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院子里好像有人叫她,支娇娇趴在窗户上看了看,是孙会计家的闺女,以前她就和原主是玩的好的小姐妹。
    支娇娇连忙下床冲着外面道,“来了,来了,我在家呢。”
    孙倩一看见支娇娇就握住了她的手,支娇娇笑的眼睛弯弯的,“怎么了,你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好觉。”
    “什么啊。”孙倩跺了跺脚笑话她厚脸皮,她小声的跟支娇娇吐槽道,“我这几天都要被我爹烦死了,他老是拉我去村长家,我都不好意思了。”
    支娇娇不明所以,“村长家有啥好去的?家里挖出金子了?”
    “你就知道钱。”孙倩没有卖关子,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简而言之就是孙会计相中江贺衍做自己的女婿了,想给他们创造机会呢。
    支娇娇狡黠的眨了眨眼,“别说你爹,你自己喜不喜欢。”
    孙倩的脸唰一下子就红了,她嗔怪的看着支娇娇,“娇娇,你咋这样呢,你再打趣我我就不跟你玩了。”
    “啊,别。”支娇娇急忙去拉孙倩的手,孙倩干农活手上生出了茧子,摸起来有些粗糙,“你就跟我说说嘛,你跟我还藏着掖着啊。”
    孙倩看了看四周无人小声道,“喜欢啊,他长得好看还那么有钱,我当然喜欢了。”
    “那不就成了,你爹给你制造机会,你要把握住啊。”
    孙倩的脸色有些为难,她看着支娇娇欲言又止,“娇娇,你不知道。”
    支娇娇当真是一头雾水了。
    “我喜欢他长得好看,可我不想嫁给他,他那么好看我又不好看,到时候肯定降不住他。再说了,这是我爹一厢情愿,这几天我觉得江贺衍看见我都躲。我不想嫁给他那样的,我就想找个老实憨厚的,不花心对我好。是庄稼汉最好,什么都听我的。”
    支娇娇没想到孙倩平时看起来对这些毫不关心的,心里居然早就打好谱了。
    孙倩红着脸看向支娇娇,“娇娇,我都说我了,你也说说你呗。你以后想找什么样的啊?”
    支娇娇吓得连忙摆手,“我不要找对象,我以后要赚大钱跟我爸妈一起过一辈子。”
    孙倩一下子就笑了,“那早晚也是要结婚的啊。”
    支娇娇想了想,“那就随缘吧。”
    说罢她忽然觉得不对,“你今天来找我是干什么?不会就为了跟我说悄悄话吧。”
    扯了这么多孙倩居然连正事儿都忘了,她挽着支娇娇的手亲亲热热的说道,“咱们去看穷神吧。”
    “穷神?”
    “对啊。”孙倩给支娇娇讲着这穷神的来历,原来月湾村每年都要送穷神。青河崖有个老手艺人专门做泥塑,年前就把穷神送到宗祠里。穷神只保平安不保财富,年初六的时候大家敲敲打打的把穷神送走,寓意今年送走了穷发大财。
    支娇娇一边跟着孙倩走一边打听着那穷神什么模样,居然是越听越像自己梦里那个。
    支娇娇心里迫不及待的想看穷神,可是还没踏入宗祠就被叫住了,“支娇娇?”
    那声音又尖又细,声音的主人做出一脸夸张的模样,原本还算是好看的容貌瞬间就带了刻薄像。
    支娇娇愣是没想起来她是谁,低头跟孙倩询问。
    那人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将手里的木盆重重一甩,洗好的衣服都落在地上,水花飞溅到支娇娇的脸上。
    支娇娇一愣瞬间变了脸色,有病?
    那女人得意的看着二人,孙倩狠狠的将盆子一踢,“小寡妇你疯了吧。”
    是了,这就是那个不惜绕半个村也要在江贺衍面前露个脸的小寡妇。
    说起来她跟支娇娇还有些亲戚关系,支娇娇的奶奶改嫁给了小寡妇的爷爷,论起来小寡妇和支娇娇还是堂姐妹。只是支秦他妈改嫁后一心只有丈夫一家了,亲儿子在一边不管不问的,还是大家给拉扯大的。
    因为支秦他妈死的早,支秦结婚以后就跟这一家子彻底没关系了。
    支娇娇拉住为自己出头的孙倩,自己站在了小寡妇对面,“有事儿?”
    小寡妇恨恨的看着她,越看越生气,凭什么她比自己好看。自己央着村长媳妇儿让她在江贺衍面前提提自己,结果那老婆子说他们不合适,扭头就张罗着想把支娇娇说给江贺衍。
    她一天八趟从村长家门口走,可是听得真真切切,那老婆娘还让江贺衍明天跟着她去支家串门子。
    一想到这儿她就愤愤不平。
    “哎,前面闪了,别挡路。”
    柱子和江贺衍正抬着个盖着大红布的东西往这儿走,今天矿上没事儿,江贺衍跟着柱子来抬神像,他以前没过过这么有意思的年还有些好奇。小寡妇看见他愤愤一咬唇,猛地将支娇娇往前一推。
    支娇娇早有准备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前一拽,小寡妇下意识的后退,支娇娇一松手她就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柱子心有余悸,生怕自己把爹交代的任务搞砸了,对着小寡妇语气不怎么好,“在前面拉拉扯扯的干什么呢,冲撞了穷神你穷一辈子啊。”
    小寡妇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她梨花带雨微微抬头看着江贺衍。凭借自己的姿色,江贺衍怎么也会心动吧。
    看着那抽筋儿似的媚眼不要钱一般的乱飞,江贺衍察觉到这寡妇又要作妖,想起她昨天路过非要把自己的贴身衣裳拿去洗江贺衍就打怵,他眼睛一瞪装出凶巴巴的样,“看我干啥,你想干你来扛。”
    这么说着他就把人拉起来,将自己肩上的担子移了过去。小寡妇猝不及防被压的一趴,江贺衍不解风情的在一边嘱咐道,“使点儿劲,肩一扛就上去了,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第6章 手表
    小寡妇没成想江贺衍会直接把担子给自己挑,她那不怎么宽厚的肩膀被压的往下一塌,柱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急忙吆喝着,“小寡妇你可扛住了,要是把穷神老爷摔了我看你怎么和村子里的人交代。”
    一个两个都是脑子缺根弦的,小寡妇都要被气哭看,她咬着牙红着眼眶,整个人不敢动弹,生怕这一动弹就没力气了。
    江贺衍只是有心治治她,这女同志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男女有别呢,他躲得都跟躲洪水猛兽似的了,这人还硬要凑上来,怎么甩也甩不掉,真是让人头疼。
    江贺衍不会怜香惜玉,但是架不住别人会,小寡妇泪眼汪汪的朝着看热闹的人群里看了一眼,有家有室的有心想去帮忙,但是害怕话传出去不好听。
    被小寡妇水灵灵的眼睛一看,一个个急的抓心挠肝。
    一个二流子似的人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他搓了搓手,扯着嗓子道,“我来吧,人家姑娘家家的怎么扛得住,有的人真是不配当男人。”
    不配当男人的某人淡定的仿佛不是在说他一样,江贺衍连眼神都没给对方,他朝着柱子点了点头,“没我的事儿,那我就先回去了。”
    孙倩的脸红红的,她正躲在支娇娇身后扒着她的肩膀偷偷的看着江贺衍,真是奇了怪了,同样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怎么这人就比村里的男人好看那么多呢。
    这炽热的眼神搞得江贺衍也不自在,他快步走了两步,手腕上的钢表反着光。
    支娇娇怔愣了一瞬,忽然间她觉得这表眼熟的很,在一想,这不就是自己梦里出现过的吗。
    梦里倒是没看清他的脸,只看见一个戴着表的男人出手制住了拿着刀乱砍人的疯婆子,而他的手也因此受伤,长长的一道口子,恐怕是日后这只手都不能灵活的使用了。
    庙会上吵吵嚷嚷的,亲人的哭喊,孩子受惊的尖叫声,血红一片,血腥味冲天。
    支娇娇心里咯噔一下,也不顾上看穷神了,她想也没想的就跟了上去。
    江贺衍走出去两步听见有人招呼道,“哎,你这表挺好啊。”
    他回头一看是支娇娇。
    支娇娇借着说话的功夫认真的观察着这个手表,孙倩被留在原地一愣,她和柱子对视一眼心里都升起了同一个念头。
    江老板和娇娇,绝配啊。
    俩人并排走着,支娇娇的余光老是瞥着江贺衍的手表,她的心里装着事儿,脑子就不够用了。
    江贺衍陪她走了几步,莫名的感觉有什么不对。
    她怎么跟着自己走了,跟她一起的姑娘呢?
    江贺衍的心里百转千回的,莫不是,莫不是……
    江贺衍眉头一皱,她看上我的表了。
    支娇娇现在的举动的确像是看中人家的表了,她的眼睛时不时的就飘到江贺衍的手腕上。
    江贺衍下意识的将手背在后面,她还不死心的伸着脖子看。
    江贺衍快走她也快走,江贺衍慢走她也慢走。
    最后江贺衍停在村长家门口,柱子妈正在院里扫鸡粪。
    支娇娇哼哧半天终于开了口,“你这表……哪儿买的啊。”
    真是看中表了,江贺衍莫名的有些失落,“托人从国外带的。”
    支娇娇瞪大了眼,那岂不是很稀有,“你托人带了几块?”
    “就一块。”江贺衍拢了拢大衣,“你问这干嘛?”
    江贺衍心想要是她想要再买一块也不是不行,也不费劲。
    支娇娇心里咯噔一下,那就是他了,支娇娇现在对自己的梦深信不疑。毕竟自己之前可没见过江贺衍这块表,可她却梦到了。
    都说穿越带着金手指,她怕不是能预知未来了。
    既然如此,那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种灾难真的发生吧。
    见支娇娇没回答自己江贺衍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问我表干什么?”
    支娇娇觉得自己任务艰巨,再次忽略了江贺衍的提问反问道,“你要在我们村里待到什么时候?”
    江贺衍愣了愣,“矿上事儿后续处理很麻烦,马上就临近年关了,我过完年走。”
    过完年,那不还是能赶上送穷神?!
    江贺衍见她又是掰手指又是皱眉瞪眼的,心想这姑娘真是表情活跃。院子里柱子妈已经停下手里活伸着脖子望外瞧了,江贺衍怕人说闲话,于是冲着支娇娇摆了摆手,“我进去了,你回吧。”
    支娇娇点了点头,她现在满脑子是怎么阻止送穷神这件事儿,听见别人说什么就下意识的去做。
    她转身回走,刚走出没两步又听见有人叫她。
    已经走到门口的江贺衍忽然又转身过来了,支娇娇只见他冲着自己笑了笑,然后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这块,你戴着大了,过几天我让人再捎一块女式的给你。”
    支娇娇呆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神游似的走回了家,走到家门口被支荣荣一撞才回过神来。
    哎,不对啊,刚才江贺衍说什么呢?
    无缘无故的,他要给自己送什么东西?
    第7章 巧他娘给巧开门
    支荣荣跟个小炮弹一样,个子不高但是实心,撞得支娇娇一个踉跄。
    支娇娇歪了一下又扶住小胖墩,支荣荣伸着手一脸惊恐的指着屋里,“爸发火了,好大的火气。”
    支娇娇还没见过支秦发火,在她印象里支秦可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对谁都和气。
    支娇娇皱了皱眉头,她听见屋里有陌生男人说话的声音,于是看向支荣荣,“里面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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