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赵玉函脸色一变,“纹纹,是不是本王太纵容你了?”
“不是,父王,你听女儿说完。”
赵纹纹惧怕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后退一步,小心翼翼的说道,“方才天元道长,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一来,这邪祟是个女人。”
“二来,邪祟近来才闯进王府。”
“第三,这场火对姐夫都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为何反倒是二姐姐,迟迟不见出来?”
边说,她边小心翼翼的打量赵玉函的神色,“父王,已经如此明显了,难道还不能证明二姐姐有问题?”
说罢,她痛心疾首的摇头。
“二姐姐怎么能这样?”
“虽然她流落在外多年,但是祖母与母亲都如此疼爱她!甚至因为她流落在外,如今对她倍感愧疚,百倍补偿。”
赵纹纹伸手擦了擦眼泪。
见赵玉函没有阻止,她便继续说道,“不论她就是邪祟,还是她将邪祟带进了王府……”
“害得祖母与母妃病重,险些病死了,就是二姐姐不对啊!”
众人:“……”
谁也没有开口。
赵纹纹便以为,大家一定是相信了她的话。
她继续哭,“可怜祖母与母亲,居然被二姐姐害了!”
“她怎么能这样!”
话刚说完,明长璟便大步上前,作势要对赵纹纹动手,“一派胡言!”
不过他还未靠近,就被赵玉函一把拦住了,“璟儿,冷静一点。”
“让我来。”
他用力一耳光,打在了赵纹纹脸上!
“胡言乱语!如此污蔑你二姐姐,你居心何在?!”
赵玉函怒斥,“来人!还不赶紧将这个孽障捆起来!待本王处理了这件事情,再好好的收拾你!”
赵纹纹懵了!
她本以为,方才明长璟一怒之下要对她动手,赵玉函阻拦……
肯定是因为疼她,不让明长璟伤害她。
谁知道,父王会亲自动手打她?!
而且,还是当着天元道长、以及王府下人的面打她?!
这十几年来,赵纹纹在王府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嚣张蛮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今晚,是第一次挨打!
打她的人,还是父王赵玉函!
赵纹纹疯了,尖声叫了起来,“父王!女儿没错!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
“还愣着做什么?都死了不成?!”
赵玉函没有搭理她,只冷声冲下人喝道,“捆起来!带走!”
两名家丁这才迟疑上前,要去抓赵纹纹的手臂。
她疯狂的挣扎着,给了两名家丁一人一记耳光,还用脚踹他们……“滚开!谁敢碰本小姐?!来人!我要见祖母!”
只要见了冯太妃,她一定会维护她的!
冯太妃对赵纹纹,疼爱极了。
祖母一定不会任由父王罚她的!
见到了这时候,赵纹纹还不认错,赵玉函失望的摇头,“纹纹,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赵纹纹脸色一变,“父王,您,您说什么?”
“纹纹,你对你二姐姐不喜,处心积虑的要赶她离开王府。”
赵玉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本王都可以原谅你。”
“你自幼善妒,心眼小,跟你姨娘一模一样!”
听到这话,赵纹纹犹如又被打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最是忌讳,别人说起她姨娘的事!
这似乎是在昭告众人,她就是个姨娘生的庶女、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被卑贱东西,比不上赵莺莺半点尊贵!
因此当年,她姨娘病逝,赵纹纹没有半点伤心。
反而,因此欢喜了很长一段时间。
只要姨娘死了,似乎她庶出的可耻身份,就能被抹除掉!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她嚣张跋扈……
是要向众人证明:庶出的又怎样?!
哪怕她是庶出的,她也是楚王府最尊贵的小姐!
祖母疼她,就连赵莺莺都比不上!
眼下赵玉函这一番话,显然是撕破了她这一块遮羞布。尤其还是,当着明长璟的面儿说出来!
赵纹纹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是庶出的,是最卑贱的存在。
就连盛锦书……
哪怕她也算是庶出,但她娘亲是南郡公主,她如今是平远侯府世子妃。更是,深得父王的疼爱!
其尊贵无人能敌!
赵莺莺虽是嫡出,但楚王妃的身份,比不上百里无双一根手指头。
如此一来,府中三位小姐,最尊贵的人应该是盛锦书!
“父王,在您心里,女儿真的就如此不堪吗?”
赵纹纹不敢置信的看着赵玉函,“女儿做什么了,居然让父王如此厌恶!”
她捂着脸,悲痛欲绝。
“做什么了你心里有数!”
赵玉函冷哼一声,“本王本想给你留半点脸面,但是非要当众问个清楚……那么,本王便成全你!”
“你苦心孤诣的要对你二姐姐动手,你还是个人吗?!”
“刷”的一下,赵纹纹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原来,这一切父王早就看穿了?!
难怪,今晚她做这一切的时候,父王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
天元道长要纵火烧了这院子时,父王也并未再三阻拦。
依着他对盛锦书的疼爱,原会百般阻挠才是!
今晚如此顺利……
赵纹纹还以为,是赵玉函也相信了,府中的确有邪祟存在。为了赶走邪祟,他才会不遗余力的配合天元道长。
谁知道,这竟是一场计?!
赵纹纹傻眼了,“父王……”
“您,您针对女儿?”
她本以为,她设下了一场天衣无缝的计谋。
哪知是一场局中局。
她以为自己是那个掌握大局之人,谁知最后她才是掉入陷阱中的那一个?!
“到底是本王针对你,还是你针对你二姐姐,你心里有数。为父不想多言,你滚吧!等本王解决了此事,再处置你!”
赵玉函眉头紧皱。
多年来,他一直是个文质彬彬、极有素养的人。
今晚竟是被赵纹纹逼得口吐恶言……
可见他的确是生气了!
赵纹纹呆住了。
家丁上前要带她下去,她疯狂的挣脱了,“父王你告诉我,盛锦书现在在哪里?!”
“她没事对不对?!”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三妹妹,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