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勇也是一个聪明人。明明看到方子玉有意漏出来的破绽,就是不肯随便出手。
他很清楚,自己这一次的任务已经是彻底失败。即使能够逃回国内,也将要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既然是这样,他就想要给自己创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想要消灭华夏一个重要人物,好减轻自己的罪责。
从理论上来说,最好的对象就是顾建军。
野狼突击队的指挥官,是一个曾经给僚国制造不少麻烦的家伙。不管是身份,还是危害性,都足以抵得过一支退役特种兵的损失。
白虎堂的打斗刚一开始,阮良勇就明白自己的打算无法实现。
顾建军把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只是站在门外进行指挥,根本没有走进大厅。
更让阮良勇恨得咬牙的做法,顾建军只让几个武林高手正面出击。并且在武林高手的身边,配上了一个班的特种兵。
这么一来,也就注定了阮良勇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一旦暴露目标,就要面对一个班的火力倾泻。
他再三权衡利弊,选定了方子玉这个目标。几次发现破绽,刚要出手,却又发现是让自己现身的诱饵。
犹豫,还是犹豫,他放弃了一次又一次可以消灭方子玉的机会。到了后来,他自己也捉摸不定,到底是不是应该开枪?
眼看熊河滩已经落网,阮良勇终于不再等待。刚一瞅准机会,他就毫不犹豫地开了火。
虽说没能成功,心性坚韧的阮良勇还是没有出现慌乱。刚从阁楼高处落下,手中的自动步枪便朝着方子玉怒吼。
“砰砰砰——”狂暴的子弹夹杂着强烈的杀意,朝着对面狂泻。强大的火力,足以毁灭范围之内的生命或物件。
他这么一种玉石俱焚的打算,还是没有能够成功。
不管是特种兵,还是凤家兄弟等人,早在阮良勇刚一现身之时,就已经退出了白虎堂。
诺大的一个大厅,全部丢给了方子玉和阮良勇。
尽管如此,退出去的特种兵也没有闲着。他们的枪口,从各个角落瞄准着大厅里的各个方向。
只要阮良勇露出破绽,就要准备接受子弹的亲吻。
“卑鄙!”阮良勇成了一只困兽。他在疯狂开火的同时,身体如同蛇一般,扭动个不停。
一时之间,整个大厅里面弹头飞射,红光穿梭。
阮良勇想要夺取方子玉的生命,不停地在开火。大厅外面的特种兵,则是在限制阮良勇的生存空间。
相对来讲,方子玉的处境明显轻松了许多。
他只要避让阮良勇一人的子弹,加上身手要比对方灵活许多,更是避让得轻松写意。
反过来说,阮良勇不但要逃避屋外十几支自动步枪的射击,还得要提防方子玉的出手。
他一边躲避,一边大骂方子玉不是个英雄。面对闲庭信步的方子玉,他已经累得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砰!”阮良勇刚刚避开十几颗子弹的追击,一缕红光擦过他的肩膀。衣服瞬间烧烂,肩膀也是一痛,多了一丝灼伤的痕迹。
他的脚下刚一迟滞,心中顿知不好。一边斜窜出去,一边朝着方子玉打出一串子弹。
这些子弹没能击中方子玉,却打在了一张大理石桌面上。桌面没有被击飞,依旧朝着阮良勇砸了过来。
阮良勇无法避让,只能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轰”的一声,大理石桌面砸得阁楼摇晃了起来。
“砰砰砰……”阮良勇换上弹夹,继续追杀方子玉。
躺在地板上的熊河滩,急得嗷嗷直叫。
他想要冲锋陷阵,助阮良勇一臂之力。无奈自己受了重伤,只能是空自着急,根本无法出手。
方子玉听到了熊河滩的嚎叫,听到了阮良勇的喘息。他的脚步,变得更加轻盈。
随着挪动速度的加快,他的眼里划过一抹亮光。他的身体,始终都不离开熊河滩的左近。
“砰砰砰——”阮良勇的子弹全部被避开,统统打在背后的熊河滩身上。虽说没有打中要害,也还是造成了十几个弹孔。
一颗子弹能忍,十几颗子弹一齐打到身上,也不是好受的滋味。熊河滩惨叫一声,立即停止了嚎叫。
阮良勇迟疑了一下,随后变得更加疯狂。
他的心态,开始生出了变化。既然无法取得对手的性命,阮良勇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他的眼中,瞬间暴出了让人胆寒的精光。枪口一抬,指向闪避的方子玉。倾泻,疯狂的倾泻,不再顾及外面偷袭的子弹。
即使是方子玉,也不再掉以轻心,而是大步开始闪避。就在这疯狂扫射时,自动步枪响起了“咔咔”的声音。
不好,这是子弹打光的信号。阮良勇脸色微微一变,大吼一声:“方子玉,你去死吧!”
随着狂吼,手中的步枪朝着方子玉砸了过去。方子玉哪会和对手硬拼。脚尖一弹,退到了另外一个角落。
“呵呵,你上当喽!”阮良勇弹跳起来,落到五尺之外。落地以后,他的大手直接伸向坐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熊河滩。
“朋友,你是最可爱的朋友!”热泪盈眶,心潮澎湃,这就是熊河滩的心情。
说什么也没有想得到,在这种危险时刻,阮良勇也不肯放弃自己!没等熊河滩再往下想,阮良勇已经将他的身体揪了起来。
“方子玉,你想要活口,就尽管开枪吧。”阮良勇用熊河滩的身体护在了自己的身前。
作为一个资深军人,他明白华夏官方想抓活口,好对社会舆论有所交代的用意。
为了这个原因,他要用熊河滩的生命来掩护自己出逃。
只要让阮良勇进入到丛林地带,那就是龙归大海,虎入山林。没有大部队进行搜索,都不可能抓到阮良勇。
听到这样的叫嚣,熊河滩两眼圆瞪。
“恨,好恨!这个僚国杂碎,根本不是想救自己,而是想用自己作为挡箭牌。”明白阮良勇用意后的熊河滩,顿时昏迷过去。
面对眼前的变化,方子玉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狡黠的笑容。
“想用人质来要挟贫道?嘿嘿,有趣。”他不作回答,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阮良勇往门外移动。
守在门口的凤家兄弟,看到方子玉的手势,连忙催促说:“让开,让这个垃圾走。”
门前听到号令的人,不管是龙牙,还是特种兵,刷的一下全都闪了开来,让出一条宽敞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