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黎苗噗嗤一笑,“敢情柳同志这么懂啊,行啊,那咱们就打个赌,我说这十天都不会有雨,你敢不敢?”
    十天?柳青还没说话,梁红卫已经开始起哄了,“柳青,跟她赌,十天呢,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反正输赢他都有热闹看。
    “赌什么?”柳青也被十天这个数字打动了,夏天雨水多,而且也有十来天没下了,她不信还会一个月不下雨?
    黎苗眼珠一转,“咱们虽然是闹着玩,但也要做点儿对村里对公家有益的事,如果你输了,就在村子打扫十天卫生,咱也不说猪圈这种地方了,就村里的几条路,还有各家大门口,都给人扫干净了,连扫十天。”
    这也太丢人了,柳青有些犹豫,但想到那输的可能性极低,那在村里扫大街的人就是黎苗了,她又觉得挺心动的,“你当真的?”
    论对天气的敏感度,人类哪有她们灵敏啊,黎苗装模作样的瞪着天空想了一会儿,“嗯,当真,我再加一条,我要是赢了,你以后少缠着我二哥!”
    原来是因为这个,柳青明白了,“你既然加了这个,那我也把话说清楚了,第一我没缠你二哥,第二,若是你输了,你们家不许再干涉我和黎华刚同志的正常交往!”
    柳青也不傻,大声道,“我和黎华刚同志只是谈得来的朋友,是再正当不过的关系,没人可以干涉别人交朋友的权力!”
    “啥?你说啥?”苗兰花蹭的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柳青,“你这个闺友要不要脸?谁和你是朋友了?”一男一女交朋友,那就是在搞对象啊!“我家华刚跟你可不是朋友,我儿子要和谁交朋友,得我和他爸说了算!”
    第23章 手艺
    黎苗拉住已经出离愤怒的苗兰花,其实单说柳青和黎华刚这俩人,那真是乌龟王八天生一对。黎苗恨不得把黎华刚抓来当场拜堂。
    但这俩人注定不会在一起的话,黎苗就要保住她家的二百块钱,当然,顺带把柳青从坑里拉出来,那真是我佛慈悲,她大妖百年不遇的善心发作了。
    “妈你别恼,人家柳知青是城里来的,城里的规矩男男女女是可能交朋友的,咱管不着人家,”别人家的孩子她管不着,黎华刚要是回来了,她得要他好看。
    “如果我二哥也像你一样,非要和你做朋友,那我们肯定是拦不住的,但我家里人的态度大家都看见了,没人稀罕你和我哥做朋友,以后真的因为你们俩的事传出风言风语,那也是你自作自受,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我们这种小地方,男男女女可不随便做什么谈得来的朋友!”
    黎苗的意思大家都听懂了,如果黎华刚要和柳青处对象,黎家是不管的,但如果黎华刚不跟柳青处对象,柳青坏了名声,人家黎家也是不负责任的。
    黎保根看了看天时,知道是不可能叫大家再继续干活的,“那就这么说定了,走吧,回去吃饭!”
    等大家到了食堂,看到和昨天一样的杂粮面儿面条,梁红卫失望的叹了口气,“唉,还以为今天换了个人,吃的能和昨天不一样呢!”
    他们这些知青分的粮食是一定的,女同志吃的少还好些,他们这些男青年,那点儿粮根本不够吃,尤其是昨天因为黎苗的缘故改善了一次生活,把大家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而肖开艳又摆出一副厨艺高手的样子,对各地的名菜如数家珍,倒把梁红卫他们的期望值提高了许多,可等了一上午,回来居然还是过水面,大家别提多失望了。
    马莲香不乐意了,“怎么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的,当这些人大热天守着灶台容易?不想吃就别吃,还给村里省粮食了。”
    干了一上午活又累又饿,谁会不吃?常英瞪了多嘴的梁红卫一眼,陪笑解释,“马主任别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有面就挺好的。”
    肖开艳端了个大盆从厨房出来,将一盆拌好的野菜摆到院子中间的石桌上,“马主任说的没错,咱们村不富裕,能吃饱饭已经很好了,我挑了个凉菜,大家尝尝。”
    不展示自己的手艺肖开艳是不甘心的,她偷空把方之秋她们捡的野菜给洗好拿水氽了,又悄悄在家里熬好了花椒水,油泼了点儿辣椒,给大家拌了一盆野菜。
    梁红卫不客气的第一个下筷子,“嗯,好吃,这比咱们自己拌的好吃多了!”
    梁红卫一喊,正在吃饭的村民都围了过来,虽然肖开艳做了一大盆,奈何人多粥少,手快的能抢到两筷子,手慢的连尝都没有尝到,但凡尝到的,都纷纷称赞肖开艳拌的野菜好吃,有人还大声问起肖开艳是怎么做的。
    肖开艳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她用余光看了一眼人群外面的顾明阳,矜持又略带羞涩的撩了撩头发,“跟大家平时用的方法一样啊,我就是加了点儿花椒水……”
    马莲香举着已经空了的盆子接话,“何止加了花椒水,你还往里放了油泼辣子,啧啧,瞧着盆里的油,”她看着剩下的汤汁里飘的油花儿,“我说怎么会这么好吃呢,往菜里浇油,谁弄都好吃!”
    马莲香最恨别人挑战她的权威了,就算是一个小小的集体食堂,那也得她说了算才行,她说了不往蒜汁里放油泼辣子,没想到肖开艳就自己悄悄拌了个野菜加了油泼辣子,“咱们集体的油壶没少一点,肖开艳,这油是你从你家拿的吧?啧啧,张留娣,你家可真富啊!黎书记,我看以后这食堂就交给肖开艳吧,跟着肖开艳,大家以后就有口福了!想吃什么,只管叫肖开艳同志从家里拿!”
    马莲香话音未落,张留娣已经嗷的一声冲到肖开艳面前,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我打死你个小娼/妇,你敢糟践家里的东西!”
    肖开艳没想到张留娣会对她动手,一个没防备就被张留娣扇倒在地,一道鼻血应声流出,“妈,你!”
    张留娣气急败坏的指着肖开艳,“你这个败家精,谁许你拿家里的油了?”她抬腿又是一脚,“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娼/妇,别以为老娘没看见你拿家里的鸡蛋孝敬黎红那个老娼/妇!”
    “开艳她娘,你这是做什么?”马莲香作张作致的乍着手,似乎要去拦张留娣,其实脚都没往前移一步,“亏你家男人还是革委会的干部呢,怎么思想觉悟这么低?我向大家保证,开艳同志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大家下工回来能吃上一碗顺口饭,”她伸着脖子冲人群后头的黎大山大声道,“书记,要是肖开艳同志以后还这么有奉献精神,年底我投她当先进!”
    肖开艳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她捂着被张留娣打的生疼的脸,眼泪跟开了闸的泉水一样,从被父母送到顾家之后,她再没挨过打,听肖成功的话回到了肖家,这打骂又随之而来,“妈,你不能这么不讲理,我又没有用多少!”她是一天也不能再在肖家呆了。
    没用多少?一滴也不行,那可是她家的油,张留娣把马莲香的听到了耳里,也觉得肖开艳是为了当先进,她也不理肖开艳了,快步冲到黎大山跟前,“黎书记,我们开艳明明是分到夏收组了,怎么又跑到食堂来了?我要求她重新回夏收组去!”
    张留娣看到黎红拿着帕子帮肖开艳擦眼泪,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这赔钱货肯定是为了讨好黎红才特意换的,“你们可不能被这种老娼/妇迷了心,由着她指派!”
    五道沟村黎是大姓,村里人护着黎红那是肯定的,张留娣可不能由着这些人作祟,“要是你们不给我闺女把工给换过来,我去公社举报你们!”
    肖开艳被自己的极品妈气的浑身发抖,她怎么摊上这样的父母?“妈,你胡说八道啥呢,根本没有的事,我割麦不如黎苗快,才和她换的。”
    她不过小露身手,结果却换来一通打,肖开艳灵机一动,突然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我肚子好疼……”
    黎苗愕然的看着突然倒地的肖开艳,声音里满是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张婶好像根本没打她的肚子啊?她不该是脸疼腿疼吗?”
    肖开艳身边的黎红已经慌了手脚,她冲不远处的黎清江大叫,“清江兄弟,你快过来看看开艳是怎么了?”肖开艳可以说是黎红养大的,虽然她伤了她的心,但黎红却没办法不关心肖开艳。
    黎清江是五道沟村的赤脚医生,不过他的医术也仅限于给大家看个感冒发烧拉肚子的小病,他走到肖开艳跟前,看着在地上呻/吟的姑娘,蹲下/身给她抚了抚脉,没觉出有什么不妥来,半天才道,“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肖开艳可是和大家一起吃的食堂饭,马莲香不干了,“我们食堂的饭干净着呢,大家不都没事吗?不会是肖开艳跑回家偷吃啥了吧?”
    “就是,她可是负责做饭的,自己先倒下了,以后我们还敢不敢吃食堂的饭了?”又有人小声嘀咕。
    肖开艳忙睁开眼冲大家摆手,“不是的,和吃的东西没关系。”
    黎清江听肖开艳说话不像有病的样子,突然福至心灵,“我也就上过几天培训班,会的不多,要不叫开艳去公社医院看看吧?”他就知道这丫头是在装病!
    “嘁,我看是不想干活才装病的吧?”
    “别这么说,没准儿是那个来了……”
    “呸呸,晦气死了,这里可是集体食堂……”
    村食堂院子里议论纷纷,黎大山见肖开艳已经被黎红扶起来了,轻咳一声,“既然是这样,那张留娣同志陪着开艳去公社看病去吧。”
    反正不出工没有工分,村里是按工分分粮的。留这对母女在,净给村里生事了。
    肖开艳回家收拾了一下就骑着自行车往公社去了,张留娣没跟过去,这么好的偷懒机会,她得在家好好睡一觉,哪有功夫陪女儿去公社?她因为肖开艳吃里扒外,气还没消呢!
    肖开艳也不愿意张留娣和她一起去,大家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提,各干各的去了。
    肖开艳并没有去公社,而是骑车去了县里,重生回来有几个月了,肖开艳并没有急着开始她的发家计划,毕竟发家致富对她来说是小事,修复和顾明阳的关系才是大事。
    现在她和顾家关系回暖,顾明阳也把她当成知己,黎红也像以前那样疼她了,接下来的计划就该进行了。
    肖开艳先到县国营饭店了转一圈儿,确定了国营饭店一如她的记忆,大厨是她前世是认识的刘大勺,便直奔黑市去了。
    第24章 事业
    前世肖开艳在刘大勺自己开的饭店里帮过工,对这个人还是很了解的。
    肖开艳并没有直接去找刘大勺,而是绕到国营饭店后头的职工宿舍里,装作打听人,和刘大勺的母亲刘老太太攀谈上了。
    这位刘老太太肖开艳可是有很深的印象的,那就是个妥妥的极品中的战斗机,偏刘大勺还特别孝顺,刘老太太说东他绝不会往西,肖开艳是准备从刘老太太这里打开缺口,把自己捕到的鱼先卖到国营饭店,有了给国营饭店供货这块金字招牌,再把鱼销到县里几个大单位去。
    刘老太太有闲,肖开艳有心,两人真的是一见如故,尤其是肖开艳把手里拎的原来准备给她嘴里的“表姨”的点心和两条大青鱼给了刘老太太之后,刘老太太看肖开艳的眼神更不同了,那可是两盒临平市食品厂出的点心,得一块钱一盒呢!还有那鱼,这么肥的鱼,在国营菜市上根本买不到!
    “你这个孩子,”刘老太太富态的圆脸上都是慈祥的笑,胖手摁着点心盒子,“这么客气干什么?赶紧拿走,你姨前两年就调走了,要不我叫大成给你打听打听,等有了消息,就告诉你。”
    肖开艳没有什么大姨,她说的是一个曾经在国营饭店当过服务员的女人,那个女人是国营饭店的传奇,据说因为人长的漂亮,在市里领导到县里视察的时候,和领导身边的司机看对了眼,嫁去了市里。
    肖开艳听过她的故事,反正那个服务员不回宝山县了,她借一借她的名头,说自己是她远房的外甥女,也没有人会去调查,反而因为她有这么个亲戚,会被人高看一眼,“那谢谢您啦!”
    肖开艳甜甜笑着,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神情,“这些东西刘奶奶您就留着吧,不怕您笑我,这鱼是我在湖里抓的,新鲜着呢,您不是说刘大叔是咱们饭店的大厨嘛,回来叫他给您炖了补补身子。”
    “自己抓的?”刘老太太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这闺女可真够能耐的,啧啧,这鱼要是拿去换钱……”
    刘老太太不往下说了,眼前的肖开艳马花辫上系的是最时兴的粉红头绳,身上也是崭新的的确凉衫衣,一看就是个不差钱儿的,说不定人家早就知道可以去黑市里卖东西了,“你可真能干啊……”
    肖开艳听懂了刘老太太的意思,冲她眨眨眼,“奶奶您一看就是个明白人,我家确实有点儿办法,”她用下巴点点那两条其实是她高价在黑市上买到的大青鱼,“我今天也是来送货的,这两条是剩下的。”
    肖开艳对刘老太太是言无不尽,“原来我是想着来找找我表姨,看看能不能直接把货送到咱们饭店,哪怕价钱便宜一点儿呢,也省得成天提心吊胆东躲西藏的。谁知道她早就调走了……”
    刘老太太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姓肖的闺女其实和林雅萍是远的八杆子都打不到亲戚,“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我跟你说,别说你姨不在这儿了,就是她在,这事也不是她说了能算的。”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能当饭店采购的家?
    “那谁说了算?”
    肖开艳适弃的惊讶和好奇取悦了刘老太太,但她并没有告诉她就是饭店的采购也不敢不给自己儿子面子,“虽然现在不像过去管的那么严了,但公安看见投机倒扒的还是照抓不误,你们赚的可不只是辛苦钱,闹不好就得进去关几年。”
    刘老太太斜眼看着挂在她家门口的两条大青鱼,“这两条鱼怎么着也得五块钱吧?”
    现在供销社菜组里的猪肉七毛一斤,鱼不如大肉香,也得五毛一斤,这两条鱼得有个七八斤的样子,怎么着也要四五块了。
    何止,为了能买到两条新鲜的鱼,肖开艳足足花了七块钱。她醒来之后查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里头也就五块钱,后来还是她在肖成功跟前装孝顺女儿,把喝醉酒的肖成功捧的高兴,才又从他那里要了几十块钱。
    这阵子她给自己做衣服,又给顾明阳买书和文具,手里也没剩下多少,“差不多,运气好了能卖个六七块,平时也就五块。”
    刘老太太点点头,她儿子是饭店的大厨,家里自然不缺吃喝,但外头的物价刘老太太还是很清楚的,“你想的挺清楚的,但那黑市儿到底价钱高些,你要是把鱼送到饭店里,不但价钱上不去,还得多少往外再掏些呢!”
    肖开艳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她对自己的密方有信心,更懂得薄利多销的道理,她像看到亲奶奶般的握住刘老太太的手,“奶奶,我真的不想成天跑黑市了,要不您帮帮我?您不是说刘大叔是咱们饭店的大厨嘛?他说句话谁敢不听?”
    肖开艳装作想了想,把一早就想好的计划小声和刘老太太说了,“这样吧,咱们就按供销社给饭店的价钱走账,每次我给您提二成?钱呢,十天一结怎么样?”
    肖开艳做的就是无本的买卖,分两成给刘老太太,她也不亏。何况她对刘家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刘老太太和刘大勺的媳妇关系恶劣,她悄悄给刘老太太送钱,刘老太太才会帮她办事!
    刘老太太盯着那两条鱼,心里默默算着小账,这事真成了,她一个月就得有十几块的进项。这可赶上当临时工的儿媳的工资了,“成,就照你说的办!”
    刘老太太用拐杖在一旁的煤炉上咣咣的敲了几下,冲望过来的一个小丫头大声道,“二丫,去叫你爸回来一趟。”
    有刘老太太在场,肖开艳和刘大勺谈的很顺利,大家商定了每三天往国营饭店送一次鱼,肖开艳便高高兴兴的辞别了刘家人,往县医院去了。
    肖开艳在供销社买了两盒烟,用报纸包好了到了内科,找到了县医院内科的莫大夫,这个人她也是知道的,这会儿的在职职工如果不想上班,就“泡病号”,想休病假那就得有医院开的诊断证明,而这位莫大夫,是出了名的收钱就办事的人物。
    肖开艳先请莫大夫给她把捕鱼用的几味草药还有针剂开了,才把包好的两盒烟放到莫大夫手边的血压计上,“大夫,我这阵子老是头晕。”她拍着自己的肩膀和手肘,“这里,这里只要一动就痛的厉害,有时候连胳膊也抬不起来。”
    莫大夫从厚厚的眼镜片后看着眼前这个连二十岁都没有的姑娘,又瞟了一眼报纸半掀的一角,里面是两盒黄金叶,“神经官能症,嗯,还有肩周炎,建议休息……”
    见莫大夫望着自己,肖开艳立马道,“二十天吧,我先歇二十天试试,看看能不能恢复一些。”
    莫大夫点点头,“肖同志哪个单位的?”常年泡病号的他都认识,今天这个倒是个新面孔。
    因为诊断证明上有自己的真实姓名,肖开艳不好说假话,“我是五道沟村的,没有上班,”农村人哪里用开这个?但肖开艳想把精力放在捕鱼上面,根本没有时间参加村里的劳动,至于工分,她能从捕鱼上挣钱,还在乎那仨瓜俩枣?
    眼前这女同志的打扮可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乡下的,莫大夫没再问,刷刷又开了一张药方,和诊断证明一起推到了肖开艳跟前,“拿走吧。”
    肖开艳达到目的,谢过了莫大夫,骑上车子就回了五道沟,她回来之后,直接把医院的诊断证明拿给黎大山,声明自己的身体不适合繁重的体力劳动,希望接下来的时间村里不要再给她安排工作,而她也不拿村里的工分。
    黎大山看着盖着县医院红章的诊断证明,笑了笑放在一旁,“行吧,那以后村里的活动你就别参加了,好好在家里养病。”
    他还以为肖开艳知道错了,也变了,没想到才多久,她就开始装病号逃避上工了。
    肖开艳看着黎大山冰冷的眉眼,知道自己的行为让黎大山对她有了不好的看法,但没办法,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实在不愿意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到每天繁重的劳动中,“那谢谢黎书记了。”
    她现在给村里人留下什么样的印象不重要,只要她功成名就,所有的乡亲都会说她好的。
    黎苗下了工回家倒头就睡,再醒来之时已是夜深人静,她踩着梯子爬到屋顶上,从储物袋里掏出猴儿酒抿了一小口,让酒中的灵力在身体里行了一个小周天,才懒洋洋的半靠在房脊上,享受着月光的抚慰。虽然这样并不能让她再次踏上大道,但这是她唯一的享受了,那一口猴儿酒,是在证明她不仅仅是黎家的小闺女黎苗,还是曾经的大妖玄猫。
    回想着过去的恣意猫生,黎苗突然就惆怅起来,她看着皎洁的月色,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得搞点事虚度一下光阴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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