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彤一直到陈冠生的车上都是恍惚的,陈冠生看着她这样子,面色也难过起来。
他轻轻的拍了拍林雨彤的背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吧,不要憋着,说出来会舒服一点……”
“如果被寄生的人是我就好了,冷俊斯就不用承担那种痛苦。
看到冷俊斯的样子我真的很难过,他才六岁!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遭受这种痛苦?为什么?!”
林雨彤猛地怒吼着,像是要把满腔的愤懑和不甘喊出来。
冷墨寒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心狠手辣?
陈冠生轻轻的拍了拍林雨彤的后背,安慰道:
“雨彤,这件事情真是很严重。”然后陈冠生又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的话可能有点不好听。”
“是冷墨寒有意而为之的吧?”林雨彤没理会陈冠生的绕弯子,突然问道。
“你知道的吧。”陈冠生道。
林雨彤沉默了,是的,此时的她觉得,冷俊斯一定是冷墨寒害得,一定是!
“你认为冷墨寒为什么这么做?”陈冠生说道,一边缓缓的拍着林雨彤的背。
林雨彤轻轻的甩头。
“雨彤,你先休息下。”陈冠生把车子开到了路边,然后停止了行驶。
他顿了一下,又怕林雨彤听了会情绪失控,因此当他停下车子后,就揽住了林雨彤,轻轻的对她说道:
“是因为财产。”
“财产?!”林雨彤诧异道。
“嗯,是的。就是让你和冷家断绝关系,毕竟他们家大业大,但是却吝啬无比。
怕你以后走投无路带着孩子去要钱,所以想让你和冷家断绝关系。”
“我签字了啊!我明明都已经签字了啊!”
林雨彤疯了一样的吼着,身体只剩下孤独又悲痛的颤栗,她捂着脸,被陈冠生轻轻的给拦住了。
他柔声安慰着,一边拍着林雨彤的后背说道,
“毕竟冷俊斯还在你身边,他们肯定不会放下心的。
到时候要是因为财产闹到了法院里,冷俊斯肯定会站在你这边,那另一方就很不利了。”
林雨彤的眼角猛地滑下了眼泪,她嘴唇哆嗦着,随后说道,“可是,可是冷墨寒给了我一个亿……”
陈冠生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嘲,“冷家的家产只有那么多?”
“只要冷俊斯死了,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他未来的儿子就是冷家大少爷了吗……”
这句话极其的自嘲,又带着无尽的悲痛。
林雨彤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什么时候居然狠心到了这种处境?
“凭什么啊……”
“为什么他那么心狠手辣?!!”林雨彤悲痛的攥着拳头,努力让自己坚强一点。
她不想在陈冠生面前表现出软弱,亦或者是伤心流泪。
可她的情感就像控制不了的天气一样,泪珠子像断了线一样一滴滴的往下掉。
心脏几乎瘫痪,林雨彤感觉全身都好像被一层层厚障挤压着,碾动着。
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
“……我现在该怎么办?”林雨彤敛眉,把自己蜷缩在旁边温暖的地方,用力的凑着。
“你相信我吗?雨彤?”陈冠生柔声道,声音软的像一滩水。
“嗯,我信,我信你。”林雨彤使劲的点头,抓着陈冠生的手愈发愈紧。
对于她来说,陈冠生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只有他可以依靠,他是她最后救命的救生圈。
只有……陈冠生了啊。
“嗯!雨彤,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这几天你就专心养养身体,不要到处奔波了,其余的就让我来做吧。”
陈冠生轻轻的揽住林雨彤,随后又说道:
“冷俊斯现在只有你了,就当是为了冷俊斯,你也一定要好好养好身体。”
听到陈冠生的最后一句话,林雨彤本能的攥紧手,随后又慢慢放松,魔怔似得说道:
“没错……没错,我只有冷俊斯了。”
冷墨寒他没资格做冷俊斯的爸爸,当然,冷俊斯也不需要。
林雨彤迫使自己的脑海里充满这种想法,她想把自己脑海里关于冷墨寒的所有信息都全部格式化。
干干净净,就如一片空白的话有多好。
这么想着,直到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林雨彤才回过神来。
她摸了摸自己咬烂的嘴唇,自嘲的笑着。
从今往后,她和冷俊斯的未来,都不会再出现冷墨寒和冷家!
轻轻偏头的陈冠生刚好能看到林雨彤的所有举动,他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容,慢慢的收紧了揽住林雨彤的手臂。
孩子的病是绝对不能拖的,每拖下去一天,情况就会更加严重,冷俊斯的情况摆在那。
她做母亲的心都痛的不得了,更别提保姆一家了。
为了能够让孩子尽快得到治疗,林雨彤提前和医生那边沟通了一下,安排了手术时间,钱也已经打过去了。
“您放心吧,我们会用资历最好的医生来主刀的,更何况孩子们的情况也不是很严重,失败的几率是很小的。”
听着手机那边医生胸有成竹的话语,林雨彤却觉得此时心里并不怎么好受。
保姆的三个孩子是得救了,可是她的儿子怎么办?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想到这,林雨彤不由得自责起来。
如果当初不是她让吃那些田螺,冷俊斯和那三个孩子绝对不会有今天。
如果她能对冷墨寒警惕一点,能够聪明一点,说不定……
想到这,林雨彤的关节有些泛白,怎么又想起冷墨寒了?
挥散掉心里那些繁杂的情绪,当前最为紧要的事情就是冷俊斯的病了。
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可依她看,冷家的人简直比老虎还要心狠手辣!
稍微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林雨彤拿着手机继续问道:
“医生,冷俊斯的手术当真做不了吗?就没有一个可以的医生吗?”
每流逝一分钟,冷俊斯的生命就会更加危险,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那边的医生对林雨彤这样的情况已经是见多不怪了,他摇了摇头:
“夫人,之前我们也说过了,裂头坳在孩子的头部深处,我们完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