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搁在耳边的手机响起了持续不断的铃声,震得郁笙险些把笔戳在自己脸上。刚睡着的人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敷衍了两句,发现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后麻溜儿地掐断了电话。然后关机,把自己扔在了不远处的大床上。
早上十一点,睡满七个小时之后她顿觉神清气爽。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迅速洗漱换衣服的人正要踩点出门,不想刚走到客厅,就听到了砸门的声音。
见厉夏不发一言地拽着她往楼下走,郁笙有点懵,反手拉了她一把:“厉夏,出什么事了?”
看着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厉夏忽然明白这人肯定没看她发的短信,哀叹一声:“金贵的沈三哥住院了。”
看厉夏的表情以及这急匆匆找上门来的行为,郁笙高速运转的大脑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住院的原因,笑着反问了一句:“怎么,食物中毒了?”
厉夏摇头,拉着她快走了几步,甚是痛心地说:“是食物过敏,我爸要知道了这事,非得收了我的厉扬楼不可。”
郁笙知道厉家父母本就不赞成厉夏一心扑在厉扬楼上,现在闹出沈聿这事,她的后果可想而知。
见郁笙没有反应,厉夏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讨好地笑道:“阿笙,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对不对?你去劝劝三哥,让他千万别告诉我爸。”
厉夏这话有什么小心思,郁笙一听就明白,这不就是说自己跟这事也脱不了关系么。只是不等她说话,厉夏就硬抗着郁笙那有些渗人的笑把人塞进了车里。
被带上了贼船,无奈地郁笙只好给经纪人发短信让她自己去家里取手稿。
半小时之后,二人到达医院,厉夏把郁笙领到vip病房门口,笑嘻嘻地把保温桶塞到她怀里之后飞一般地跑了。
“厉夏……”
听到敲门声,沈聿以为又是厉夏来了,住院的24小时里,厉夏从他醒来就安排了人每隔俩小时送来一趟补品,说是要安慰他受惊又受伤的心灵。沈聿哪儿能不知道这丫头是想尽快翻过这页,唯恐他走漏风声到厉家父母耳朵边上。
可不曾想来的人竟然是郁笙,直至郁笙把碗递到他跟前,他才接过了嘀咕一句:“那丫头还跟我说去找个包我满意的护工,也不知道找哪儿去了。”
声音虽小,但房间足够安静,也足够让郁笙听清楚。专心喝粥的沈聿没发现沈太太此时的心理活动,郁笙扶额,合着那不着调的人一早上是专门过来找她当护工的。
见他把空碗放在床头,郁笙便随口问了一句:“过敏源是什么?”
提到这个东西,沈聿缓和过来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又变得有些惨淡,静默了一阵才开口:“藤椒。”
藤椒?郁笙重辣,她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放调料的时候似乎一勺勾走了调料架上的所有辣椒面,自然也包含了藤椒。
见郁笙盯着空碗露出阴测测的笑容,沈聿凑过去扯了扯她的衣角:“那里面不会也有吧?”
郁笙嘴角露出些许笑意,眉毛轻轻往上一扬,正儿八经地问:“有又怎么样?”
沈聿一脚踹开要掉不掉的被子,随后努力藏起桃花眼里若有若无地笑意,平添几分真诚后才说:“那阿笙有机会看我变身了。”
郁笙知道过敏的普遍状态是在皮肤上留下点痕迹,可她不知道传言中果决冷峻的沈少是不是也让这事在大脑上留下了痕迹,比如戳了个洞。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郁笙捡起地上的被子扔到沈聿的身上,见被子有下滑的趋势,她扒拉了一下盖住他的头:“我没兴趣看你变成哥斯拉。”
打小崇拜奥特曼的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