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周日回去!”路童大声喊:“你给我好好等着!”
“干嘛?”辛语挑衅,“要打架?”
路童义正言辞,“不是!”
“我就让你看看我跪的姿势标不标准!”
辛语的表情一言难尽。
想笑又憋着,强迫自己生气。
江攸宁打了圆场,“这周日天香居。一起吃晚饭,你请!”
“好!没问题!”
辛语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看了眼江攸宁,立马灵机一动道:“你是不是在外边打离婚官司挺多的?”
江攸宁忽然感觉后背一凉。
路童回答:“也还行吧,主要是打离婚诉讼和劳动仲裁。”
“那正好。”辛语说:“回来帮江攸宁看看,她的离婚官司好不好打。”
路童愣了两秒,“你让我跟沈岁和上法庭对垒?!”
“她胡说的。”江攸宁立马道:“我不离婚。”
路童那边沉默了几秒,幽幽道:“我还挺期待的。”
江攸宁挂了电话。
脑仁疼。
车子不疾不徐行驶在路上。
隔了很久,江攸宁才问:“你觉得我应该找个什么样的?”
“昂?”
话题转的太快,辛语被问懵了。
拐过一个路口,辛语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辛语很诚恳地说:“没有特定标准,但我觉得你应该找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
江攸宁反问:“沈岁和呢?”
辛语抿了抿唇,表情有些为难,声音也低了几分,看起来十分严肃,“要听实话吗?”
“嗯。”
辛语把车窗开了一半。
风和着她的声音,辛语说得异常笃定。
“我觉得他眼里,心里,都没你。”
“你不快乐,江攸宁。”
第4章 chapter4 为什么要费尽心……
车载音乐正好放到了那一句
[他不爱我
牵手的时候太冷清
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
江攸宁别过脸看向窗外,忽然笑了。
原来,幸福装不出来。
“你出差的这几天,沈岁和都没联系你吧?”辛语问。
江攸宁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辛语翻了个白眼,“你回来以后,笑就没到过眼底。”
“哦。”
话音刚落,江攸宁的手机忽然震动。
她点开。
是沈岁和发来的消息。
【礼物买好了吗?】
江攸宁:???
【周日是我妈生日。】
江攸宁:……
她忽然长叹一口气,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吖的。”
“怎么了?”辛语问。
江攸宁满怀歉意的看过去,“这周日不能跟你们吃饭了。”
“嗯?”
“我婆婆生日。”
-
江攸宁去临城出差买了礼物。
但只是给同事们的伴手礼和给沈岁和的七夕礼物。
她忘记了婆婆曾雪仪的生日在七夕前两天。
给曾雪仪挑礼物是件很麻烦的事。
曾家是做丝织生意起家的,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凭借着精湛的技艺和独到的眼光,引领了一个时代的潮流,当之无愧成为了国内丝织业的龙头老大,远销海外。
经过多年的改革变迁,曾家从古典丝织业拓展为品牌服饰,成功转型奢侈品行业,成为唯一能够和国外相媲美的国货奢侈品牌,被誉为“国货之光”,再加上国家扶持,在世界100多个国家都有专卖店。
而在国内,只要提到奢侈品,必定会说起曾家创立的“风雪”。
曾雪仪是曾家那一辈唯一的女儿。
原本曾家的旁支很多,但到了曾雪仪父亲那一代,大刀阔斧进行变革,凭借雷霆手腕肃清了旁支,将曾家的财产尽握手中,同时为妻子创立了独立品牌“挚爱”,如今成为了著名的婚恋品牌。
结婚时不买“挚爱”的戒指,就感觉缺了点儿什么。
所以到了曾雪仪这一辈,只有她和弟弟曾寒山两人。
曾雪仪自幼学习礼仪,对各种礼节极为看重。
而她不满意江攸宁这个儿媳妇。
前两年江攸宁送过贵的,也送过有小巧思的,都没得到她的青睐。
今年更好,江攸宁直接忘了。
刚出差回来正好不用上班,辛语载着江攸宁去了商场。
楼上楼下绕了两圈,快要逛断了腿,江攸宁也没找到合适的礼物。
两人逛累了便随便找了个咖啡厅歇脚。
辛语坐在椅子上,生无可恋的往后一靠,一双大长腿随意搭着,颇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她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员,“先给我来一杯温水,然后我要拿铁,加糖。”
“我要提拉米苏和温水。”江攸宁说。
点完餐后,辛语便低着头玩手机。
江攸宁坐在那儿,仍旧在思考。
“要不就送个包算了。”江攸宁说:“三楼那个好像还可以。”
“嗯。”辛语敷衍应,“都行。”
“不行。”江攸宁托着下巴,声音疲倦到了极点,“我婆婆肯定要说我对她不上心。”
“一个包十万了还不上心?”辛语翻了个白眼,“她是什么高贵品种吗?”
江攸宁摇摇头,“她又不缺钱。”
隔了会儿,江攸宁又问:“五楼那条丝巾挺好看的,而且挺搭她气质的,要不买那个吧。”
“嗯,行。”辛语说。
没几秒江攸宁又自我否定道:“不行。曾家就是做高端丝织品的,我婆婆肯定要说我看不上曾家的东西。”
“哦。”
点的餐端上来。
辛语率先喝了半杯温水,慵懒地半闭着眼。
“四楼那个镯子呢?”江攸宁问:“那个质地也挺好的。”
辛语:“嗯,好。”
脑子掉线的江攸宁终于反应过来,辛语一直在敷衍她。
“你认真点。”江攸宁叹了口气,“我现在要愁死了。”
“我哪儿不认真?”辛语眼皮微掀,嗤道:“你刚刚提出那几个都是我帮你挑的样式。”
不止如此,从一楼到九楼,辛语一共帮着挑了十几样东西。
一一被江攸宁否定。
而她否定的理由都是婆婆可能会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