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乔思已经熟睡,景彻寒最终没有换好灯泡,抱着被子,到客厅沙发躺下,时卿在公司,跟同事一起忙碌加班,大家都在争分夺秒,最累的时候,也只是眯个十分钟,又起来继续。
这一晚,三个人,仿佛在不同的三个时空。
第二天,乔思下楼时,发现客厅沙发上,乱成一团,被子一半掉在地上,一半打在沙发上,看起来颇为狼狈。
景彻寒从厨房出来,身上还挂着围裙。
他在熬粥,这是每次惹乔思生气的必备动作。
乔思进去看了一眼,那粥已经快好了,看这架势,应该从五点就起来开始熬了。
她挑挑眉,没做声,上楼去洗漱。
洗了一半,正在刷牙,景彻寒上来。
她盯着镜子里反射的男人,微微挪开一个位置。
男人走过来,挤了牙膏,就站在她旁边。
空气里,只有刷牙的声音,等到差不多了,乔思漱完口,将自己清理一下,转身走出浴室。
刚走到门口,手腕被拉着。
乔思推开他,不阴不阳的道:“我们互相不信任,还是不要乱碰的好。”
这是还没消气的意思。
景彻寒嘴里叼着牙刷,泡沫在嘴角挂着,就在他沉默的当口,泡沫掉到地上,成了湿嗒嗒的一块。
乔思看了一眼,也没吭声,走了。
景彻寒洗漱完,把地上的泡沫也擦了,才清理好下楼。
乔思已经把粥舀出来,开始吃了。
男人走过去,却发现她只舀了一碗,并且自己已经吃了快一半了。
他挑眉,问:“我呢?”
“我们互相不信任,万一我下毒呢,你还是自己舀吧。”她冷冰冰的说。
景彻寒安慰自己,她肯吃他做的东西,也算是一种进步。
进厨房,他舀了一碗出来,刚坐下,对面乔思已经起身了,她面前的碗,已经空了。
景彻寒觉得头开始疼。
乔思却提着包,匆匆出了门。
惹老婆生气了该怎么办?
景彻寒在这方面真的么经验,主要是,乔思一向脾气好,就算真的生气,一般熬粥也能解决,但是这次,她好像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
正在这时,家里电话响了,他接起,听到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音:“师父,你今晚有空吗?”
景彻寒沉默一下,道:“打错了。”
话落,啪的挂了电话。
回到餐桌,他拿起筷子,正准备吃,电话又响了。
他拧眉,走过去,再次接起。
那边的女音很是茫然:“没打错啊,抱歉,我找乔思。”
景彻寒挑眉,乔思,有徒弟?
仔细想想,好像有一个,好像是薛零还是薛晖的同学。
“她不在。”
花晓霈“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她的手机我打不通,您是师丈吗?”
景彻寒觉得师丈两个字挺好听的,就应了:“嗯。”
花晓霈又说:“我下个星期要参加市里举办的象棋大赛,晋级了就可以参加全国总决赛,我想请师父和师丈去看,这段时间,师父帮了我很多。”
景彻寒想到下个星期,公司应该很多事,而且薛零和薛晖的学校,都不在慕海市,太远了,估计也抽不出时间。
正想拒绝,突然想到什么,便说:“我给你电话,是你师父办公室的,你过一个小时打给她,亲自邀请她。”
花晓霈虽然觉得为什么师丈不愿意帮她传个话?但又想,亲自邀请,才显得郑重,就笑着答应:“好。”
景彻寒说了一个号码给她,花晓霈记住,正想挂,景彻寒突然说:“记住,你是邀请你师父,和师丈。”
花晓霈觉得这话有点怪,这位不就是师丈吗?她这不是已经再邀请他了吗?
不想脑袋一转,她又想到,说不定师父在家是母老虎,师丈是妻管严呢,得老婆同意才行呢,也就很爽快的答应:“好。”
景彻寒满意的挂了电话,这才回到桌前,继续吃他的早餐。
乔思一到公司,就接到花晓霈的电话,听她说完,就眯起眼睛:“刚才的话,是谁教你说的?我办公室的电话,又是谁告诉你的?”
花晓霈一愣,暗叹师丈果然是个妻管严,顿时对他投以无限同情,坚决不出卖战友。
“是薛晖帮我打听的,师父,你和师丈会来吧,我查过航班了,从慕海市过来,只要两个小时,很近的。”
乔思看了眼桌上的台历,上面的时间,已经被排的满满的了。
她问:“具体是星期几。”
花晓霈说:“星期五,下午三点。”
乔思抬头,问外面的赵央:“赵央,帮我看看我星期五,能不能早走,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赵央因为于凉的事,还不待见乔思,她拿着备忘录,看了一圈儿,懒洋洋的说:“没特别的重要的事。”
乔思应了一声,对电话那头道:“星期五下午我没问题,但你师丈就……我问问他好了。”
“嗯哪,谢谢师父。”
挂了电话,乔思又抬头看向赵央,对她招招手:“你进来。”
站在门口的赵央,动作慵懒的走进来,歪歪斜斜的站在她面对。
乔思揉眉:“你还要气到什么时候?”
“不敢。”赵央阴阳怪气。
乔思也不敢太生气,赵央虽说对她态度不好,但是公事也没耽误,算得上是公私分明,她也不好说她。
“你这样,其他同事会很难做。”
“其他?谁?于凉?你现在已经在帮她说话了?乔思,你真对得起我!”她说完,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乔思忙叫住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完。”
赵央已经出去了,头也不回。
乔思忍不住又按了按太阳穴,觉得真是烦透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乔思端着餐盘,故意坐到赵央身边。
因为附近的餐桌都坐满了,赵央也不能离开,只好闷着头,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