指给了阮白虞一个脑蹦儿,“第一句话就是责备我?”
“我很想你,所以回来看看你。”阮白虞跳起来扑到君离身上。
君离伸手托住阮白虞。
阮白虞挂在君离身上面,亲了亲他的脸颊,“瘦了些,监国很辛苦吧?”
“还好。”
君离转身往灼华院走去。
阮白虞晃悠着自己的双腿,“我看那些臣子也不是第一次谄媚,你脾气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居然能容忍住那些臣子啰里啰唆,要是以前那脾气,早就把人给打出去了。
“朝局不明,不能轻举妄动。”君离缓声开口。
只因为他是监国,很多事情都要顾虑一二。
而且,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有的臣子纯粹是想要攀上修王府,有的只怕是别有所图。
一个两个想攀附很正常,但要是人多了,这可就一点都不正常了。
阮白虞应了一声。
“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君离淡声说了一句。
他的底线就是这个小丫头,在不涉及这个小丫头的情况下,他是可以有所顾虑的,但若涉及到这个小丫头,一切以这个小丫头为重。
“信你。”阮白虞晃了晃腿。
君离抱着阮白虞,走了一段路之后,开口问道,“瘦了很多。”
“害,日夜兼程的赶路,不瘦就怪了。”阮白虞趴在君离背脊上,“走快点,冷。”
听着她催促的话,君离眼里浮上些许无奈。
直接说怕他冷着会如何?
“不去靖州?”
从宁国到靖州的距离可比到京城的距离近多了。
从宁国到芜州再到京城,也是辛苦她了。
“就想见见你。”阮白虞开口。
不亲眼见一见君离,她总是不安心的。
只有见到他安然无恙的样子,这心里才踏实。
君离敏锐的捕捉到了一点不对劲。
“怎么了?受委屈了?”君离抬头跨进灼华院,“叶纪棠亏待你了?”
“没有。”阮白虞抱住君离的脖子。
院子里的素梅几人见君离抱着阮白虞来了,急急忙忙走上来行礼问安。
两人的话题就此被打断。
“奴婢参见王妃娘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娘娘要先洗漱吗?”素梅恭恭敬敬的开口询问道。
阮白虞看了一眼君离,开口,“洗漱。”
说着,她从君离身上跳下来站着,紧接着,她将肩上的狐裘解下来,垫着脚尖给君离披上。
不等君离有什么反应,她蹦蹦跳跳就走了,走的时候,嘴里似乎害嘟嚷着冷。
君离看着身上那有些小的狐裘,哑然。
浴室。
阮白虞泡在热水里,整个人舒服的喟叹一声。
“王妃娘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