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早就应该死心了的。
    “算了，你不用再回答了，我也不想再知道了。”没等她开口，裴盛之便朝她摆了手，转过了身去。
    沈明宜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嘴，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问题她回答不了。
    “对不起。”想了想，沈明宜还是朝他说出了最没用的三个字。
    “对不起”这三个字确实是最没用的，但有时候也不能不用。
    一如此刻。
    “没必要。”
    裴盛之背对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后，又忽然停下来，漠然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也算是……我最后为你做的事了吧。”
    “我祖父有后手，他的后手就是拿先皇后的死来威胁陛下，你要做的，就是让陛下清醒过来，意识到先皇后不可能再活过来就可以了。”
    再活过来？
    听到这个，沈明宜都愣了愣，有些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裴盛之却不会等她想明白，直接离开了，一下也没回头。
    沈明宜沉浸在他最后给的提示里，也就没注意到他离开，等回过神来后，才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不过……
    裴盛之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裴林辅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做到让死人复活。
    所以，裴盛之为什么要说这是裴林辅最后的后手呢？
    裴林辅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让先皇后死而复生？
    还有，裴盛之让她千万要把萧景安给弄清醒，难不成，萧景安还能被裴林辅用那种鬼话给骗了？
    那种鬼话，别说萧景安不会被骗了，就是她，也不会被骗！
    “不行，裴盛之不会无的放矢，我还是得赶紧回去一趟！”沈明宜眉头皱起，心里越来越不安。
    至于给裴家上下下毒的事……则被沈明宜给抛到了脑后。
    ……
    宫中，天牢。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萧景安便来了天牢，看着一脸淡定地坐在地上的裴林辅，凤眸不觉一冷，“朕来看看你。”
    看？
    裴林辅听了，毫不遮掩地嗤笑一声，眼神更是不屑地看向他，“老臣都沦落成这般了，陛下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陛下今日过来，其实是想和老臣谈谈二十多年前，先皇后的事情吧？”
    母后！
    一听到裴林辅提的这句，萧景安凤眸便是一紧，凌厉无比地看着他，“裴林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老臣虽说已沦落成了阶下囚，但老臣还不至于老年痴呆了，老臣在说什么，老臣心里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裴林辅听了，却半点也不怕，反倒还笑了笑。
    看着这样的裴林辅，萧景安眉头反倒皱了起来，看了他好几眼，最后朝梁内侍等人摆手，“你们都退下，没朕的命令，谁也不得进来！”
    裴林辅这是有话要和他说。
    “陛下！”梁内侍对裴林辅信不过，自然是不能答应的。
    可萧景安却没再开口。
    “……”梁内侍见了，心里再不能答应，这会儿也没法抗旨。
    不过，在退出去的时候，梁内侍却深深地看了眼裴林辅。
    那眼神，像是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