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个张强是不是疯了?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范剑非常害怕,这张强是个神经病吧,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他发生死状?!
下人连滚带爬去找范伯驹了。
现在这个场面,陆雪已经应付不了了,除了范伯驹,只怕没人能应付得了张强了。
这忽如其来的一份生死状,让陆雪对张强的身份又一次迷惘了。
之前因为神秘女人的缘故,她坚信张强就是范贤。
可是现在,张强竟然接下了这份生死状,不惜要和南郑天在擂台上一搏生死——那这真的是范贤么?
以陆雪对范贤的了解,他的确是那种不会对自己朋友出手的人。
那么这个张强接下了生死状,是不是可以说明,他的确不是范贤?
陆雪一头的雾水,吓破了胆的范剑还在一边呜呜地哭了起来,更让陆雪无法安静地思考。
“别哭了!你怎么就这么点大的胆子?!如果是你哥范贤,他根本就不会害怕!难怪你爸都觉得你不如范贤!”
到了崩溃的边缘,陆雪控制不住了,冲着范剑破口大骂。
范剑瞬间不敢开口了,瑟瑟发抖,缩在椅子上,不敢抬头看陆雪,那个样子,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小兽。
看着他这个样子,陆雪真的是说不出的气来。
之前不久她才见过范贤,明明是俩兄弟,可是却完全不像是同一个物种。
范贤那么强大,那么有气势,可范剑呢?和范贤比起来,简直就像是没发育好似的。
两兄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陆雪不甘心啊!
凭什么,她的儿子,就这么的窝囊,可是魏文君的儿子就这么威风?!
被陆雪骂了,范剑也不敢回嘴,眼睛里甚至还有闪烁的泪光,这让陆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这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一眼都不想再看见这个家伙!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强为什么会递来生死状?!”
范伯驹走进范剑的房间里,听到陆雪怒不可遏的声音,问道。
门卫已经和他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范伯驹也听懵了。
这个张强,竟然忽然发生死状给他的儿子范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饶是范伯驹聪明如斯,也想不透其中的道理,只不过这个生死状,他们范家是不能不接的。
看见了范伯驹,范剑急忙迎了上去,一开口,声音竟然还带着哭腔。
“爸,我不去,我不能去接这个生死状。我听说那个张强很厉害的,他会弄死我的!你救救我。”
范剑这情真意切的,好像刚才说要一枪毙了张强的人不是他。
范剑只是自己也没想到,打脸会来的这么快!连让他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他抱着范伯驹的胳膊,一边哭一边跟范伯驹求饶。
并不是他要哭,他那是怕的啊!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作为范家唯一的少爷,范剑从来没害怕成这个样子过,京州也没人敢惹他,如果有人敢惹,他只要找几个家丁,去把对方打一顿就行了。
范剑也很清楚,范伯驹疼他,现在只要好好地求一求范伯驹,肯定可以不用接这份生死状了。
啪——!
范剑的美梦,在一秒之内就被打破了,他的脸猛地一下就肿了,多了五个手指印,是范伯驹打的。
范剑不敢置信地看着范伯驹,这一巴掌,把他的人都打懵了。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江湖人,可以流血不可以流泪。你如果不接那份生死状,丢的是我们范家的脸!”
范剑本来是生气和震惊,听到了范伯驹的话,是害怕和绝望。
他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爸,如果我接了的话,那我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张强会在擂台上好无心理压力地杀了他的,他相信,张强可以做到,张强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范剑真的感觉要疯了,这个张强,是不是要把他给逼死啊?!
后悔,懊恼,恐惧和愤怒,此时填满了范剑的大脑,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甚至想要逃出京州。
看着这样的范剑,范伯驹和陆雪两个人心里都在想同一件事——范剑,果然不如范贤。
这个生死状,发了不接是不行的。
范家人不擅长武学,可是江湖人崇尚武学。
范剑如果不接受这个生死状,就说明他怕了,那底下依附着范家的小家族,就会有想法,说不定还会去转投到魏家的怀抱中去。
这个生死状,必须要接,范剑不去也得去。
“这个张强也太无耻了,他那么强,我根本就比不过他,我怎么能接他的生死状?爸,妈,我求你们了……”
“住嘴。”范伯驹黑着脸,“如果不是你妈非要发什么生死状给张强,你也不会收到张强对等的生死状了!这个事,你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尽管范伯驹这样安抚着范剑,范剑依旧哭得上气不接下。
这一份生死状,拿在手里,拿着的可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张死亡通知书啊!
看着眼前的生死状,范剑嚎啕大哭,他死定了!
范伯驹和陆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个张强,不是冲着范剑来的,今天的这份生死状,其实是给范伯驹夫妇的下马威。
谁让陆雪和范伯驹夫妇不停地挑衅张强,张强的耐心到极点了,这是张强给他们的警告,仅此而已。
只要一上擂台,范剑的生死就由不得自己了,而在张强愿不愿意放他一马的一念之间了。
张强的这份生死状,其实是对范伯驹夫妇的一次告诫而已。
只不过,哪怕是这一份告诫,也够范家的人吓破胆了。
毕竟这是来自龙王的生死状,说好听点儿叫生死状,说难听点儿,这就是阎罗王的点名册。
尽管范家人还不知道张强就是龙王范贤的事,可范贤的气场和威势摆放在哪里,这就足够了。
光是这个气场,就已经足够碾压范剑蠢货了!
哪怕是范伯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应对之策,此时此刻的范家,就好像是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