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要马上休息,不能再乱动,你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
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刘仕达多少能够控制住一会儿。但是那股蠢蠢欲动的,兽性依旧再大的丹田处和脑海里咆哮。原始的力量也会给他原始的欲望,那就是杀戮毁灭的欲望。
“不行,我就算休息也活不了多久了。在我还有理智的时候,一定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快跟我走,范贤已经快到京州来接应我了。”
不到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他的体力也快透支到了极限。超强的战气本来就会过度消耗体力,这时候他连喘气都有些累了,最后的理智在坚持着,他一定要把葛平友带出去。
葛平友说什么也不敢跟刘仕达走。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四周开始变得炎热,很快便传来车库拉朽一般的声音。
“不好,我们必须快点出去,外面有人在放火。”
刘仕达这时候也不打算跟葛平友多废话了,抓住葛平友的肩膀,葛平友知道他要点自己的穴,他可是典型的高手。
“你必须得在这里休息。我们到后面去,后面有为防火专门设计的房间!哎哟……”
这个实验室是保持最后的心血,为了安全起见,这里的房间都有防火和防水设备,哪怕是大火烧起来,也可以堵上一两个小时,等到外面的救援来到。可是葛平友的话,刚说完就被刘仕达一手敲在了后脖子跟上。他两眼发晕,脚一软就倒在了地上,然后被刘仕达拎着衣领甩在了肩膀上。
外面的火已经特别大了,再不出去的话根本就出不去了,刘仕达扛着葛平友冲过火海,那掏钱的火舌舔着他的战气甲。
刘仕达扛着葛平友,刚走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里面轰的一声,那停车场就垮了下去。
这个地方本来就年久失修了,现在又被大火这样烧着,瞬间就撑不住了,还好刘仕达及时带葛平友走出来,要不然他们两个都得活埋在里面。以刘仕达现在的情况,他已无法再支撑起巨大的战气架,挡住这些下落的水泥和楼板,一旦被活埋,他俩瞬间就会被砸成肉饼。如果他强行要职支撑起战气甲,就会加速他的死亡。那战气甲也绝对坚持不到范贤来救他和葛平友。
这个地方地处偏僻。聂斩受了重伤,也不知道刘仕达还能支撑多久,所以不敢和刘仕达正面交手,已经远远地逃走了,但是刘仕达了解他的性格,他一定会马上杀个回马枪,所以他和葛平友一定要赶紧离开这里。
“你自己能走吗?能开车吗?”
走了几步之后刘仕达已经坚持不住了。
体力或许还能维持一会儿,而他的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多亏了那一针镇定剂,要不然他现在已经失控了。
他把葛平友放在地上,说完这几句话之后,脑子就疼得像是要烧着了一样。
他双手痛苦地抱着大脑,心里那个恶魔的声音,又开始絮絮低语,催促着他去毁掉能看到的一切有生命的东西。
他咬着牙从喉咙里喊出了几个字,让葛平友快点走,如果葛平友继续留在他身边,他真怕自己会不小心把葛平友杀了,此时此刻他仿佛要变成一只没有人性的野兽一样,可是他控制不了。
“冷静冷静,千万不能再推动任何的战气。你什么都不要想,只想自己的名字,你叫什么你是什么人?你不会被那个东西控制的。”
眼看着刘仕达都这个样子了,葛平友怎么可能自己走?!葛平友在浑身拍打着,可他身上任何可以用的药都没有。聂斩抓起来之后,他身上所有的药材就都被搜刮一干二净。他现在有药又如何?有药也救不了刘仕达。
葛平友只能说着这些近乎是安慰性质的话。他这一辈子被人称为药神,活人无算,从阎王爷手中不知道抢回来多少条命。他自称有三不救,其中有一条是救不活的,不救。可在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感觉到无力,他就不活刘仕达,是真的救不活?
从刘仕达吃药下去的那一瞬间,死亡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葛平友甚至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刘仕达知道自己会死,可当死亡来临的这一刻,他的内心还是迸发出强烈的求生的欲望。他现在还不能死,至少要等范贤来等范贤把葛平友带到安全的地方去。他按照葛平友说的那样,在心里默念自己的名字,我叫刘仕达,我叫刘仕达。为了国家,我就要再坚持几个小时,坚持到范贤来。
他心里默念着这些话,可是却一点用都没有。滚烫的战气把他的理智一遍一遍地灼烧着。他已经每隔几分钟便眼前一黑,喉头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要吐出来似的。身体上每一寸的肌肉好像都在狂跳着挣扎着。有什么狂烈的东西在他的体内冲撞,想要跳出来,跳出这肉体的束缚。
他紧紧的咬着牙根,想让自己不要喊出声来,这个铁血硬汉,那就算死也不想让自己死的那么难看。
可是逐渐地,他真的控制不住了。他在心里哀声祈祷着,希望老天能够再给他一些好运,能放他一马,能让奇迹出现。
不知道是因为控制不住理智还是怎么回事,刘仕达咬着牙更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脸上青筋暴露,表情却那么哀伤,像是个无计可施的孩子。
“我能开车,车在哪里?我们去找医院。”
“不去医院,我给你个地址,你去这个地方,车里导航已经设定好了。”
刘仕达考虑的很周全,之前他就担心自己无法开车,所以早就把车里的导航设定好了。
“不去医院就去医院,我是医生我一定能救你,没有人我救不了!”
葛平友顺着刘仕达指的方向已经找到了,那辆被藏在树丛里的车。
他把刘仕达抬到车上,刚要问钥匙在哪里,忽然刘仕达就猛的一声嘶吼,忽然一拳砸在了车窗上,把葛平友吓了一跳。
刘仕达的眼睛已经是鲜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