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是哪样？
    是指的喝滥酒，还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天底下很多父母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对的，如果出了错，原因一定在于别人。
    凌东方也不例外，瞧着儿子脸色还在发白，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你妈说的，你听到了吗？那个安雅，她是不是明里跟你哥处对象，暗里还不知廉耻地勾引你？”
    凌云飞一直垂着头不作声，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楚佳急忙拉了儿子的衣袖一把：“云飞，彦山一醒，安雅就把你当破抹布一样一脚踢开，都这样了，你还要维护她？”
    凌云飞这才抬起了头，满脸都是痛苦：“爸，妈，我是真的很喜欢安雅，我想娶她！”
    楚佳顿时又气又急：“你这孩子，安雅她到底是给你施了什么法了，你怎么、怎么就这么……
    你喜欢人家，可现在彦山醒了，人家不喜欢你了！你这是要气死我是吗？”
    凌云飞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爸，妈，我到底哪点比不上我哥？为什么安雅明明也喜欢我，可她还是选择了我哥……”
    楚佳一把抱住儿子就哭了起来：“你这个傻儿子，你能跟你哥比吗？他没醒的时候，安雅自然会跟你近乎。
    你哥一醒，这条命捡回来了，上面怎么也会给他评个战斗英雄一等功，别说再往上一级了，就往上两级都完全有可能。
    安雅要是嫁给你哥，年纪轻轻就是领导夫人了，你说她为什么不选择你哥？”
    凌云飞茫然地睁开眼：“可是她抱着我的时候……不，安雅不是这种人……”
    楚佳吃了一惊：“云飞，你跟她是不是、是不是那个了？”
    “妈，我们没有！”凌云飞急忙解释，对上楚佳的目光，很快又垂下了头，嘴唇嗫嚅着，低声说了出来，“我们……只是、只是亲过……”
    楚佳还真担心真有什么，到时候安雅反咬儿子一口就糟了，听到凌云飞这么说，暗舒了一口气，赶紧确认一遍：
    “真的只是亲过？”
    “真的只是亲过……”凌云飞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楚佳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真的没有做过别的？云飞，你要跟爸妈说实话！”
    凌云飞的声音不由更低了：“她……当时脱了衣服，不过我只亲了她的肩膀，没有做别的了……”
    说完又急急抬头看了凌东方一眼，“爸，我真的没有做别的了，再出格的事我不会做的！”
    凌东方的脸色极其难看，强压着怒气加重了语气：“是安雅自己脱的衣服？”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凌云飞身子一颤，急忙否认自己刚才的话：“不，不是她脱的，是我脱的！”
    这番神态，看在凌东方眼里，完全就是欲盖弥彰。
    楚佳立即补问了一句：“云飞，安雅真的……衣服都脱了？”
    凌云飞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眼里不自觉涌出一抹情愫：“……是，她……她左肩上有一颗胭脂痣……
    爸，妈，这事、这事你们不要说出去！安雅一个姑娘家，说出去对她影响不好……”
    凌云飞是在给安雅当教官的时候认识她的，那个时候学生们都穿着作训服。
    等军训完了，天气也冷下来了，一直到现在，都不可能穿什么新潮怪异的把肩膀都露出来的衣裙。
    如果不是安雅脱了衣服，凌云飞又怎么可能看到她左肩上有颗胭脂痣？
    而且，就安雅那呛人的性子，要是凌云飞强行脱下她的衣服，她怕不得早就闹起来了！
    凌云飞连安雅左肩上有颗胭脂痣的事都说出来了，而且眼中的情愫也作不得假，现在都这样了，凌云飞还那么为安雅考虑，让他们别说出去——
    凌东方完全相信了儿子的说辞，转身就往外走去。
    楚佳连忙叫住了他：“老凌，天都黑了，你晚饭还没吃呢，要往哪儿去？”
    凌东方脚步只是一顿，很快就拉开了门：“你们先吃，别管我！”
    门在他身后被重重摔上，仿佛宣示着他心里的怒气。
    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楚佳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了下来，疲惫地坐到了沙发上。
    凌云飞也跟着坐了下来：“妈，昨天晚上……”
    他虽然喝醉了，但是记忆还没断片儿，隐约记得昨天自己说了些什么。
    所以今天楚佳回来一跟凌东方提起那个话题，凌云飞就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才最好。
    曾经他以为自己能够得到安雅，可是希望再一次被无情地击碎。
    而凌彦山因为这次受伤，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是不可能再出去做任务，想让凌彦山死在外面是不可能了。
    安雅不接受他，凌彦山又守在那里紧紧护着食，让他眼睁睁看着凌彦山和安雅圆满？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凭什么他得不到的，凌彦山轻轻松松就能得到？
    有得，就有失。
    总要让凌彦山失去些什么吧，不然他心里不平衡！
    他和他妈都不适合出面去做什么，也没办法去做什么，但是他爸是完全可以的……
    楚佳慈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为了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不值得。
    妈一想到安雅一个乡下的柴火妞居然还敢看不上你，就怄了一肚子气。
    她喜欢跟凌彦山凑一块儿就凑一块儿去吧，不过有你爸在，不会让她轻易想当就能当上什么领导夫人的！”
    凌云飞长叹了一口气：“妈，其实我真的挺喜欢她的，长得漂亮，又有能力。
    你不知道，她现在就能研发新药了，还卖了好几项新药专利，上次向叔叔到京都来，其实就是跟她那里谈生意的。
    她随便一出手，一个新药专利就卖出了好几百万……”
    就算再想，那钱也落不到自己口袋。
    楚佳虽然心里有些发酸，理智却还在：“她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也就是个没什么地位的商人而已，以后妈让人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你放心，你爸肯定是去找凌彦山了，凌彦山那么护着安雅，两边一定又会吵起来。
    照你爸那性子，一气之下，不会让凌彦山过得舒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