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她也想留下来帮忙，能帮一点是一点。
    凌烨拿出手机，给她看今天她自己的花边新闻。上面有她和凌烨、迟梵宇一起在医院的照片，大家在猜测她是不是跟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在一起。此外，有人把她前几天在快乐空间会所门口和迟梵宇说话的照片发了出来，还把她和凌烨一同出现在电视台的事也抖了出来。
    “在公众场合，你还是和我们保持距离吧。”凌烨的黑眸里满是柔情，出于关心她的事业和名声，他越来越觉得谈地下情是正确的选择。
    试想一下，外人不知她就是苏薇，若冒冒然公开跟她的恋爱关系，外人势必对她展开一番轰轰烈烈的口诛笔伐，说她是趁虚而入。而她自己也会认为自己成了小三，将来苏薇回来的话，她的位置会变得尴尬。即使他知道苏薇永远不会回来了，可她不相信啊，她自己肯定会每日坐立难安。
    他处理的如此小心翼翼，对她这么在乎，她却要求拥有万丈光辉的他跟自己谈地下情，她心里总有些愧疚。
    “凌烨，你怨我吗？”她的手轻轻揪住他的衣袖，像犯错的孩子。
    他微笑地看着她低下去的眉眼依然清秀无双，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眉，顺着眉心滑到眉梢。
    “我怎么会怨你呢？雨晗，只有你好好的，我才会好好的。”他要怨也是该怨那个三年前把她劫走的人。
    迟梵宇从回忆中抽回思绪，看到他们不知不觉在秀恩爱，郁闷地说：“喂，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要在一个单身汉面前你侬我侬了，这样真的很残忍。”
    凌烨收回手插进裤兜里，若无其事道：“看在你今天丧父之痛，我就不秀恩爱了。”
    姜雨晗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冲迟梵宇吐舌头。他无奈地耸耸肩膀，看着他们恩恩爱爱的，其实他心里由衷替凌烨感到高兴。
    说起来，老爸迟军一生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情，还真是悲哀。和金曼结婚是商业联姻，金曼虽对他有点感情，但他屡次出轨，在外玩女人不知收敛，把金曼对他的那点爱全部败坏了。苏依依和他谈忘年之恋，是看上了他的社会地位和金钱，不是真的爱他。
    迟梵宇这么一想，突然明白一个道理。人活着是要努力挣钱，可如果挣钱多到自己花不完，反而没有时间去追求真情，甚至丧失了得到真正被爱的机会，那不如穷着还有人爱比较幸福。
    当然，穷的时候没人爱的话，也很可悲。
    送饭过来的人把精致的饭盒放下就走了。凌烨知道迟梵宇要叫杨瑛过来，因此叮嘱酒店的人送来四份单人餐。
    杨瑛按着迟梵宇发的地址坐公交车过来，问了几个人才来到他们在的一间病房。
    这间病房是迟军死前入住的房间。
    杨瑛敲开门，给她开门的是姜雨晗。
    姜雨晗吃完饭了，凌烨要送她下楼去。杨瑛在电视上见过他们，但是突然见到真人，一时半会怔在那里。
    迟梵宇过来关门，“进来吧，杨姨。”
    杨瑛这才把望着凌烨和姜雨晗背影的视线收回来，看着迟梵宇，好几年没见了，他成熟了不少。
    她进去后，迟梵宇关上了门。
    还有一份餐是留给杨瑛的，他拿过来给她，饭是用保温包装着，温温热热的。他亲自为她打开饭盒，把筷子递给她。
    “杨姨，吃吧。”看到杨姨，他的眼眶忽然红了起来。
    杨瑛没胃口吃饭，但拗不过他的坚持，所以随便扒了几口饭。
    过去在迟家生活的点点滴滴，因为看到故人而逐渐清晰起来，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演。很多被他遗忘的事情忽然间也都想起来了。
    杨瑛的眼泪掉了下来，颤抖的手去摸他的胳膊，嘴里嘟哝着是瘦了些。
    他张开双臂拥抱杨瑛：“杨姨，我挺想你的。这些年，你在迟家没受委屈吧？”
    提到委屈，这些年倒是没有受委屈，而是今天有些委屈。她的眼泪掉得更猛了。
    “你爸爸去世了，苏依依今天说以后我不用在迟家做饭，让我回去养老。”
    “为什么？”他觉得这样卸磨杀驴有点不近人情。
    当初是他老爸雇杨姨来做饭，老爸一死，苏依依马上就要赶杨姨走！
    凌烨送走了姜雨晗，返身回来，开门进来就听到了杨瑛的话。
    “你是不是知道苏依依的一些秘密？所以她急着把你打发走。”凌烨觉得这个理由赶人比较充足。
    其实，迟梵宇叫杨瑛过来，就是想问问苏依依在家里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杨瑛会不会知道一些事。
    杨瑛摇摇头：“没什么秘密啊，苏总人挺好的。对家里的每个人都很温和。”
    迟梵宇惊得下巴快掉了，不敢相信：“她温和？我去，杨姨，你没见过她无情冷酷的一面！”
    凌烨沉默了一会，难道苏依依真如杨姨所说是个好人？
    不，绝对不是。
    至少她出轨了。
    “杨姨，你见过张智名吧？”凌烨又问。
    杨瑛在家里时常见到张智名来找迟军或者苏依依，有时是他们叫他过来吩咐工作。
    “见过啊。那个人话很少，我没跟他说过话。”
    “那你有没有见过他和苏依依单独相处的样子？”迟梵宇问。两个人既有奸情，就算在别人面前再怎么伪装没有亲密关系，但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多多少少都会流露出一些私人感情。
    他们突然问到这些，杨瑛也不敢马虎回答，便仔细想了一想，才说：“见过几次，那个时候董事长可能在楼上，可能不在家。他们在客厅里谈话，我在厨房收拾东西，能听到。都是说的公事，也没什么私事。只不过有一次我把厨余垃圾收出来，要拿出去扔，在厨房门口见到苏依依坐在沙发上跟他说话。他是站着的，她的手摇了一下张智名的衣服，那神态就像恋爱中的小姑娘，我当时看了很吃惊。他们看见我出来了，马上又像往常上下级一样说话了。”
    “你确定没看错吗？”迟梵宇说。
    杨瑛很确定地点头：“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只是，我当时没敢多想，毕竟他们是上下级关系，张智名这人看上去挺老实的。”
    迟梵宇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年头，老实人最不老实。”
    凌烨说：“苏依依和迟军在家里关系怎么样？真的如外面的人说的很恩爱吗？”
    他以为外界看到的只是表象，苏依依根本不爱迟军，在家里还能像外面一样一直保持恩爱的假象？人总会有懈怠的时候。
    杨瑛说：“恩爱啊。她和董事长相处得很融洽，对董事长千依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