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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是该了结这一切了。
    第57章 定亲(正文完)
    当日情况紧急, 秦欢直接被带回了太子府,醒来后又躺着修养了两日,沈鹤之才准许她下地走动。
    秦欢隐隐约约的感觉到, 沈鹤之是真的觉得以前忽视了她, 现在便要一点点地补回来,让她有种深陷在温柔中的感觉。
    等到秦欢能下床, 那边的案子也已经审完了,严夫人等人或多或少都招了些, 唯有严首辅嘴硬什么都不肯说。
    一场还未开始又早早结束的噩梦, 依旧造成了影响。
    惠帝醒来后神智有些不清晰, 拉着沈鹤之彻夜说了许久的话。
    说他是如何从皇子一步步坐上的皇位, 说他与皇后是如何从少年夫妻熬到对她猜忌,对周家忌惮, 乃至于夫妻离心的,说到最后才道对不起皇后。
    沈鹤之是他与皇后的第一个子嗣,他欢喜不已, 最为疼爱重视的便是他,知道他遇伏出事后, 他也大怒悲伤, 一个人独坐书房一天一夜。
    他不厌其烦的安抚着皇后, 告诉她孩子会找回来的, 到时痛失孩子的周皇后没了往日的温柔, 变得尖锐又刻薄。
    惠帝要处理朝政, 要面对周家的步步紧逼, 他觉得皇后不理解他,失去大儿子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时间一长,他也没了往日的耐心, 甚至偶尔还会忍不住地呵斥皇后,让她别再提起沈鹤之的事。皇后便会一脸受伤的看着他,夫妻关系也因此变得越发尖锐。
    与她入魔般的病态比起来,徐贵妃就显得善解人意多了。
    故而皇后出事时,惠帝先是勃然大怒,回过神来又有些如释重负之感,就算大儿子真的出事了,他也不能永远沉溺在过去,还是继续朝前看。
    而这些都在沈鹤之活着回来后,有了改变。
    “朕此生亏欠最多的人,便是你母后。”紧握着他的收,眼里似有泪光。
    见他又陷入反复地低喃中,沈鹤之掰开了他的手指,冷漠地喊来了太医。太医看过后也都是摇头,一切梦障皆由心生。
    从皇宫出来后,沈鹤之在书房枯坐了整日,害死他母后的真凶都已经找到,可他却没丝毫畅快。严首辅确实是主导者,但每个人又都是帮凶,包括他的父亲。
    后来还是秦欢知道了,找去了书房,抱着他度过了那漫长的一夜。
    自那之后,惠帝对外称养病,由太子代为监国。
    秦欢能下地走动后,就又搬回了秦家。沈鹤之朝中事忙,没办法日日陪着她,与其守着空荡荡的太子府,还不如回家与姚氏相伴,等他得空的时候再来找她。
    之后的某日午后,沈鹤之提早处理完了朝中事务,特意空出半日,带着秦欢去了大理寺。
    时隔几日再见严首辅,秦欢几乎要认不出他来,穿着破旧的囚服,蓬头垢面,哪还有往日的半分儒雅庄重。
    听说他从入狱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但餐餐不拉,这就说明他还想活。是了,他这样贪恋权势爱慕虚荣的人,即便是败了也不舍得死,他总会觉得自己还能翻身。
    “严大人,好久不见。”
    严首辅听到她的声音,才缓慢地抬起了头,看到秦欢时,神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只是自嘲地扯了两下嘴角,依旧是没说话,甚至是低下了头,不再看她。
    “严大人就不好奇我为何没死?”
    可不管秦欢说什么,他都没再抬头也没说话。
    沈鹤之在一旁没出声,但也拧紧了眉头,想要劝她算了,这样的人,与他说再多都是无用的。
    不管他招不招,罪名都会定下,等着他的只有行刑。
    “之前你想要的东西,严大人确定不想看看吗?”
    这回秦欢明显的感觉到牢中人动了,他的脑袋移了移,那双本来透着精光的眼便露了出来,少了往日的笃定,此刻就像条毒蛇,凶戾恶毒。
    “拿来。”他许久没说话,声音又干又涩,像被割过的稻草,令人背脊生寒。
    秦欢被他的眼神所慑,下意识地轻挪了两步,好在沈鹤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她侧头看了他一眼,心底不自觉的有了底气,好似有他在便什么都不怕了。
    “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信和证据。父亲和梁大人视您如师如父,他们从未想过要害你,您匣子里锁的那封信,便是父亲想要同你说的最后的话。”
    许是严首辅一早就存了要她死的打算,即便知道她拿了锦盒里的密函,他也毫不避讳,未曾将东西搜走过。
    秦欢被救回去后,密函自然还在她身上,关于南越国的那些都给了沈鹤之,她父亲的那封她则是留下仔细的看了。
    信很长,以他的视角写明了整件事情,他在信中反复的劝恩师回头,劝他悬崖勒马,言辞中的恳切和失落溢于言表。踏从初听闻此事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有失望有不信,但更多的还是劝说,他不希望恩师一错再错。
    可惜严首辅并未听他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门惨死。一边是恩师的养育之情,一边是良心的谴责,两方痛苦之下,他最终辞官退隐。
    并不是怕仕途受阻,也不是怕惹火上身,他只是单纯的失去了当初为官的初心,觉得自己不配当官,也无法再面对恩师,这才选择了做个逃避的懦夫。
    “这不可能,梁允祁手中有账簿,也有公函,全都给了秦逢仪,若非为了保命他又何必要远走他乡,我不信。”
    严首辅瞠目欲裂,紧紧地抓着木栏,好似要从秦欢的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但她却缓缓地点了头。
    “父亲若真想揭穿你,又为何要远走他乡,又何须等这么多年,在京中他便有百次千次的机会。他与梁大人知道你执迷不悟,本以为梁大人的死会换来你的醒悟,没想到,你根本就没有人性可言。”
    秦欢一字一句的说得很慢,却又坚定。
    她无法想象父亲当年,是在何等失望纠葛中做出决定,但她知道,若有机会重来一次,父亲依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严首辅或许曾经真的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也是个孜孜不倦的师者,但可惜,他早已被权势地位蒙蔽了双眼,忘了初心与坚持。
    “舅舅,我们走吧,我没什么想说的了。”
    事情她早就知道,她今日来,便是要告诉他这些,善恶到了,终会有报。
    沈鹤之全程都握着她的手,闻言牵着她往外去。
    只留下严首辅握着监牢的木栏,还在沙哑地低喃,“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我不会错,不会有错……”
    从大理寺出来,秦欢心口还是觉得堵着慌,父亲此生最难过的,应当是看着曾经最为敬重的师者,走上一条错误的路。
    上了马车,沈鹤之才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安抚道:“在我面前没什么可装的,若是难过,便哭出来。”
    秦欢就是太乖了,什么都憋在心里,憋得久了才会变成心病,但好在,当年的案子都在今日了结,斩断过往,才能重获新生。
    “我就是心口有些堵着,感觉闷闷的。”秦欢鲜少这般,像是小猫儿似的耷拉着脑袋,瞧着可怜极了,扯得人心都跟着泛酸。
    “秦……叔父在天之灵也会觉得你做的对。”沈鹤之以前都是喊文姐姐与姐夫,如今这声姐夫是怎么都喊不出口了。
    秦欢把脑袋扎进他的怀里,双手不安地圈着他的腰,声音也瓮声瓮气的,“我只是有点想爹爹和娘亲了。”
    软软的哑哑的,让人听了便止不住的心软,“那我过几日陪你回去看看,好不好?”
    秦氏夫妇就合葬在桃花坞外的山上,那里山清水秀,没有外界的纷扰,是他们想象中的净土。
    “你有堆成山的折子等着处理,哪来的时间啊。”秦欢听见他能这么说就很高兴了,心情好了些,在他胸前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尽情享受他的宠爱。
    “没空也得空出时间来,毕竟早晚都得去一趟的。”
    秦欢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我得亲自去请罪,去告诉他们,我要娶你。”
    沈鹤之搭在她后背的手掌微微用力,语气是从未有的坚定。
    秦欢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双颊有些微微发烫,往日听到这样的话,她都觉得很羞耻,可经历过生死之后,便尤为珍惜每一刻的相处,不愿意再为了可笑的面子,而说出违心的话。
    从那年他带她回家,从及笄时看着他为她挡下风雪起,她便知道她喜欢他,只想嫁给他。
    “好。”
    她的声音虽然轻,却同样的坚定。
    等回到秦家快下马时,大理寺的官差满头是汗地追了上来,一见沈鹤之便急匆匆的上前跪下道:“启禀殿下,牢中的犯人,在您离开后,自尽了,还留下了绝笔。”
    他选择了与当年梁允祁同样的方式,在同一个牢中自尽而亡,留下的绝笔中承认了自己所犯之罪。
    秦欢刚站稳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讷讷地眨了眨眼,下意识握紧了沈鹤之的手掌,力道出奇的大,甚至何时被他牵着进院都忘了。
    等再回过神来时,眼眶都是红的,“鹤之,他认错了,他终于承认是他错了。”
    他这般贪慕权势,苟且偷生的人,不仅选择了自尽,还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悉数写下,原来他的心并不是顽石,他也为曾经所犯之错而感到懊恼和愧疚。
    秦逢仪要的从不是她去寻仇,而是这个醒悟。
    按照沈鹤之的想法,自尽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这样的人就该凌迟,处以极刑,让他尝尽痛苦再死。可他的死,若能让秦欢解开心结,能告慰曾经冤死之人的亡灵,便也足矣。
    秦欢红着眼抽抽噎噎好一会,在沈鹤之的安抚下,总算平复下心情,露出了诚挚的笑。
    曾经笼罩在她心头的那些阴霾,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消散了,但双臂还是舍不得松开,缠着沈鹤之的腰,好像这样才能有安全感。
    “让我瞧瞧,是哪个小哭包。怎么越大越娇了,半刻都离不得人。”
    沈鹤之嘴里在打趣着,可实际是他也离不开秦欢,说完自己先笑了,摇着头轻轻感慨了声:“真想把你带在身边,时刻瞧着才好。”
    自从秦欢醒了搬回秦家后,两人又有好几日没见了,此刻屋内没人,两个互通心意的小情人,自然而然的又黏在了一起。
    亲密相拥,唇瓣相贴,好似有道不完的情长。
    之前沈鹤之或许还能忍耐,可那日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后,便愈发控制不住,只想早日成亲。以前嗤之以鼻的君王日日不早朝之说,如今方知其中之美,并愿意长久地沉溺其中。
    两人并没有如何激烈的缠绵,便是这般简单的唇瓣触碰,也能让彼此感觉到不同的悸动。
    还好沈鹤之还有残存着些许理智,短短的亲吻后又克制的分开,只是还抱着,舍不得松手。
    直到门外一道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两人倏地松开手朝门边看去,便见秦逢德不知何时出现,正吹胡子瞪眼地盯着他们两。
    “欢儿,到伯父这来。”秦逢德的声音严厉,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们的事,沈鹤之并没有特意的隐瞒,身边但凡有眼力见的人都看出来了。
    更别提嘉南县主姜迎秋这等有眼力见的,瞧着两人在一块就会主动避开,唯独还不知道的人,就剩秦逢德夫妇。
    倒不是故意瞒着,只是秦欢找不到好的机会开口,便一直拖着,如今一看,反倒像是有意瞒着似的。
    “伯父,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我都亲眼见到了,不是这般又是哪般?”秦逢德气得脸都白了,秦欢是他的侄女,自小双亲罹难,他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小女儿来看待的。
    如今竟然有人背着他,偷偷的将家中小闺女拐走,这简直是要了命了。
    秦逢德是既生气又自责,气得是沈鹤之不讲道义,人是他领回去养的,明知道他是秦欢的长辈,竟然还做出这等事来。
    自责的是,当初人已经领回家了,是他自己没能把秦欢照顾好,又畏惧太子,对此不敢有任何异议,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他见秦欢一动不动,只能上前两步,将人挡在了自己身后,“还请殿下注意自己的身份,做出这样的事来是否有违礼法。”
    “伯父,我与鹤之是真心相爱的。”
    “鹤之?他是你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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