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揍了打我电话
然而翻了几页课本，画漾满脑子都是问号。
她这才知道原主的基础有多差，就像班主任每次记不起这一届一共有多少学生的时候，都会直接问原主考试排名多少，反正她的排名基本等于总人数。
再加上这些天来，画漾虽然生活上已经不成问题，但面对现代世界的文字知识，要消化还是有些难度，因此自学了两天，水平几乎没有任何提高。
幸好没几天后，画凛帮她安排的家教便上门了。
画漾只知道对方叫阮棠，是a大系即将大四的学生，澜城曾经的文科状元。
阮棠来上第一节 课的那天，画凛并不在家，画柠也去上了钢琴课，家里只剩下画漾。
画漾看到阮棠的第一眼，只有一个印象：人如其名，就像一颗软糖。
她留着短发，发尾微微内扣，显得整张脸都圆圆的，穿着牛仔背带裤，明明比画漾大四岁，但画漾却觉得，自己反而比较像姐姐。
“你是阮棠……姐姐吗？”
阮棠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抱歉：“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车，没想到第一天就迟到了。”
“三分钟而已，不算迟到。”
“一分钟也是迟到呀。”阮棠看着软软的，但在这种事上却显得很较真，“我之后会再提前点出门，保证不会迟到了。”
画漾笑了笑，抱着书放到餐桌上。
阮棠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本笔记本，放到她面前，刚才的羞涩丝毫不见，语气极为公式化：“这是我昨晚根据你过往成绩安排的补习计划，你可以先看看能不能接受，如果能的话，我们就开始。”
画漾微微抬眸，“如果不能呢？”
“那就证明我们的想法不太契合，我建议你可以换一个家教。”
画漾并没有因为他她的话有任何不悦，反而心生了几分对眼前这小姐姐的欣赏。
她翻开笔记本，里面手写了十好几页，几乎每一天都有不同的补习计划。以她现在的水平，其实并看不太懂，但足可见阮棠的用心和专业。
她点点头，说：“我觉得可以。”
“行，那我们就开始吧。”阮棠呼了口气，笑意温柔地从旁边拿过高一数学课本，坐到她身边，“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开始补起。”
画漾很配合地点头。
阮棠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画漾的名字。
她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你姓画？”
画漾“嗯”了一声，“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这姓还挺少见的。”阮棠笑着又翻了几页，开始讲解第一章 的知识点。
画漾便也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认认真真听了起来。
画漾的基础比阮棠预料得更差，因此原计划四个小时的补习计划，接近五个小时才结束。
傍晚时分，画漾起身把阮棠送出门，待看着她坐上公交，这才转身往回走。
然而走到门口，她才发现：出门的时候居然忘记带钥匙了！
她抓了抓头发，赶紧拿出手机给画凛发消息。
【画漾：哥，我忘拿钥匙被关在门外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画凛：很晚，沈家有备用钥匙，自己去拿。】
【画凛：要是被揍了，打我电话。】
【画漾：……】
【画凛：我回来帮你收尸，顺便开门。】
【画漾：……】
第20章 你还挺横
画漾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冒着被揍的风险去沈家敲门。
反正这个时间点，沈家长辈应该都不在，拿了钥匙就走，也不用闲聊什么。
她走到沈家门口，按了好几次门铃，又等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
画漾礼貌地微笑着，未曾想，正对上沈冽冷硬而严肃的表情。
他的头发微乱，穿着黑色t恤，像是刚醒，脸上任谁看都充斥着满满的起床气。
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出一记重拳。
画漾本能地后退半步，低头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三十八分。
虽然迷糊于他的作息，但画漾到底没多问，扯起客套的笑意，礼貌满分地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你的作息了，不知可否帮忙……”
沈冽眼眸微抬看了她一眼，语气略显暴躁：“你他妈给我说人话。”
画漾：“……拿一下我家的备用钥匙。”
沈冽没什么表情，转身在一旁的置物柜里翻找，过了大概两分钟，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关上柜门，转身淡淡地道：“扔了。”
画漾：？？？
沈冽轻嗤了一声，“你自己扔的，忘了？”
画漾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记起来了，那好像是在好几个月前，原主也是像此刻这般，来沈家取备用钥匙。
不知道是因为觉得沈冽拿钥匙的动作太过装逼，还是看她的眼神充满鄙视，原主顿时愤怒值爆表。
等开完门，沈冽正想从她手里接过钥匙，她却突然随手把钥匙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而那里面，正是保姆准备拿去倒掉的厨余垃圾。
她看向沈冽，笑着故意刺激道：“拿呀。”
沈冽回了她一个冷眼，转身便走。
当时原主并不明白那是什么眼神，但此刻的画漾回忆起来，却分明在那样的眼神里看到了“傻逼”两个大字。
虽然是替人背锅，但画漾还是尴尬万分。
她从未见过像原主这般无理取闹的人。
“对不起啊。”纠结许久，画漾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而后直起身，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股脑趁着这道歉的时机一起说了。
“这三个字，欠很久了，还有过去几年，谢谢你的帮忙，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理取闹。”
帮她收拾烂摊子本来就不是他的义务，他帮了三次，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况这些年，他虽然算画柠的娃娃亲对象，但和画柠也并不亲近，要论错，也是原主得寸进尺、不分青红皂白就道德绑架、厌屋及乌的错。
沈冽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看不透情绪。
画漾好脾气地接着和他商量：“我没奢求你就这么原谅我，这样吧，你帮我了三次，之后我也无条件帮你三次，你看这样可以吗？”
沈冽全程就这么静静听她说完了一段他心目中的废话，到这儿才嗤笑一声，问：“你能帮我什么？”
“总会有的。”画漾笑容笃定。
沈冽眉尾一挑，像是在试探她的底线，故意得寸进尺：“帮忙，我没兴趣，如果你说答应我三个要求，我或许还能考虑一下。”
“要求……”画漾沉默着似乎在思索，末了跟砍价似的和他谈条件，“你要是能帮我进家门，我就答应。”
沈冽不甚在意地点头。
画漾总觉得前方有坑，于是补充道：“但是要求不能有辱尊严，不能突破伦理和法律底线，不能对我及身边人造成伤害。”
沈冽再次点头，暗想她想得还挺周全。
“好，那等我完成你的三个要求，咱就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和平相处，互不打扰，你看怎么样？”
“哦，我走的就是独木桥，你走的就阳关道？你还挺横。”
“那不然……”画漾思索了几秒，煞有介事地建议，“你走朝北的阳关道，我走朝南的阳关道。”
反正她不会允许自己走独木桥。
沈冽的指尖蹭了蹭眉尾，举步往外走的同时语气懒散地留下一句话：
“地球是圆的。”
所以嘞？
画漾的概念里，对地球这玩意儿比较陌生，因此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地球是圆的，所以一个朝北，一个朝南，总有一天会遇到。
第21章 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
画漾跟着他往外走了一会儿，直到他在两家之间的那棵大树下停下，才想起问：“你来这儿干嘛？”
沈冽没什么情绪地扫了她一眼，“不是要进去吗？”
说完，朝她房间的方向微微仰头示意了一下。
画漾这才发现，这棵大树的粗壮树枝已经延伸到了她二楼房间的阳台边。
她眼神一亮，撸了把袖子刚想动脚，却发现沈冽已经先一步驾轻就熟地上去了。
画漾赶紧跟上。
沈冽跳下阳台护栏，伸手还没来得及推开落地窗，身后却随之传来一声落地声，而后是画漾“发现新世界”般带着新奇的语气。
“这比从楼梯走快多了啊。”
沈冽惊讶回头，“你怎么上来的？”
画漾：“不是你说爬树的吗？”
沈冽活了十九年，第一次愣到无话可说。
他的想法是，他从她房间进屋，下去开门，却不想她就也这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