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来还打算继续恭维她的官员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住了。
    一个个的，哪个也不吭声了。
    沈明宜也没指望这些人能真的听进去，只朝廖凡看过去，“廖凡，你去把当年参与过张锦云一案的所有人，全都叫来本官这儿，本官只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到，本官要看到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少。”
    “若是少了一个，本官定不轻饶，去吧！”
    景安不是说，廖凡算得上是个对手么？
    可她却并不打算把廖凡当成对手，而是把廖凡当成下属。
    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要廖凡敢不听她的，那她自然不会客气。
    毕竟，廖凡昨天不是还想给她来个下马威么？
    “……”廖凡听了，却站着没动，一张老脸不算难看也不算多好看。
    沈明宜见了，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再次开口，“廖凡，本官同你说话，你是没听见？还是故意装聋作哑，不打算执行？”
    那自然是故意装聋作哑的。
    这种事，任何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再看得清清楚楚，也没人会选择得罪廖凡。
    毕竟，沈明宜是提刑司的最高上司没错，但毕竟是才来，廖凡却不一样了，廖凡在提刑司当官多年，早已积累了不少势力。
    整个提刑司里的人，一大半都是廖凡的。
    “我说荆大人，您虽说是提刑官，是咱们的顶头上司没错，可廖大人又不是跑腿的，您有什么吩咐，随便找个人也就是了，这般使唤廖大人，可是瞧不起廖大人呢？”正这时，一个男子指着沈明宜说了起来。
    有了这个男子带头说，其他人便也纷纷跟着说了起来。
    没有跟着说的，也就那么十来个人不到。
    甚至，在那十来个人当中，还有好几个是在左右观望的，真正能做到不跟风的，也就那么八个人。
    “冬水，你过去把那八人的名字记下来。”沈明宜侧头看向冬水，小声吩咐一句。
    冬水愣愣地抬头，看着沈明宜，颇有些困惑，还问了句，“大人说的，是哪些人？”
    沈明宜，“……”
    算了，还好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回头她自己去打听打听。
    “没什么了。”想罢，沈明宜朝冬水摆摆手，不理她了。
    冬水，“……”
    好委屈！
    ……
    主仆二人说话期间，那些人已越说越激烈起来，甚至说道，“荆大人年纪太小了，只怕是不适合胜任咱们提刑司吧，不如，荆大人去别处！”
    要她去别处？
    沈明宜听得冷笑一声，也不去和那些人争执，只看向廖凡，“廖凡，本官只问你，本官身为提刑官，有没有权利命令你去做事？”
    廖凡仍旧不回答，只由他身边那些人来替他“回答”。
    沈明宜见了，目光瞬间冷冽起来，怒喝一声，“把廖凡带下去，革职查办！”
    几乎是在沈明宜开口的那一瞬，一群暗卫便涌了进来，将所有人全都围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廖凡那张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才出现在了一丝丝裂纹，赶忙看向沈明宜，“荆大人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