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么?”
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范劳对范贤打了个眼色,范贤马上躲进了里屋,范劳去开门。
打开门,是一个年轻妖娆的女人,这个女人的脸色惨白,可是嘴唇却红红的,眼睛里好像有水一样,光是看人一眼,就能把人的魂魄都勾走。
范劳心里嘀咕,总不会是真的碰上女鬼了吧。
不错,这个女人虽然很漂亮,可是范劳总觉得她身上的阴气好重,不想是仙女,倒像是女鬼或者女妖。
“你怎么了?”
“我的脚扭伤了,能让我进去坐坐么?”
“你不是范家的人,大半夜的你来这儿干嘛?”
陆雪上下打量着这个扫墓的,心想,这大蠢货,看见自己这么梨花带雨的,怎么不邀请自己进去坐坐呢?
她的脚真的受了重伤,扭到了,站不起来,所以不得不和守墓人撒娇起来。
“我是想了给故人扫墓,没想到扭到脚了。”
范劳心想,骗谁呢,谁半夜来在人扫墓的?
扫墓谁不是赶大白天来的,谁黑灯瞎火来?
可正要说出拒绝的话的时候,他低头一下子看见了陆雪肿起来的脚踝,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可也说不出来了。
“好吧,那你进来吧。”
陆雪一进来,一眼便看见了桌子上的蛋糕,范劳不动声色地,用扣罩把蛋糕罩起来,可是已经晚了,陆雪已经看见了。
“你是给谁来扫墓的?我这儿有红花油。”
“我给魏文君来扫墓,她是我的好姐妹。”
听到魏文君三个字,范劳对陆雪的戒心瞬间就解除了,他总有种错觉,觉得和魏文君关系好的人,也一定是心地善良的人。
在里屋,范贤也听到了魏文君三个字,不由想,这个阿姨是谁,声音很耳熟,可是自己却不记得妈妈有这么一位好朋友。
魏文君到了生命的后期,性格变得郁郁寡欢,很沉默,她的朋友们都远离她,哪怕是范贤,都有些怕她,多和她说几句话,心情就变得很差。
一直到魏文君不堪痛苦自杀了,都没有一个朋友再来看过她,现在怎么还有一个阿姨记得妈妈,要来扫墓。
范贤心里是感激,同时也是好奇,就把头从门缝里探出去,往外看了一眼。
这个人竟然是陆雪!
陆雪但是只有十六岁,比范贤只大了八岁,可是那个样子,却已经是一等一的勾人了。
她天生就是个魅种,虽然长得很普通,可是就是有一种能力,能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16岁,女学生还在高中读书呢,可是陆雪就已经周转在京州几个大家族之间了。
这个陆雪就是化成了灰,范贤也认识!
如果不是她,妈妈不会死的,可她现在竟然还来给妈妈扫墓,她不觉得可耻么!
杀了他!范贤的心里立刻冒出了这个念头。
陆雪的到来很奇怪,不会是个偶然。
她来这儿,也许是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过来先试探一下的。
陆雪不是范家人,守墓人不认识,她来这儿,守墓人一时半会儿不会起警觉,如果是范伯驹亲自来,守墓人和范贤就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绝对不会留破绽的。
可是陆雪来了,守墓人没注意到。
不行,如果杀了人,那他的身份也曝光了,他就不能和守墓人去清江了。
妈妈也一定好希望他可以平安地活下去。
报仇很重要,可是报仇没有好好地活下去重要,范劳描述的生活,范贤太想要了,他不想毁掉那样的幻想。
犹豫了再三之后,范贤决定不动手,过一会儿等陆雪走了以后,自己再提醒守墓人。
而且,陆雪没看见自己,应该也不至于有危险。
大不了明天一大早他们就搬走,逃到清江去,清江里这儿非常远,范伯驹鞭长莫及,是管不了他的。
范贤的这个决定,让他后悔了一辈子。
后来很多年,他不敢想,也不敢回忆。
这绝对是他记忆里最痛的一个疤。
范劳和陆雪在外面聊着天,范劳问了很多魏文君的事,陆雪这个人精,一一都答了上来。
为了赢魏文君,抢到范伯驹,陆雪可是仔细研究过魏文君的,现在的陆雪,恐怕比任何人都了解魏文君。
过了一会儿,陆雪就说告辞了,等确定了陆雪离开了,范劳才让范贤出来。
范贤一出来,就说明了陆雪的身份,范劳很吃惊。
“不过你别怕,我明天一大早就带你离开。以后有叔叔在,没有人能欺负你。”
范劳连夜把行李收拾好,晚上关了灯睡觉,他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先把范贤送回清江,然后自己再去跟范伯驹请辞。
只要范贤离开了,他们都安全了。
晚上两个人挤在了小小的床上,冬天这回睡,两个人也不觉得冷,范贤有战气护体,一点儿也不冷,可范劳还是把他的脚抱在了怀里,结果范贤用战气周转,被窝里热得像是暖炉一样。
“呵呵,你的脚可真热,我习惯了,我儿子小的时候,我也这样给他暖脚。好孩子,睡觉吧,明天一大早,你就可以到清江了,具体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接应你的。”
范贤昏昏沉沉的,总有些担心,可听到了范劳的呼噜声,和外面的雨声,他逐渐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忽然睁开了眼睛,好像是心中有感应似的,一睁开眼睛,他猛地就看见黑夜中,有一张脸,正在对自己笑。
那张脸,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范贤会醒,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举起了刀子朝着范贤的身上扎过来。
范贤猛地一躲,战气让他的动作变得非常灵敏,那把刀子擦着他的脸划过,他疼得惨叫了一声,范劳也醒了。
“你是谁?!”
范劳大吼着,然后那个影卫杀手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更猖狂了。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就不演了,我今晚是来要这小东西狗命的,你别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