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得通么?”
“不一定。”
刘仕达的回答都非常的朴素,并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他这个人一直就是如此,能做到就说能,不能做到就说不能。
他和范贤是两种极端的“守诺”,范贤和他相反,并不会在答应一件事的时候做过多的深思熟虑,但答应的事范贤也能努力做到。
也许这就是强者吧,强大的人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
但是,今天范贤说的那番话,却彻底改变了刘仕达对于强者的态度。
原来不管用不用邪修,只要战气强大到了一定的境界,那么迟早有一天就会灼烧身体,影响理智。
刘仕达比范贤大了许多岁,他虽然也是强者,却还没有强到范贤这个地步。
不过,在江湖武者中来看,刘仕达这年纪还是壮年,他还大有可为。
随着训练,他会变得越来越强的,就算到不了范贤的地步,可迟早有一天也会强大到了失控的地步。
回想起刚才自己和范贤的对话,他的意识就飘回了刚才在天台上的时候。
“你就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好啊,我可以告诉你真相。”
范贤催动了战气,他把自己的战气都聚在掌心,那无形的战气竟然因为高度浓缩,而在范贤的掌心汇聚出了一个有形的高速旋转的小球!
战气球越来越强的时候,范贤的眼睛就红了,刘仕达惊愕地看着他,明显感觉到他并没有催动任何的药物或者是邪修法,他的身体没有发生明显的反应,可是刘仕达能感觉到他体内的战气就好像是洪涝一样,四处乱走,不少直冲头顶而去,灼烧他的理智。
这一切都和那些用了邪修之后走火入魔的人一样!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实打实地看见范贤并没有用任何邪修,刘仕达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抓住范贤的手腕,驱动自己的战气进入范贤的经脉来查看情况,果然,和范贤说得一样,这些战气都精纯无异,不是用什么邪法修出来的,这些都是范贤自己的战气。
可是范贤的经脉却承受不住他那强悍的战气。
他皱着眉头:“难怪你之前一直都不用尽全力。”
如果用尽全力,他能横扫江湖,可范贤却很少用全力应敌。
但是范贤挑了挑眉头:“在这江湖上要去全力应敌的也不多。”
刘仕达又问:“难怪你之前被南山大师打伤了经脉,也很快就恢复了,不止是有葛平友的药,你对这种情况已经熟悉了是么?”
“我从二十出头开始,就会受战气的灼烧。后来我弄清楚了情况,才收敛起了战气。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我创立了龙王殿和特别行动组,因为我很清楚邪修会带来的危害。别说是邪修了,哪怕是人自己修出来的也一样对身体有危害。只是世界上大部分人是碌碌无能的庸才,永远修不到这个份儿上。所以我自从知道了这一点,就要设立龙王殿,把那些让人的功夫大进的邪修都管起来,可是你倒好,你跟着你的师父为非作歹,已经忘了自己最初说过的那些话和要做的事了。”
被范贤这一番指责,刘仕达就好像没听见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追问:“那也不对啊,的确天下大多数是庸庸碌碌之辈,可从古至今这么多前辈,可不是个个都不如你,怎么一个都没提过这件事。”
“呵,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谁敢往外胡说?哪个高手的手上不沾着血,这种事要是泄露出去,很容易被人害。在说了,江湖上恩怨情仇乱七八糟的,谁还没两三个仇家?所以那些大侠到最后都选择归隐山林,可不是真的都进山悟道去了,而是不想再动战气了。就聂斩的那个身体,都这把岁数了,哪怕他从此以后不再用邪修,都不一定还能撑几天呢。你以为你在帮他,我看到最后帮他收尸的人就是你。”
刘仕达的意识从记忆中回到现实。
聂斩还沉浸在兴奋当中,那个人现在要死不活,陷入了昏迷,这不正好就是他的机会来了么?
天命所在啊!
听到刘仕达的回答,聂斩不介意,摆了摆手:“算了,既然你不确定有用,那不如不用。既然他们已经是这种情况了,我索性摊牌算了!哈哈哈哈。小刘,如今有你帮我,情况比二十几年前更好!”
刘仕达急忙说:“师父你要冷静些,我们俩就算能以一当百,可是他们那些人的手上还掌握着部队,就算我们俩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我也看出来了,这回于师父为敌的,可不是那些江湖上的小人物,而是真正的政府的大人物。”
聂斩已经被战气迷了心,他吃了试验用的剂量减半的玄药,理性和情绪一直不是很稳定。
此时的聂斩,脑子一阵热一阵冷的,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不过刘仕达的话,他还是听的。
“哼,那些我倒是不怕。那些普通人,只不过是一群窝囊没用的东西。只要真的把生死放在他们面前让他们选,他们没有一个不贪生怕死的。呵呵,到时候,别说是部队了,就算是这全国上下,也没有一个值得一提的!”
刘仕达皱着眉头说:“就算这些人不算什么,还有一个人,不除掉他,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你是说范贤?”
“现在范贤也知道那主人重病不起了,他一定会有别的盘算。他这个家伙,杀伐果断,说不定明天就杀来我们这儿。你如果还要把事闹大,那就是逼得范贤不得不出手。现在范贤还为了穆婉儿,还不愿意和我们闹大,只愿意和我们背地里诀胜负。我们可绝不能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