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一阵沉默，过来好一会儿，才回：“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你，你忙公事要紧，我就是想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家里多了两位成员，你会是什么态度，我是说如果，不是真的，就是假设。”她一二再的强调，紧张得不行。
    “成员？”景彻寒的声音，夹着一丝狐疑：“你的朋友？”
    “不是不是……不是人。”
    “狗？”
    “……很接近了。”
    “猫？”
    乔思顿了一下，再次强调：“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不养，我已经找到一位朋友肯收养它们了，我是觉得，如果可以的话，我自己养，会不会更好，方总长工作也很忙，我想他可能更没时间好好带，到时候估计也是秦秘书养，我就有点担心，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给他们养，你……你不喜欢吗？”
    一脸说了一大串，她说的急切又紧张，话落，又全神贯注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心都提到半空了。
    过了好一会儿人，电话那头低沉的男人，再次传来：“我不知道，你和方总长，这么熟。”
    乔思一愣，下意识回答：“那天在街上偶尔遇到，他对猫有兴趣，愿意收养，其实我也打算给他了，可是有点不放心，景总，你不喜欢吗？如果你不喜欢，我一定不会养。”谁让你是房东。
    “无所谓。”男人清淡的嗓音，带着点点随意：“你喜欢就养吧，据我所知……算了，没事。”
    “嗯？景总你说据你所知什么？”话说一半怎么又不说了。
    景彻寒似乎犹豫一下，微沉的音调通过电波传过来：“我记得有谁说过，方总长脾气不太好，喜怒无常，心情不好，可能会打动物。”
    乔思眼睛一瞪，吓了一跳：“真的？那，那不能让他养了，景总，我们，我们自己养？”
    “嗯。”
    乔思一喜，没想景彻寒这么好说话，早知道之前就直接问他了，也不知道纠结这么久，不过她更没想到，方征秋居然风评这么差。
    幸亏猫咪还没给他，否则就严重了。
    这么想着，她挂了景彻寒的电话，就打给秦显。
    秦显此刻正在的车内，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乔小姐你是说，你要自己养？”
    “嗯，我觉得还是不要麻烦总长了，你们工作肯定比我忙，到时候，估计也没时间照顾。”
    “家里有佣人，不会没人照顾。”
    “还是不用了，你替我跟方总长说一声，其实上次提的时候，总长似乎就没多大的热情，我觉得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乔思在诊所登记了，顺便买了个大笼子，将两只猫放在一起，上了计程车。
    方征秋出来时，刚上车，就对上秦显欲言又止的目光，他眉目一挑：“怎么？打给乔小姐了？”
    “乔小姐打过来了，说是，不用您养了，她自己养。”
    方征秋眼神一顿，眉心微微蹙起。
    秦显小心翼翼的问：“那总长，今天是不是不用出门了？”
    “开车。”他声色清冷：“去总署。”
    今天双休日怎么还去局里，秦显也没多想，发动车子，向前驶去。
    车子行驶在半路，后面，凉凉的男音传来：“打电话叫几位署长十一点前在会议室集合，必须全部到齐，一个不准少。”
    “总长，今天是休息日。”秦显被噎了一下，小声提醒。
    “我知道。”话落，他冷笑一声：“谁让我今天有空，谁让我是总长。”
    秦显：“……”这种公然发脾气的语气的是怎么回事儿？
    不就是被放一次鸽子吗？总长您这么小心眼真的好吗？
    ***
    夜幕深沉，美国纽约市中心一间大型酒店顶楼。
    景彻寒站在窗台边，看着外面清冷萧索的月色，将手机放下，转首，拿起房间的内线，播了一个按钮。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李丽的声音：“景总。”
    “定明天一早的机票回慕海。”
    “明天回去？”已经有些倦意的李丽瞬间来了精神：“景总您不是说这几天继续调查那几只股票的事，不急着回去吗？”
    “我回去，你们继续。”
    李丽一愣，过了好一会儿，压低声音问：“是那边出什么事了吗？关于乔秘书……”
    “家事。”他简短的两个字，不想说太多：“你们继续做该做的，机票最好定明天早上，越早越好。”
    李丽应了声，景彻寒挂了电话，瞧着窗外陌生又淡冷的夜色，嘴角，勾着一丝浅笑。
    总算有点进步了，至少，她会打电话给他了。
    新成员吗？两只猫吗？
    要是这两只小东西能把她留住，养一养，倒是无妨。
    ***
    乔思一回到家，就把猫咪弄出来，两只猫咪到了新环境，蹑手蹑脚，又好奇的嗅嗅，闻闻，小爪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小猫个子矮，一脚踩下去，爪子已经陷进了毛地毯的绒毛里，它惊了一跳，赶紧两步抛开，隔得老远了，还拿鼻子小心翼翼的嗅着。
    大猫就在它旁边，怜爱的舔舔小猫的头顶。
    乔思简直被这个画面融化了。
    去厨房倒腾了半天，找到一个塑料碗，把之前在诊所买的猫粮倒进去，又拿出之前买好的奶瓶，叮了一袋羊奶，倒进奶瓶里，用冷水温得差不多了，才拿出去。
    外面，两只猫儿还在玩地毯，对它们来说，那似乎是件新鲜事物，很好奇，很新奇。
    乔思将猫粮放到地毯边，大猫去嗅了嗅，叼着一颗开始吃。
    乔思又把小猫抱起来，抵着奶嘴，送到它嘴边。
    小猫咕咚两下，吸到了羊奶，高兴的吃起来。
    等到它们吃饱了，乔思又把电脑抱出来，又是翻养猫的资料，又是在网上商店寻找一些猫咪用具。
    等到忙活完了，已经一点过了。
    吃了饭，她又盯着电脑瞧，大猫似乎真的不宜太过劳累，不一会儿就窝在乔思腿边睡着了，小猫还有精神，乔思索性抱着它，让它在自己怀里捣鼓着，捣鼓累了，也睡了。
    乔思就在客厅抱着两只猫玩了一整天，晚上吃了晚饭，她甚至抱着猫下楼打算溜溜。
    下了楼才发现，附近的公园都在遛狗，没见着有人溜猫的。
    乔思也没养过，不太知道猫是不是不能溜，她牵着大的，抱着小的，在公园里走了好大一圈儿。
    旁边有人骑单车遛狗，看到她，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姐，没听过猫还要溜的，多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